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重陽喪命
王重陽看到馬鈺的樣子，心裏極為滿意，畢竟誰都不喜歡徒弟隨隨便便就跑來打自己，即便是他自己下的命令。
然而表明上，他卻依然拉着臉，好似恨鐵不成鋼一般，搖了搖頭，說道：
“丹陽，師父讓你打，你為何不打？”
“難道你覺得你的實力已經在我之上，你打我一下，我都承受不住？”
“再說，你若是不打我一下，我怎麼會知道事情原委？”
“怎麼知道處機傷到什麼程度，是否還有辦法救治？”
……
馬鈺聞言，覺得師尊所言似乎有理，但是讓他使盡全力去打王重陽，他總是感覺有些對師尊不尊，心中也還有一份擔憂。
當初，他不知道自己能夠傷到丘處機，更沒想到，差點把他打死。
現在他已經知道，他的功力已經高出丘處機許多了，整個全真教之中，除了王重陽不可能有人比他功力高。
要是現在一個不慎，再把師父打成重傷，恐怕就算做鬼也無法心安了。
馬鈺雙目凝視王重陽，似乎想要最後確認一下，這是否真的是師父的本意。
王重陽一如往常，應該確實是這麼想的。
考量了一會，馬鈺還是拒絕了。
畢竟這次和平時喂招、演練不同，平時王重陽指教他們，任他們招數用盡都無法碰到王重陽的衣角。
看目前這架勢，王重陽是憑藉自身超凡脫俗的實力，準備硬接這一掌。
他實在是放心不下，師父本事高強不假，但是也是血肉之軀，出了意外怎麼辦？
“師尊，這萬萬不可，還請師尊聽我稟報之後，再做打算。”
“嗯？馬鈺，你敢忤逆師父？”
“我讓你打，你就打，否則我重重懲罰。”
王重陽的臉色越發的陰沉起來，雖然說得口氣並不重，但是能夠感覺到此時他頗為不悅。
周圍的怨氣不知何時，變得越發的濃厚，整個平台都已盡在怨氣籠罩之下，甚至周圍隱隱有怪異的聲音傳來。
馬鈺的頭腦也慢慢變得有些混沌，似乎有無數的聲音在他耳邊不停的重複着。
“打，快打！！”
“不，不可以！！”
最後一絲殘存的理智，進行着最後的抵抗。
馬鈺輕輕揉了揉太陽穴，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甩到一邊。
他雙拳再次攥緊，十分堅決的說道：
“不，師尊，我寧願接受懲罰，也不能打！！”
王重陽聞言大怒，猛然一跺腳，震得整個平台都顫了幾顫，
他雙手往身後一背，身形越發顯得挺拔，他的聲音順着怪風傳來過來，連帶着他的聲音都帶着幾分的怪異。
“快打，再不打，我就把逐出師門，趕出全真教。”
“趕出全真教？？不行，絕對不行！！”
馬鈺聞言不知不覺的有些憤怒，心頭愈加的混沌，腦中殘存的理智正在冰封瓦解。
“師尊讓你打，你猶豫什麼？”
“你不打怎麼救治你的丘師弟？”
……
無數的負面情緒，漸漸的佔據了馬鈺的內心，他似乎隱隱約約看到王重陽變成了妖魔，正在對他咧嘴。
“難道師尊被妖魔糾纏？需要我助力？”
馬鈺覺得自己找到了答案，也找到了王重陽一而再、再而三讓他出手的原因。
再加上腦中那些惱人的聲音，讓他愈加煩躁，他的雙目慢慢變得紅赤起來。
既然有了出手的理由，還有什麼好遲疑的呢？
他似乎有了一些輕鬆的感覺，大吼一聲，猛然撲了過去，幾乎調動了全身的力氣，惡狠狠一掌打向王重陽。
只聽“砰”的一聲巨響，王重陽的身體直接被他打飛了。
這一下勁道十足，王重陽撞到了後邊的石壁之上，石壁下方的石頭被這一下給震碎了，居然形成了一個尖頭朝上的石錐子。
王重陽的身體墜落下來，不偏不倚，正撞在石錐子之上，以血肉之軀撞擊石錐子，結果可想而知。
那石錐子穿胸而過，直接從后心穿到了前胸，血液順着石錐子不斷的向下流淌着。
“哈哈哈……王重陽，你也有今天……”
一聲狂笑，一團黑氣突兀的顯現，包裹住王重陽那剛剛起來的魂體，直接衝進了鎮妖洞。
“師尊，我……我……我幹了什麼？”
周圍的怨氣似乎消散了不少，馬鈺看到眼前的一幕，再次傻眼了，他感覺他的心猶如掉在地上的花瓶一般，不知道碎裂成了多少片。
他傻愣愣的看着自己的雙手，一遍遍的問自己。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打傷丘處機，是為了救高寵，這次打王重陽，是為了救丘處機。
一環一環的套下來，他似乎沒有錯，但是為什麼會是這樣的結果呢？
他望着王重陽的屍身，獃獃的站立在風中，淚珠早已猶如斷線的珍珠一般，一顆顆滾落下來。
“師父啊！！！”
一聲撕心裂肺的叫喊，從他的內心深處發出。
馬鈺衝上前去，一掌震碎了石錐子，把王重陽的屍身抱在懷裏，嚎啕大哭。
“都是我的錯，師父，我錯了。”
“我就不該看到人家的步法，心生貪念，用全真教的功法交換。”
“我就不該提升什麼實力，我要是還是原來的我，你怎麼會有事？”
“要是那樣，丘師弟也不會有事。”
“早知如此，我就不該攔着高寵，讓他早早離開多好，哪有這麼多的事情。”
……
他在這裏不停的懺悔，腦中分析着剛剛的事情。
到了這個時候，馬鈺似乎明白了一些，他推演整個過過程，得到一個結論。
應該是到了後山這裏，他的心魔被放大了，和這裏的妖魔產生了呼應，這些妖魔趁機離間他和師父，讓他出手弒師，才會產生這樣的效果。
這是一個陰謀，而且還是一個得手的陰謀。
最讓他無法容忍的是，剛剛王重陽的魂魄，居然被妖魔攝入了鎮妖洞。
“這簡直是對全真教最大的侮辱！！”
“創教祖師被自己弟子打死，屍身在自己親手佈置的禁地，魂魄卻被妖魔給攝走。”
對於這些，馬鈺不能忍，他現在已經不想活了。
但是，在此之前，他不能容忍妖魔對付他的師尊，他要進去鎮妖洞，把王重陽的魂魄搶回來。
即便是死了，他也要和妖魔戰到底。
他捏了捏拳頭，滿面猙獰，邁着堅定的步伐，迎着怪風，奔着鎮妖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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