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灑淚而別
“什麼，你要走了？”
小白好不容易捱過了背書和練步法的日子，以為好日子就要開始了，卻得到這麼個消息。
小白本來是滿心歡喜的捧着一根胡蘿蔔在啃。
聽到這個消息的瞬間，他的嘴巴停止了啃食的動作。
他眼中已經滿是霧氣，大大的眼睛十分靈動的看着高寵，嘴巴也是鼓鼓的，就連胸膛也是在不斷的起伏着，彰顯着他的不滿。
“不行，你不能走，你走了，我怎麼辦？”
雖然這段日子裏，高寵十分的嚴厲，但是高寵和他以心相交，對他嚴厲是為了他的進步。
對此，小白豈能不知，他對此沒有任何的怨言。
為了擺脫這種頭上懸劍的感覺，小白只有努力的記憶，拚命的修鍊。
短短半個月的時間，他就已經背熟了幾萬字的《玉清金笥煉魂訣》，而且天罡北斗步法的熟練程度提升不少。
現在就算他不經意間踏出的步法，都暗合天罡北斗步法，甚至閉着眼睛都不會行差踏錯。
在高寵的督促下，他取得了巨大的成績，這在以前是絕對不可能的，以前的他除了是個話癆之外，還是一個懶散的兔子。
除了吃吃睡睡，他很少能夠認真的去做一件事情，即便他有大量的空閑時間。
這次，在高寵的督促下，他十分認真的做了一件事情。
可是，他怎麼知道，有了成就，就要面臨離別。
早知這樣，他何必那麼辛苦的練習，努力的付出換來的卻是分別的痛苦。
小白越想越覺得這個事情實在是讓人傷心。
小白的神情越發的落寞，三兩下把嘴巴里的胡蘿蔔吞了下去，很是鬱悶的蹲坐在地上，不想說話。
其實，高寵又何嘗希望如此呢？他又何嘗不嚮往逍遙自在的生活？
但是，他有自己的使命和牽挂，若是他在這裏瀟洒快樂，誰去解救小青？同時他還牽挂着牛頭山的那些兄弟，不知他們現在狀況如何了。
以前，高寵沒有實體，就算是回去，也是平添愁緒，現在不同，他可以化為實體，回去能夠幫助岳元帥。
無論陰陽界，都有他未完成的使命，他又怎能坐享安樂？
他和小白無話不談，知道這個小兔子聰明的很，完全可以理解他。
同時小白有些懶，不逼迫他達到一定的程度，他是不會勤奮、不會努力的。
而他的離開，對於小白來說，也許可以是一種激勵，能夠讓他砥礪前行，大踏步的前進。
高寵緩緩伸出手來，在小白的頭上摩挲，順帶摸了摸小白的耳朵，感覺小白的耳朵又堅韌了許多。
“小白，我知道，你不喜歡分離，我也同樣不喜歡。”
“但是，若是我一直在這裏，小青的事情又怎麼會有頭緒？我們現在是自由身，而小青卻不知道在哪裏受苦。”
“小青是我心頭的牽挂，是我生死與共的朋友，你說我怎麼能夠置他於不顧？”
“還有家中的娘親，我戰死的消息，若是傳到她的耳中，她老人家不知會有多傷心。若是不能看到她安好，我又怎麼放心的下？”
“牛頭山之戰，一直未果，我的那一干兄弟，也都在生死線上徘徊，我若不去看看，又怎能心安？”
“這麼多牽挂在我心頭，我怎能不離開？”
……
聽着高寵耐心的解釋，小白的神色慢慢變得堅毅起來。
這些事情，他當然知曉，當然理解，只是他沒想到，這個時刻會來臨的這麼快。
“老高，我不捨得你！！”
“我的靈魂很強，我能幫你，要不你帶着我？”
小白一臉期許的望向高寵，他很希望高寵能夠答應他這個要求。
聽着小白的話語，高寵卻搖了搖頭，對着小白說道：
“你別忘了，你的魂體雖然強大，可是你的肉身卻依然還是一隻小小的兔子，離開這裏，我無法保障你的安全。”
說著他看了一眼山洞之內的張曼倩的神牌，接著說道：
“還有一件事，你我入門未久，理應供奉師尊，你我都離開了，誰來供奉師尊。”
“你放心，我有時間，就會回來看看的。”
“你若是肉身強度修到刀槍不入，你隨時可以來找我。”
小白的神情慢慢的堅毅起來，他從地面之上站了起來，對着高寵說道：
“老高，你不用說了，我知道，我都知道。”
“你放心，我不會成為你的累贅，我要變強，我要幫你。”
“我早就說過，救小青的事情算我一份。”
“我會好好供奉師尊，也會好好修鍊，我會早點成為你的幫手。”
……
隨後，高寵陪着小白進行了離別前的最後一次修鍊。
一人一兔依依惜別。
高寵把那陪伴他多年心愛的鏨金虎頭槍留給了小白，而他轉身離去。
“老高，你放心，我一定會早日去找你，我會成為你最大的幫手。”
“我會以最短的速度變強。”
小白望着高寵的背影，心頭在無聲的吶喊。
高寵一邊走一邊在思索，關於小青的事情，該從哪裏着手呢？
這一日正是八月十五，中秋佳節。
宋高宗趙構想起被擄走的徽欽二帝，心中鬱悶，不顧眾多將官的阻攔，帶着太師李綱外出散心。
兩人兩騎，觀賞月色，一路前行，徑直下了牛頭山，不知不覺之中，居然來到了金營之外。
李綱道：“陛下正好可以在這裏觀看番營。”
宋高宗連連點頭，其實被圍困多時，他也想要看看金軍營帳。
他們君臣二人，在這裏仔細觀瞧。
偏巧金兀朮見到月明如晝，也帶着哈迷蚩出營賞月。
而他們二人，也是藉機觀看山勢，找尋可以上去的路徑。
他們兩人正在指指點點，突然聽到山上有人說話。
金兀朮躲在暗處仔細傾聽，卻不由得心頭一喜，他識得趙構的聲音。
於是他對哈迷蚩說道：“上邊乃是康王趙構，我偷偷上去，把他捉了，你趕緊回去發動大軍攻山。”
哈迷蚩領命而去，悄悄回營。
而金兀朮則是悄悄的騎馬上山。
此時的宋高宗正在那裏大罵金兀朮，以泄心頭之憤。
金兀朮聽在耳中，心中好笑，大喝一聲：
“趙構小兒，休要背地罵人，某家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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