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狗毛出在狗身上,她總得慢慢擼。
南希將東西都處理好,問他,“還要嗎?”
青年猶豫了片刻,點點頭。
“你叫什麼?”南希又去燒了壺水,隨後回到他身邊。
“0。”
南希微微詫異,“什麼麟?”
他用手在茶几上畫了一個圓圈,然後說:“0。”
沒人會把人的名字用代號來命名的,加上他又是被軍方抓捕的人,南希是不是有理由懷疑他們在他身上做了實驗,然後命名0號?
她重新泡了兩盒泡麵,又給了他一盒,吃着面才覺得事情處處透着怪異。
“這些傷痕,都是他們乾的?”南希捲起麵條,透過熱氣看他。
青年點點頭,然後將第三盒泡麵吃的連湯汁都喝的一乾二淨。
看着他眼底那滿足的情緒,南希沉默下來,那她現在要做的事情就簡單了,討好這位未來大佬,幫助他得到他的庇護就行,可反過來,她就要隨時面臨來自軍方的威脅。
外面的天還沒黑透,南希給貓和狗的寵物糧都加了一點,才滾動輪椅到窗戶前,遠處莫拉山上的霧蔓延速度很快,不出明天應該就能到小鎮上來了。
從她的角度看去,整個莫拉小鎮的外圍已經拉上了電網,牆已經被軍方用最快的速度臨時拼接出了目視距離大概有2米的高度。
“你知道,那些霧裏有什麼嗎?”南希指了指莫拉山的方向,轉頭對着青年詢問。
他搖搖頭,“這是我第一次逃出來。”
“好吧。”
南希看着他光裸的上半身和那條浴巾,想了想說:“你需要一些新衣服,我出門去買,你能幫我看下家門嗎?”
他低頭看看自己,又看看她,“嗯。”
南希抱着貓,臨走前她還特意將綁在沙發上的獵犬狗繩給取了下來,她摸摸它的腦袋,“和我出去一趟吧。”
南希的聲音很溫和,這和從前那個脾氣暴躁只會打罵的主人大相逕庭,獵犬夾着尾巴試探的邁出幾步走到了她跟前,眼裏還是帶着警惕。
“它不喜歡你。”坐在沙發上的青年淡聲說。
南希詫異的看向他,抿了抿唇,“準確來說不喜歡的不是我,我的卧室裏面有一個筆記本,你可以打開搜尋一下最近的新聞,或者了解一下現在的實況。”
她牽着獵犬出了門,見它沒有排斥或者兇狠的情緒,心下稍微放鬆。
“小A,剛剛他在我沒問出口,為什麼我可以讀懂他眼裏的情緒?這個功能對人也有用嗎?”
“不能,只對動物有效。”小A直白的說。
南希坐着電梯下樓,一邊摸着大腿上的小花,一邊輕輕說:“那麼就很奇怪,適用於動物的能力卻在他身上也可以,是他的身體裏含了動物基因?”
“或許吧。”小A說。
一路上獵犬都不緊不慢的走在她身邊,時不時的還用它那雙淡黃色的眼珠窺視她。
一輛車從身邊疾馳而過的時候,南希及時將狗拉到了里側。
【來自切薩皮克灣尋獵犬的好感值+1,現有好感值-4】
南希垂眸看了一眼身邊的狗,嘴角微勾。
狗毛出在狗身上,她總得慢慢擼。
暗下來的天空,街道上已經大堵車了,有雙手合十的基督信徒對着那邊黑夜裏的白霧絕望大喊,“惡魔來了!人間將墜入地獄!我們都是罪人!我們都是罪人!”
整個莫拉小鎮因為出入口的關閉交通陷入了癱瘓狀態,甚至只是封城的第一天,店裏面已經有人在成堆成堆的購買食物了。
南希沒有去湊熱鬧,她準備的東西節省點吃的話能夠讓她一人在這裏堅持上小半年,但是現在多了一個大胃王出來,她開始有點懷疑能不能撐到走出去了。
冷清的服裝店也準備打烊,南希趁着打折買了一大包男人穿的衣服和內褲,聽着旁邊一同在結賬的人說:“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兒子今天跑出去玩了回來就胸悶氣短的,去醫院看了也不見好。”
店員說:“是不是跑山上玩去了?聽說那霧有毒,你看本地新聞了嗎?整個城鎮都被封了,出又出不去進又進不來,國家都已經準備要往我們這空投物資了。”
南希垂着眸,她還清楚記得那些胸口悶最後死亡的人屍體裏面長出了蜘蛛怪物。
她忍不住仰頭對着那名婦女插了一句嘴,“如果是病毒醫生又暫時檢查不出來的話,不如隔離一周試試?萬一它是具有傳染性的,那麼你們一家人都會陷入危險,到時候沒人照顧小孩就麻煩了。”
她說的很有道理,婦女看她歲數不大也匆匆道謝,“你說的對啊小姑娘,我先走了。”
將衣服掛在輪椅後面的鉤子上,南希推着慢慢往回走,街上的車子喇叭都快響破了天。
雖然國家一在說明霧氣沒毒,但封鎖這一舉動還是讓絕大部分的人都心惶惶的。
那些車燈直直延向了大喬上面,南希看不到盡頭,她帶着衣服回了小區,今天的路燈不知道出了什麼問題,碎了好幾個燈泡,而保安室她剛剛路過的時候也沒有人在。
一直被她帶在身邊的獵犬和小花隨着她往自家單元樓走去而警戒了起來。
是的,南希從它們的眼裏看出來了不對勁,她住的這一片綠化不錯,綠植茂密又正直夏季,應該會有不少的蛙鳴和蟬鳴聲。
但現在,什麼也沒有。
周圍一片安靜。
這種情況可就不妙了,南希滾着輪椅的速度加快,而狗繩一端綁在輪椅上的獵犬也跟着加快了腳步,大有拖着她走的趨勢。
光線昏暗的夜裏,綠植群中發出了一陣動靜,像是鋒利的鐮刀削掉了一簇又一簇的木枝。
南希側過臉去看發現是一顆白玉蘭的樹苗直接被什麼東西削成了兩半。
“小A,是什麼東西?!這你總給我個提示吧!”
“你不是見過嗎?”小A無語的說。
見過?
南希迷茫了一瞬立刻明白過來,是那個從人體裏破出像蜘蛛腿的怪物?
她咬着牙拚命的滾着輪椅,現在她身上沒帶防身的東西,一雙腿連站起來都費勁,只能將希望寄托在門禁上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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