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回到未來
在蘇雨蘭爸爸媽媽的領頭下,蘇雨蘭、寒松、程越和俞雲雪以及雪兒開始了摘桃子的行動。
蘇父蘇母眼中的衡老和溫藍並沒有參加,蘇雨蘭帶了話說,衡老給去寫生的溫藍做嚮導去了。
蘇父蘇母自是不會有什麼不快,站在他們的視角,衡老是長輩,之前也都時而在繁忙之時幫他們的忙,他們已是感激不盡,至於溫藍,雖感親切,還和自己女兒那般相像、投緣,但總歸是客人,而且她也有她自己的事情要做。
其實若不是要摘桃子,他們倒也想着和衡老一般做溫藍的嚮導,看她如何作畫。
摘桃子的隊伍,在蘇父蘇母講了些注意事項后,便分成了三組。
自然而然,寒松和蘇雨蘭分在了一起,俞雲雪和程越是一組,雪兒則跟着蘇雨蘭的爸爸媽媽。
小默倒是在一旁乖乖地待着,乖巧地如同一尊雕塑。
不過他們以為還在睡覺的小雪卻是再次進行了“離家出走”,它出走的方向便是衡老家。
當然,他們卻是不會發現這一點,因為等他們都是回來的時候,小雪已然歸來,同時,他們會得到溫藍突然離開的消息。
除卻心知肚明的寒松和蘇雨蘭,其他人都是嘆惋,也期待着以後能有再和溫藍碰面的機會。
只是他們不知,“溫藍”的趨成體便在他們的身邊。
桃林之中,桃香四溢之間,寒松十分愉快地和蘇雨蘭協同合作。
有句話說得好,男女搭配,幹活不累。
和喜歡的人尤是如此。
某一刻,寒松和蘇雨蘭皆是伸手去摘臨近一個長得很是水靈靈的紅桃之時,兩人手腕上的“紫英”紫色細繩皆是露了出來,出現在兩人的視線之內,而他們都是將手摸近紅桃的時候,自然也都看到了對方的動作,不由相視一笑,可當他們將目光再次投向紅桃之時,他們手腕上的紫色細繩卻是同步消失了,就好像從來沒有存在一般。
他們也只都詫異了一下,就很快恢復鎮定,因為他們清楚,這是未來蘇雨蘭回歸未來的信號。
他們也都對這個時刻有着足夠的心裏準備,即便寒松更清楚地知道是在今天,但其實和蘇雨蘭也差不多。
而當知道了未來蘇雨蘭結束了她的時間之旅后,寒松和蘇雨蘭再次相望對方,對此般狀況都是清楚的他們,也都很期待未來的他們將會如何。
回到未來的蘇雨蘭又將會遇到什麼呢?
他們展望着,也享受着現在。
默契地同時點頭之後,他們繼續了摘桃子的行動。
與此同時,衡老家,小屋外的陽台上,白髮寒松出神地望着面前的作畫工具,在前一刻,未來蘇雨蘭便坐在這之前,但於此時,卻是空空如也。
看着畫板上夾着的一張完整地畫有他模樣的畫像,不過這畫像只佔據了畫紙的一半。
某一刻,他終是動了,矮身坐了下來,坐在了原本屬於未來蘇雨蘭的座椅,也拿起了屬於她的畫筆。
然後,他開始在畫上“他”的旁邊提筆畫了起來。
他的動作很慢,但極具用心,任誰看來,他此時的雙眼都是明顯地滿含愛意。
收筆之時,畫上“他”的旁邊,已是多了另外一個人像,是微笑着的蘇雨蘭,依舊是白髮,但已有了模樣的改變,也多了許多皺紋,與他一樣的皺紋。
雖有了這些,但她正如他之前所言,她依舊是美的。
而這也正是他“最後一次”看到她的模樣。
他的畫技其實並不比蘇雨蘭遜色多少,當然,這是和二十八歲的蘇雨蘭相比,與他同一時期的蘇雨蘭他是萬萬不能相比的。
將畫筆輕輕放下,他伸手虛撫着畫上的“蘇雨蘭”,“她”細眉,“她”的鼻子,“她”的唇,眼中閃露無限愛意的同時他也輕聲喃喃了一句:“我們很快就會再相見。”
他口中的“我們”,其中一個自然是他自己,而另外所指,便是剛剛回歸未來的未來蘇雨蘭,對於他,還要經歷十一年的時間,但於她而言,也不過是一杯茶的功夫。
