第92章 092: 死亡(2K)
飛機抵達的第二站是張家界。
這個號稱有着大自然鬼斧神工的山林,縱然是雨天也給了所有嘉賓足夠的震撼。
因為是冬天,有些樹木光禿禿的。
白川與孟嫣自從官宣后,出現在眾人面前時似乎沒有之前那麼尷尬了。
陸澄言驀地想起在民政局門前看到的爭吵,總覺得像孟嫣這樣的人才是天生的戲子。
她沒有傻乎乎地跑去撕開孟嫣的假面。
一旁的顧清澤牽着她的手,傳遞着熱氣:“如果還冷的話,我們不用等源哥直接回民宿就好。”
“不用。”
本來第二期陸源是不太想用陸澄言,可是霍韶年從中作梗,也不知道是不是南桑那邊吹的枕邊風,有時候在zi.本面前,不得不選擇低頭。
陸源在高速堵了車,下雨天,山道這邊都不太好走,好容易到達了指定的地點,半個多小時就舉行完了儀式。
與第一期找任務不同的是,第二期是主要是讓所有嘉賓沉浸式的劇本殺。
換個說法是與拍戲差不多。
但又有一點不同的是他們這個劇本殺並不燒腦,只是多加了一個環節就是觀眾的投票。
只有票數比較高的,才能夠住很高級的配置。
孟嫣現在懷着孕,正是賣慘的好機會,她在嘉賓的VCR中扮演了一個非常陽光樂觀的形象,並說對於這種比賽只是參與就夠了,儘管知道自己不是第一名,還是會為了寶寶努力的。
互聯網本身就沒有記憶。
再加上網上一些寫手的炒作,很快被黑了那麼多年的孟嫣,居然憑藉著與白川結婚懷孕,逐漸被路人轉粉了。
因為是山區,晝夜溫差相隔比較大,但下過雨後的空氣顯得格外清新。
顧清澤打開房門,看到只有一張床時,暗自竊喜三爺真是體恤手裏的員工。
他無奈地聳了聳肩:“這次大概是趕上放假客流量多,節目組沒有訂到上次那樣的套房。”
“哦。”
“你放心。哥哥是正人君子,這些天就睡在地下就好。”說話間,顧清澤已經準備去搭地鋪。
“都睡過了,還矯情什麼。”陸澄言小聲嘀咕了句。
“阿言的意思是要跟哥哥睡在一起?”
“我沒有這個意思。”陸澄言舉起雙手,“你願意打地鋪,我不攔着呀。”
“小傲嬌。”
顧清澤打開了室內的空調,隨着溫度的升溫,一切情愫悄然發生。
......
陸澄言都在想,會不會她從出生開始就是個不詳的人,所以才不配擁有幸福。
從天門山墜落的那一霎那,陸澄言緊緊地閉上了雙眼,身旁好像是顧清澤的聲音在喊:“阿言。別怕。”
別怕。
給了她足夠的安定。
只是這一切還未開始便走向結束的結局,壓的她喘不上氣。
陸澄言能感受到周遭景物都在急速地下滑。
不能同生,同死的結局似乎也算另一種美好。
只是她從未對顧清澤說出口,他是在她陰暗的時光中的唯一的曙光。
因為他,所以她願意變得美好。
天門山的海拔是一千五百多米,陸澄言想到時候自己一定會摔得血肉模糊,但顧清澤不一樣,他是六千萬少女的夢,卻因為她星途變得灰暗,
一想到這兒,陸澄言就覺得自己無比自私,顧清澤承擔了自己的一切苦楚,而她除了哭,什麼都做不了。
她都還未正式告訴他,自己有多喜歡他,想要與他結婚,想要成為他的家人。
生活里為什麼有這樣多的不甘心。
不知道過了多久,陸澄言感受到他們下滑的速度減輕。
天亮的時候,陸澄言艱難地掀開眼皮,若非是身體傳來的巨痛,彷彿天門山的那一幕就像是夢一場。
在死門走了一圈又回來的人,在談及那段墜落的過程,臉上掛着的都是雲淡風輕。
王妤哭着推門進來,輕輕地抱着陸澄言:“小橙子。你知道不知道,你要嚇死我了。我以為自己再也見不到你了......”
節目組是在半山腰找到的陸澄言。
左腿膝蓋處皮都已經被擦破,受傷最為嚴重。
陸澄言抿了抿唇,她笑着用拇指揩去王妤的眼淚,“我以為我會一直跌落到山底,然後投胎轉世。”
“呸呸呸。不許胡說!”王妤見陸澄言想要起身,連忙指着扶着她道:“祖宗,你的腿打了石膏,縫了二十一針,暫時不能動。”
人們常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陸澄言只當為自己幸福的生活積累了苦難,她指着不遠處的茶杯道:“那就辛苦你給我接杯水了。”
“都是應該的。”王妤將接好的溫水遞給陸澄言。
陸澄言咕嚕嚕地喝下整整一杯,也算是緩過勁來了。
“對了。小妤,你怎麼會來張家界?”陸澄言握着空杯子詫異道:“阿澤現在跟于振華在一起嗎?他傷得重不重?”
王妤像是故意迴避陸澄言的問題,她避重就輕道是節目組邀請她來的。
第一期作為親友訪問,第二期作為經紀人。
陸澄言對王妤的話深信不疑,她想了會兒,還是決定告訴王妤自己和顧清澤領證的消息。
王妤聽后心裏一陣咯噔。
儘管陸源那邊已經被警方帶去問話,節目組上下也對陸澄言與顧清澤的遭遇感到悲傷。
畢竟離事發已經過去快一周了。
“小妤。你知道嗎?”陸澄言望着空杯子低喃道:“其實我從墜落的那一刻,看到阿澤也跟着下來的時候,挺害怕的。”
以前她總覺得生死都是鴻毛,可如今多了一個人在身邊,身上的負擔反而重了很多。
陸澄言開始懼怕死亡。
她怕死了以後,顧清澤一個人在這個世上被旁人惦記。
她更怕顧清澤這麼優秀的一個男人和自己一起死亡。
“對了。你還沒有告訴我阿澤的傷重不重?”
能夠從半山腰揀回一條命,陸澄言覺得是不幸中的萬幸。
王妤的心態一下子崩了,她將陸澄言緊緊地擁抱在懷裏:“小橙子,你聽我說......”
天空一下子失去所有的色澤。
騙人的吧。
顧清澤怎麼可能死了呢。
他才二十一歲,星途璀璨,他怎麼可能說沒就沒了。
陸澄言的臉色變得暗沉:“小妤。今天不是愚人節,你開的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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