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 他在多遠的未來 Chapter2 他在多遠的未來(6)
安頤然開着車到了一處謐靜清幽的畫館,停了車徑直走了進去。
觀畫展的人很少,或許這才能顯貴藝術的真正價值。安頤然欣賞着這些畫家的著作,雖然她並不完全懂藝術,但那曾經是小時候她的夢想,只可惜到最後真成了夢想。
一場藝術畫展,本是一場雅俗共賞,畫展上卻冷清的很,安頤然一邊踱步欣賞着一邊托腮思考着,匆忙的時候偶爾停歇來欣賞一場畫展是件美妙的事情。
安頤然在一幅畫面前佇立良久,那幅畫視覺上充斥着艷麗的色彩與灰暗的沒有章法可循的線條穿插形成鮮明對比,彷彿是很遙遠遙遠的未來,伸手不及的咫尺明天,讓安頤然措手不及對這幅畫情有獨鍾,望着這幅畫,她有種流淚的衝動。
“您好,小姐,我是這幅畫的經紀人,喜歡這幅畫嗎?”一位年紀輕輕的解說小姐走了過來,用甜美的聲音禮貌的問安頤然。
“嗯,覺得很棒,有些與眾不同。”安頤然六十度的仰角抬頭欣賞着說道。
“小姐真有眼光,這幅畫是本次畫展唯一一幅業餘畫者入選的作品。她是位女性作家,同時也是一位彩繪畫業餘愛好者。這幅畫名字叫多遠的未來,畫者叫歐陽菡靜。”
“多遠的未來?歐陽菡靜?”安頤然疑問道。她終還是有點藝術細胞,起碼把畫裏的意境看透了。安頤然想着這個作者的名字有些熟悉,但記不起是在哪兒聽過這個名字了。
“多遠的未來……,歐陽菡靜,菡靜……”安頤然反覆的念着,她終於想起這名字從沈卓羲口中說過,只是或許不是同一人。
安頤然望着這幅畫,她莫名的流淚了。沒有人看到也沒有人知道人前堅強獨立人後柔弱感性的她,會因為一幅畫而流淚。她正沉浸在這幅無際哀傷的畫裏,母親蔡秋芬打來電話。
“頤然啊,你沒忘吧?昨晚媽媽和你說的啊,記得下午兩點在老餐廳見。”母親說的那個老餐廳是安頤然相過不下百次親的地方。
“媽,媽,都說了我沒時間去啊。”
“別告訴媽媽你在工作,今兒是周六不用上班。一定要來,別讓人家等。”
“媽!……”安頤然還沒說完,母親又掛了電話。
安頤然氣母親的擅自安排不下百次了,她似乎比安頤然自己還急。母親知道孝敬的安頤然一定不會逆了她心愿,一定會來參加相親。殊不知每次安頤然丟下面子去相親都是被母親的良苦用心所逼,儘管三十了,她依然是母親眼中的乖乖女,不忍讓母親傷心。
收起電話,安頤然隻身往外走。心中還生着母親的悶氣,低頭嘟着嘴吐氣,誰知不小心撞上一個人了,把一疊的素描畫紙撞了個滿天雪花飄。
“小姐,不好意思,對不起,對不起。我幫你。”安頤然低頭道歉道,責怪自己從來不是這麼毛躁的傢伙,一邊蹲下撿那些滿地的白色畫紙。
“小姐,真對不起,來,這些給你。”安頤然撿起那些畫紙后遞給被撞的那個女子。
安頤然與她目光對視的那一秒,這才發現她是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子,直直的長發披肩,標準的瓜子臉,穿着黑色絲綢長裙,水晶高跟鞋,有種優雅的氣質逼近,是個貨真價實的窈窕淑女,她手中拿着一疊素描畫紙正急匆匆趕去別的地方。
“謝謝你。”那女子開口微笑對安頤然說道。
安頤然聽到這樣的聲音仿似是在春天般溫暖,她的聲音真的很好聽,安頤然心想。
那位女子拿着那些畫紙匆忙離開了,安頤然望着遠去的背影愣神半天,她長的的確美麗。這世上或許真有這樣的女子長得標緻之極,讓一些同性的女人也不禁為之動容吧。
安頤然想起母親的催促,也匆匆離開了畫館。一路上,車內不斷循環迴響的孤單歌聲綁票了等待綠燈的心。安頤然托手下頷看了看窗外,她未來的他,會在這人群之中嗎?
是他嗎?哦,不是,安頤然搖着頭,她最不喜歡這種粉嫩奶氣的小白生。難道是他?一定不是,一臉嚴肅一身白褂像個醫生,不是安頤然喜歡的型。哦,是他?一定也不是,灰頭灰臉拖着衣服像個剛被炒魷魚的人。他?他?他?還是他?安頤然在車內望着窗外擦肩而過過的男人身影,不是對他們嗤之以鼻,而是對自己無奈。在這個年齡段,剩女安頤然面對愛情既是兩袖清風的空白也是折戟沉沙的失敗。
“頤然姐,我聽蔡姨說你今兒要去相親?”樂樂在此時打電話過來問。
安頤然無語,對媽媽口無遮攔的肆無忌憚宣傳已經無語。雖然安頤然明白媽媽期盼她能早一天也像樂樂和冰瑜她們享受享受愛情的苦心,但也沒必要落到人盡皆知的下場吧,若沒成的話那是非常丟臉的一件事啊。
“頤然姐,怎麼了?沒辦法,多諒解下老人家的心情吧。”樂樂見頤然沒有說話打趣的勸慰安頤然。
“樂樂,我真不明白為什麼女人非要戀愛?為什麼非要結婚?我已經不下百次被我媽折騰了,到最後反倒是我沒自信了。”
“我說啊,你現在立刻馬上改掉你這個想法,一定。女人終其一生是要走向婚姻的。”
“知道,我親愛的樂樂美女,現在就改,成吧?”
“這還差不多。頤然姐,加油,一定成功哦。”樂樂貌似比安頤然還有信心的掛了電話。
安頤然笑了笑。對這次相親她沒有抱什麼希望。她鬆了鬆口氣,或許愛從來就是一件千迴百轉的事,強求不得,不管未來的他有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