又或許,還有着另外一個時期的蘇雨蘭,在終點處等着他的蘇雨蘭。
那將是他們再一次的“重逢”。
……
未來。
蘇雨蘭已是處在一個明亮潔凈的屋子裏。
這是她和寒松未來的家。
而她則是剛剛進了門,正要悄悄地摸進去給寒松一個驚喜,當然,也可以說是一個小小的惡作劇。
但沒想到她一個眨眼之間,未知具體時間的時間之旅便這麼開始了。
此時的她無縫銜接到了這一刻。
時間之旅也已是結束。
看了看手腕上已是回歸其上緊緊挨着的兩根“紫英”紫色細繩,蘇雨蘭心中感慨不已。
緊接着她也繼續着“時間之旅”前想要做的,再次躡手躡腳了起來,準備嚇一嚇她的丈夫,寒松。
緩緩越過掛着她畫作的廊道,蘇雨蘭的視野中緩緩出現了兩個人影,其中之一自然就是寒鬆了,坐在沙發上的他戴着一副藍框眼鏡,一手持着一本書在專註地閱讀着,他的另一隻手抱着的自然就是她看到的另一個人影了,那是一個三四歲的小男孩,一會兒仰頭看看寒松,一會兒又學着寒松的模樣一本正經地盯着書本,煞是童真有趣。
這,便是她的丈夫,她的兒子。
四十天左右沒見,想念之情在再次看到他們的時候,一股腦兒爆發了出來,也讓她忘了要進行一番惡作劇的打算,不過她想要呈現的驚喜還是到了。
她本身就是驚喜。
察覺到些許動靜的寒松目光從書本上離開,抬眼看向了蘇雨蘭,立時露出了開心的笑容,驚喜叫道:“蘭蘭!”
說著的同時,他馬上將書放在一邊,摘下眼鏡的同時,也向懷中的兒子笑道:“媽媽回來了,開心不開心。”
話音落下之時,寒松已是抱著兒子站了起來迎向蘇雨蘭。
“小非非,來,媽媽抱抱。”蘇雨蘭露出燦爛的笑容展開了雙臂。
她如此熱情,但他口中的小非非卻是撅着小嘴很是酷酷地搖了搖頭,摟緊了寒松的脖子堅決地說:“不,不要,我要爸爸抱。”
“爸爸不是抱着你了嗎?”蘇雨蘭無奈感嘆:“都說兒子跟娘親,你這小子倒是跟你爸黏得很,連抱都不捨得讓我多抱幾次。”
“也許是兒子覺得我更加親切吧。”寒松得意地說。
“嘁!這話你說了多少次了,也不知道改個理由。”蘇雨蘭白了寒松一眼。
“你不也每次都抱怨嗎?可惜,兒子還是和我親。”寒松如此炫耀了一番,將臉頰伸向兒子,故意道:“來,小非非,親爸爸一下。”
“嗯吶。”小非非聽了,眨巴着眼睛隨後吧唧親了一下寒松。
緊接着,兩人皆是得意地看向蘇雨蘭。
“你們兩父子就專門氣我,是吧?”蘇雨蘭無奈搖頭苦笑。
寒松嘴邊噙着笑容看着自己的妻子,他懷中的兒子則是俏皮地吐了吐舌頭,不過很快就放開了寒松的脖子要求道:“爸爸,把我放下來,我要回房間去玩積木了。”
“兒子,我可剛回來啊,積木比媽媽還重要嗎?”看着小非非下到了地上,蘇雨蘭哭笑不得地問道。
同時也是蹲下身來。
小非非沒有回答,只是嘻嘻笑了一聲,然後就轉身一溜煙兒跑了。
看著兒子的身影消失在房門之中,蘇雨蘭搖頭苦笑着站了起來,寒松則於此時安撫道:“其實小非非可想你了。”
“我可沒看出來,你看他,都跑了。”蘇雨蘭面似哭訴的同時,也眼神玩味地看着面前的寒松,此時的寒松自然還沒看出她已經進行了時間之旅。
“小非非是去給你準備禮物了,而且我可以提前給你透露出其中一個禮物是什麼。”寒松輕輕摟住了蘇雨蘭的肩膀,看了眼小非非的房間后悄聲說道。
“是什麼?”蘇雨蘭好奇追問。
“是一篇作文,小非非老師給他們佈置的作業,選題是我的爸爸或者媽媽,也可以兩者都寫,你猜猜小非非寫的誰?這可是他第一次寫這種作文哦。”寒松笑着說,眉宇間充滿了自豪。
聽到這個問題,蘇雨蘭下意識想到的答案是寫的寒松,他們兩父子平時關係那叫一個好。不過既然寒松這麼說了,想必不是這麼簡單。
於是,她試探性地猜道:“寫的我們?”
