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015聖祭石牛，那一抹霞光閃爍
夜
赤銅部落，祖祭台前，一百多號人聚集在此。
祖祭台的四周，點燃了一堆堆篝火，驅散了這個部落的黑暗，火光衝天，在燦爛中帶來溫暖。
只見，赤沙陷帶着一百多號人向祖祭台上的銅胎叩拜着，並且將一根根牛骨堆上了祖祭台，這些牛骨是從一百多頭莽古牛的屍體中剔出來的，還有鬣狗的骨頭，也全部剔出來，供奉給銅胎中的祭靈。
牛骨和狗骨堆成了一座座小山。
並且，莽古牛王的屍體橫在了銅胎前。
這也是祭品，而且是最重要的祭品，專門用來聖祭祭靈。
因為，已經踏入神力境的莽古牛王的血肉，人族是無法消化的。
神力從凶獸的血氣之中誕生，存在於血肉和骨骼之內，就連一滴血都蘊含著霸道且灼熱的神力，即便是最強的人族戰士飲下，都會腸穿肚爛，落得個凄凄慘慘的下場。
這也是為什麼大荒人族一直沒有高手的原因。
人族的體質太脆弱了，鍛煉到極限也才擁有萬斤之力，根本無法與那些血脈強大的凶獸相提並論。
所以，莽古牛王的屍體也就只有獻給祭靈。
從古至今都是如此，這也是當年的祖祭靈赤王定的規矩。
而且，光靠人族的力量，根本就無法狩獵神力境凶獸，所以這條規矩基本上沒有什麼用武之地。
狩獵到的神力境凶獸基本上都是祭靈出手做的事，那麼神力境凶獸的屍體也自然是祭靈的獵物。
就像現在的莽古牛王屍體，就是李希燭的獵物。
“拜祭靈！”
“誦念祭文！”
“誠心，感恩，讚美！”
“吾等赤銅部落，願永世追隨人文祖師！”
赤沙陷帶領眾人口中誦念漢文，選擇了最能代表崇敬和信仰的詞語作為祭文。
他們誠心叩拜、朝聖，將星星點點的信仰之力貢獻給了李希燭。
而人文祖師的稱號，也是赤沙陷特意從五萬字中選出來的，表達了赤銅部落對祭靈李希燭的信仰。
傳播文字、宣揚文化、教化世人，這樣的功績足以稱祖師二字。
嗡！嗡！嗡！嗡……
一時間，隨着信仰之力的供奉，銅胎上的脈絡隱隱約約綻放出了一些赤金色的光芒。
並且，銅胎上的九竅也有絲絲縷縷的光屑飄零而入。
那是虹化的信仰之力和天地精炁，正通過九竅融入銅胎。
不久后，赤銅部落的百姓祭拜結束。
赤銅部落的人們穿着嶄新的牛皮衣服。
甚至，一群孩子還將鬣狗的狗皮做成了帽子戴在頭上，光着屁股在數個篝火旁撒着歡的跑。
男人和女人們也都聚在一起，準備在今夜舉行繁衍後代的大事。
而後，百姓們圍繞着祖祭台前的一堆堆篝火旁開始用餐。
說是用餐，其實是非常野蠻的烤肉吃法。
他們先吃了鬣狗的肉，直接烤熟之後撒上一下粉末就可以吃了。
這種粉末是一種調味品，源自於八百里大荒之外的世界。
有些大荒人族會走出大荒，去外面的世界帶來一些植物的調料，通過以物換物的方式行走大荒中。
大荒人族管這種人叫做易人，他們的來歷有很多。
有獨行客、有大部落中的高手，也有全部都是易人的部落。
易人行走大荒和大荒之外，過的日子比大多數要危險百倍，因為不論從哪個方向出入大荒，都會碰到很多凶獸，或強或弱，全靠經驗和運氣，以此來博出個好生活。
生活在大荒之中的人族實屬不易，即便是大部落也有因為食物而發愁的事。
畢竟，凶獸太危險，沒有任何人族高手可以對抗那些強大凶獸。
所以，為了能夠生存個更好的生活，易人這樣的職業也就因此而生，給大荒的各個部落帶來了很多不一樣的精彩，很受歡迎。
就在赤銅部落的百姓們用餐的時候，李希燭也在用餐。
只不過，他的用餐方式有些特殊，不是用嘴吃。
嗡！
只見，一縷縷如髮絲般柔弱纖細的神力從銅胎的九竅之中延伸出來，鑽進了莽古牛王的屍體中。
在李希燭的感知中，牛王屍體中的血氣和神力在遭遇熾熱神力的時候直接就是一觸即潰，沒有任何的抵抗能力，瞬間就被吞噬同化。
其實，這種事李希燭之前在狩獵莽古牛王的時候就注意到了。
莽古牛王動用了先天寶術，給自己套了層神力凝聚的沉重石甲，卻被李希燭凝聚了神力的一箭直接射爆了所有的防禦，甚至堪稱是一觸即潰，脆弱的就像是豆腐一樣。
從這一點就可以驗證出來，熾熱神力的本質和強度，要遠遠的超越了牛王的神力不知多少個層次。
