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看對眼了
宋修竹的眼睛和陸祁盛的眼睛很像,讓蘇幸馨看着有點出神。
可是蘇幸馨的愣神落在其他的人的眼裏,就是她看宋修竹看呆了。
跟着來的小丫鬟對視一眼,眼中有驚嘆也有笑意。
若是郡主真的看上了宋修竹,那就再好不過了,王妃娘娘生怕郡主想不開,還一直擔心郡主進廟宇當姑子呢。
蘇幸馨根本不知道王妃的想法。
這兩年來,她經常跑尼姑庵,不過是找借口爬山鍛煉身體而已。
當然蘇幸馨也可以去別的地方爬山,但難免會遇到京都的各種各樣的人,蘇幸馨不耐煩跟那些人交流,能避開就避開。
所以尼姑庵這種地方成了蘇幸馨的首選,而且蘇幸馨專門挑那種人少的時候來,再有一個就是,那尼姑庵的素齋做的確實很不錯。
再加上尼姑庵空氣清新,蘇幸馨很樂意隔個一個月來這裏住上兩三天。
這很難不讓家人誤會,可是安郡王府的人。又生怕捅破了窗戶紙,蘇幸馨會生氣,所以就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任由蘇幸馨作為。
蘇幸馨心大,所以一直到現在都不知道王妃的擔憂。
話題又說回來。
蘇幸馨只失神了兩秒之後就回過神了,除了那雙眼睛,再仔細去看,宋修竹和陸祁盛是截然不同的兩種類型。
除了那雙眼睛像,宋修竹是那種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翩翩君子,只站在那裏,都有一股着儒雅的書語卷氣。
而陸祁盛呢,雖然曾經在安郡王府中,他裝的很好,也曾在蘇幸馨面前裝過可憐,可是那一晚,足夠讓陸祁盛顛覆他在蘇幸馨心中的形象。
他的眼很深很沉,帶着那種那種非池中之物的狠色,那種濃烈的熾熱如今蘇幸馨想起來都覺得心驚,蘇幸馨甚至懷疑,那晚會死在陸祁盛的手上。
所以後來醒了,她下意識不去回憶那晚的場景。
可到了這一刻,蘇幸馨卻感覺自己很奇怪,已經兩年時間過去了,她為什麼還記得這麼清楚?
陸祁盛可是男主,男主那是女主的人,她。一個炮灰惦記這麼清楚,這不是找死嗎?
蘇幸馨壓下心裏那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沖眼前的宋修竹微微一笑:
“宋公子,有禮了。”
相對蘇幸馨而言,宋修竹的愣神更加久。
蘇幸馨就第一美人的稱號,並不是虛名,再加上這兩年她的鍛煉身體,蘇幸馨的身材比起從前來提升了可不止一個檔次。
十八,正是少女最美好的年紀。
美人眉目如畫,眉不畫而黛,唇不點而紅,身材纖濃合度,即便是穿着一身樸素的青衫,即便是寄了一條普通的髮帶,可為幕離下的那張芙蓉俏臉,很難讓人移開視線。
宋修竹也不過剛剛及冠,哪裏見過蘇幸馨就走。華冠群芳的容貌,沉迷不過一眼之間。
不過宋修竹是個君子,很快作揖回禮,“郡主安好。”
細看,他的耳尖都紅了。
蘇幸馨滿意點頭,這個叫宋修竹的聲音聽起來也不錯,各方面滿足她對契約夫君的要求。
不過,就算是契約,那也要甲方乙方都同意才行,所以蘇幸馨試探着問:
“我聽說山寺的桃花和梨花都開得很好,不如我們去觀賞一番?宋公子意下如何?”
蘇幸馨其是讓宋修竹做選擇題,“桃之夭夭,灼灼其華,”倘若宋修竹選擇桃花,那便是有意,倘若選擇梨花,那便是不同意做她的契約夫君。
在赴約之前,蘇幸馨為了避免白走一趟,示意過丫鬟隱晦提醒宋修竹關於契約婚約的事。
只見宋修竹微微一笑,“我聽說桃花塢那邊擺了素齋,不如去這邊?”
蘇幸馨微微一笑,“好。”
兩人一邊走一邊交流,隨着交流,蘇幸馨發現宋修竹是一個很不錯的傾聽者。
無論她說什麼,宋修竹的帶着溫潤的微笑聽着,說到他能接上話的地方,他也會附和幾句。
全程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和這樣的人相處一點壓力都沒有,蘇幸馨越看越覺得滿意。
所以,最後提出契約之時,蘇幸馨願意主動退了一步,“原定的是成親三年你才可以納妾,不過我想了想,覺得時間有些久了,不如改做一年?”
蘇幸馨提出這個要求也是有原因的。
半年之後,男主帶着女主回到京都,以女主的精明,她和男主曾經的那點事肯定會捅到女主面前。
為了讓女主相信她對男主是沒有任何感情,她需要一個工具人扮演相親相愛,既然彼此恩愛,那男方當然不能納妾。
三年的時間,男主差不多一統天下,女主也有更重要的女配要去對付,她這個小炮灰就不那麼重要了。
到時候她和契約丈夫隨便爆出什麼舊人不比新人,丈夫納妾就行了。
蘇幸馨現在想了想,提前一年也沒有關係,反正在這個朝代,男子納妾很正常。
她和契約丈夫不過是作戲,到時候就說他身體不好,生不了娃娃,丈夫需要繼承人,然後那些就好了。
畢竟,要一個氣血方剛的大男人靠五指姑娘度過三年,似乎也有些勉強。
當然,蘇幸馨征訂契約的真正理由是不會告訴宋修竹的。
她找的還是從前的借口,說是自己對男女之事冷淡害怕,要不然家裏的父母擔憂她總是一個人,故此,才選定他成親。
讓蘇幸馨出乎意料的是,宋修竹不但接受了蘇幸馨的提議,還體諒說:
“郡主,修竹很慶幸能被你選上,從前的事情並不是你的錯,在修竹眼裏,你也只是受害者。”
“修竹會一直陪在你的身邊,至於納妾就不必了,能娶到郡主已是天大的福分,我不會再想其他的。”
“嗯?可是……”蘇幸馨一臉驚訝,她無異於男女之歡,可宋修竹是個男的呀,這要是一輩子不那啥,他忍得了?
“郡主,修竹心意已決。”
蘇幸馨見宋修竹一臉嚴肅,也就沒有再勸,只說:
“那就先這樣,不過以後你若是反悔了,可以隨時來找我改口。”
她還是願意做一個體諒人的甲方。
“宋修竹,我等着你來娶我。”
……
暮山邊境,剛剛經歷一番廝殺,陸祁盛穿着還帶着鮮血的鎧甲,裹着一臉蕭殺之氣走進了營帳。
他的神情,瞥見書案上一封帶着桃花撿的信封時,終於緩和了一點。
陸祁盛原本想立刻去拆信封,可看到自己還帶着鮮血的手,立刻走到一邊進了手,隨後仔細用帕子擦了手。
等他手上沒有一點余污的時候才去拆信封……
幾息過後,守在營帳外的士兵忽然被營帳內的巨響嚇得一抖。
撩開營帳半隻腳踏進營帳的副將嚇得直接跪了下去,
“吾王息怒!”
可王座上的陸祁盛不但沒有息怒,害人的威壓彷彿猛獸的利爪,嘶吼着想要撕開某些人的胸膛。
地幔上垂着一隻明晃晃的桃花箋,紙上書寫:
“三月後,馨寧郡主大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