“不。”寒松卻是斷然搖頭,而後也不賣關子了直接說道:“小非非只寫了你,還把你寫成了仙女一般的存在,當然,兒子寫的可不及我眼中的你之萬一。”
“油嘴滑舌。”蘇雨蘭佯裝嫌棄地斥了寒松一下,但心中已是無比開心,她還想看看兒子到底是怎樣寫她的,看是不是如寒松說的那樣天花亂墜。
“你不是明天才回來嗎?怎麼?”含笑看着蘇雨蘭,寒松也開始表達了疑惑。
“提前回來,當然是要給你和小非非一個驚喜啊,不過……”如實回答的蘇雨蘭說到此處卻是頓住,而後揚起了手腕,露出了上面的“紫英”紫色細繩。
看到蘇雨蘭的這般動作還有神情,寒松已然有所預感。
果然,只聽蘇雨蘭繼續說道:“不過我卻是先遇到了一個驚喜,我們早就知曉且一直期待的驚喜,而這個,也該重新戴在你的手上了。”
說著,她正要解下“紫英”。
“這麼說的話,蘭蘭你……”寒松自是清楚蘇雨蘭言下之意為何,一手也禁不住慢慢伸向了蘇雨蘭的腹部,這也讓蘇雨蘭解下“紫英”的動作停下,而後巧笑嫣然地看克制激動表情的寒松。
“這裏已經有了我們第二個孩子!”寒松感嘆的聲音隱隱有些顫抖,他的手也終於輕輕觸到了蘇雨蘭的腹部。
“你怎麼這麼激動?有小非非的時候都沒見你這麼激動。”蘇雨蘭苦笑不得地說。
“這不一樣,這一刻,我等了十一年。”寒松心滿意足地將心中感慨道了出來。
“十一年……”蘇雨蘭怔了一下,而後很快明白了寒松為何這麼說,她想到了少年寒松在得知她腹中有了小生命后的反應,確實是有想要伸手又收回的動作,在那時他就想着摸一摸她,摸一摸小生命,但是忍住了。
想到此處,蘇雨蘭不禁一笑:小鬆鬆啊小鬆鬆,你還真是憨憨得可愛,一如既往。
““我”要現在的我是第一個摸到這個小生命的人。”寒松也講出了自己心中所想。
“你可不是第一個哦,認真算來,你是第三個。”蘇雨蘭眼眸一轉,玩味笑道。
“第三個?我這麼靠後的嗎?”寒松的手仍是輕柔地覆在蘇雨蘭的腹部之上,同時也不免展露些許頹喪,當然,更多的還是喜悅。
“這第一個嘛,自然是我自己。”蘇雨蘭也伸出手蓋在了寒松覆在她腹上的手,展顏笑道。
“第二個呢?”寒松此時完全沉浸在蘇雨蘭已經完成時間之旅和腹中小生命的歡喜之中,觸手微涼之間也下意識地問道。
其實他如果仔細品味蘇雨蘭的話的話,一定能猜出來,用不着問。
“這第二個,自然也是“我自己”。”蘇雨蘭看着已經處於“呆愣”狀態的寒松,搖頭笑着的同時,也再次說出了答案。
“蘭蘭,你也開始調戲起我來了!嘿嘿,我仍算是第一個的。”寒松自是明白了蘇雨蘭話中的意思,不禁得意了起來。
蘇雨蘭則聳了聳肩。
寒松得意之後,不知想到了什麼,笑容也漸趨變得意味深長起來,“不過,既然你都已經“回來”了,那麼,我現在是該叫你“蘭蘭”,還是叫你“蘭”,亦或是……親親老婆呢?”
說著的同時,他也如蘇雨蘭見到少時的“他”說出“親親老婆”這個親昵稱謂之時做的動作將覆在她腹部的手上移而去。
似是知道寒松要做什麼,蘇雨蘭自然而然地將蓋在他手上的手移了開來。
而此時,寒松也已是輕輕挑起了她潔白的下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