當然，這種事也正常。
畢竟，先天神聖一旦出世就是人間巔峰的通天境至強者。
即便先天神聖還沒有升華到成年期，卻也不是尋常的神力境凶獸可以相提並論的存在。
而且，根據李希燭的理解，這大荒神禁之地雖然壓制了一切神通境以上的特性和特徵，但是卻並不會壓制神力的本質和強度。
而根據赤王記憶碎片中的表現力不難判斷出，巔峰時期的赤王神力，恐怕早就超越了神通境界。
此刻，絲絲縷縷的赤金色神力從銅胎九竅中溢出，宛如靈蛇一般鑽進了祖祭台上的一塊塊牛獸骨之中，吞噬着獸骨內的血氣精華。
那些神力呈現為赤金色，每一縷都給人一種無比神聖和高貴的氣機，代表了天物之聖的本質。
不消片刻，所有的獸骨精華都被吞噬一空。
莽古牛王的屍體也變成了一具乾屍，皮毛血肉乾涸、枯燥，猶如被風化多年的產物。
原本散發著淡淡神華的牛王骨也變得普通了起來，上面佈滿了裂縫，彷彿輕輕一碰就會碎裂一地。
嗡！
最終，所有的神力宛如乳燕歸巢一般返回了銅胎。
那絲絲縷縷的赤金色流光順着銅胎上的九竅湧入，直接返回了銅胎的胎心之中，被孕養着先天神聖的那一處核心之地接收。
胎心中，增強了五成的神力盤踞在一起，所有的絲絲縷縷都交融成一團火焰，籠罩着先天神聖，同時不斷的煉化着胎心中的死寂物質和外界湧入進來的天地精炁。
神力增強了五成后，李希燭能夠感受到先天神聖的生命活性增強了一些，同時神力煉化死寂物質和天地精炁的速度也加快了一些。
以及，李希燭的神魂之力也得到了反饋。
先天神力最直接的表現形式就是精氣神的互通有無和相輔相成。
神力的增強直接帶動了神魂之力的增強。
這個增強是從質量、數量和強度三個方面出現的效果。
李希燭消耗的神魂之力可以通過神力和香火之力來補充和提升。
而香火之力的提升效果實在是少之又少。
畢竟現在的赤銅部落僅僅只有一百多號人而已。
於是，增強了五成的神力所提升的消耗就非常顯著了。
李希燭可以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神魂都在慢慢的壯大着，一縷縷神魂之力的力量也在增強。
就像是肌肉的膨脹增強和筋骨的強度增強一般，實質化的神魂之力得到了肉眼可見式的提升。
一場聖祭，李希燭的實力至少提升了五成。
他的神魂都在散發著赤金色的光輝，宛如一尊神祇般的神聖，他沐浴在神魂之光中盤坐着，於泥丸宮中掌控着先天神聖的一切。
同時，他的分魂也在加速壯大，同樣是得到了神力的反饋。
“不行，還需要更多的血氣和神力……”
不一會，消化了增益之後的李希燭開口喃喃道。
先天神聖的胎心依舊有死寂物質盤踞，需要儘早將其全部煉化。
到了那個時候，他才有足夠的資本點燃神火，修鍊出赤王的本命大術，可以復蘇銅胎的灼日陽炎。
不久后，赤銅部落的眾人結束了聚餐。
他們派人將祖祭台上的那些廢骨清理，堆積在了部落的一角，用來點燃篝火所用。
大荒沒有柴，所有的篝火都是靠凶獸的骨、皮，以及一些從赤銅火山附近挖出來的火系礦石，堆砌在一起進行點燃，就形成了篝火。
尤其是火礦石點燃的篝火，具備着一種特殊的氣機，可以在黑夜中驅散凶獸，很多凶獸都懼怕這種火，不敢靠近火光籠罩地，當然，神力境和神力境以上的凶獸除外。
幸好，赤銅部落有存儲大量的火礦石。
否則的話，現在赤銅火山消失了，已經無法再度補充火礦石了。
夜裏，眾人散去，赤沙陷帶着他的兒子赤石登上了祖祭台。
他們向李希燭奉上了一塊潔白如玉一般的橢圓形先天寶骨。
“莽古牛王的先天寶術，是那種護體的石甲嗎？”
李希燭從銅胎中走出來，從赤石高高舉起的雙手中拿過寶骨。
他記得，莽古牛王的寶術是一種護體的法門。
然而，當李希燭將神魂之力注入寶骨中探究先天紋路的時候，卻看到了一道土黃色的霞光閃爍。
“咦，不是石甲術……”
他愣了一下，而後突然想到了什麼，連忙讓赤沙陷脫掉了身上的獸皮衣服，準備試一試新招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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