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新官上任三把火

第二天，王子遇襲的消息很快傳遍全城，成為亞恩城內每個居民的茶餘飯後閑談的談資。

人們都在猜測那個膽敢襲擊內堡的亡靈法師的意圖，並感慨王子殿下的好運氣——他們雖然不知道當時的事情經過，但並不妨礙一些人腦補過程，並煞有介事的向周圍的人講述，就好像他當時在場一樣。

遇害的威爾遜·威爾遜姆斯·拉爾森將軍也沒有被人們遺忘，人們在感慨完查爾斯的好運之後，又為拉爾森這位將軍的不幸離世感到遺憾，更多的還是為亡靈生物的猖獗而感到恐懼。

在他們看來，連守衛森嚴的亞恩斯堡都能被亡靈法師滲透並殺死一位將軍，他們這些升斗小民的安全又該如何保證？

於是，一時間全城都陷入了恐慌之中，市民們開始減少外出上街的頻率，他們盡量待在家裏，透過門窗的間隙觀察街上規模增加的城防軍巡邏隊。

這一切查爾斯暫時是不知道的，此時的他正靠在書房的靠椅上，雙手手指併攏放在大腿上，聽阿托姆管家、騎士統領卡爾沃和衛隊長克羅格彙報着昨天晚上的事情。

“……昨天晚上的襲擊中，一共有七名士兵死在食屍鬼的攻擊下，四名士兵受傷，他們已經被送去光明大教堂那裏交由牧師治療了。”

克羅格說完，有些自責地說道：“殿下，是我們沒有做好足夠的防備，您都已經提前提醒我們了，我願意辭去衛隊長的職位，接受您的處罰。”

“沒有那個必要。”查爾斯擺了擺手，這起襲擊事件就是他親手策劃的，他又怎麼會去責怪對他忠心耿耿的衛隊長呢，他說道：“克羅格，我不會解除你的職位，但這不代表我不追究你的責任，我要你繼續擔任我的衛隊長，戴罪立功，你明白嗎？”

“我明白，殿下，我向光明神起誓，一定不會再讓您陷入危險中。”克羅格鄭重起誓道。

查爾斯頷首，又看向一旁的阿托姆管家，問道：“留宿在城堡里的貴族們都回去了嗎？”

“回去了大半，不過執政官芬尼一家還留在城堡里，他在早些時候想來見您，被我以您還沒醒來為由婉拒了。”

“他見我幹什麼？”查爾斯雙眼微眯，道：“難不成是想藉著拉爾森之死把第七步兵團調走？”

阿托姆沒有回答，他話鋒一轉，又道：“對了殿下，威爾遜·威爾遜姆斯·拉爾森將軍的死訊傳回軍營后，幾名軍官聯名想要看一眼他們將軍的遺體，要同意嗎？”

“同意，為什麼不同意？”查爾斯反問道，他站起身來，雙手撐在桌面上，道：“不僅要讓他們都看見，還要為拉爾森將軍舉辦一場葬禮，讓所有第七步兵團的官兵認識到亡靈法師對他們將軍犯下的殘忍罪行。”

剩下的話查爾斯沒有說出來，他剛好可以藉著這個機會在亞恩領境內進行一番大清洗，將危害平民安全的那些黑暗生物的窩點摧毀，避免更多人死於黑暗生物的手下。

在亞恩領，不，應該說在奧克蘭尼亞諸國的鄉間並不能說得上安全，除了那些攔路搶劫的強盜劫匪之外，還有令人恐懼的黑暗生物，這些非人生物中包括了亡靈生物和其他對人類產生威脅的生物，就比如說是躲在密林中的森林女妖，或是在夜間活躍的人面妖鳥及女夜魔。

這些生物數量較少，對當地領主的統治沒有造成太大影響，因此大多數領主對他們的存在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是警告領民不要靠近這些生物活躍的範圍，但即便如此，每年還是有很多人死在它們手中。

聽了查爾斯的話，阿托姆第一個站出來表示反對，他質疑道：“殿下，在宴會上有一名將領遇害被轉換為食屍鬼本就是一件有損威嚴的事情，您要是將拉爾森將軍的遺體公之於眾，只怕會讓您和王室的威嚴受到跟大的打擊，另外也會加劇亞恩市民的恐慌情緒。”

“他們的恐慌情緒不會持續太久，當憤怒的第七步兵團官兵將領內的黑暗生物蕩平后，他們就會轉而稱讚我的功勛和決定，沒人還會記得一個慘死的拉爾森。”

“就算如此，殿下，您確定要對領內的那些黑暗生物下手么？這將會消耗大量資金和物資儲備，以及讓更多士兵死於與黑暗生物的戰鬥中。”阿托姆問道。

聞言，查爾斯眼底閃過一絲猶豫，大費周章地對付領內的黑暗生物現在看來的確不是一個正確的決定，但他轉念想起自己在來時遭到的襲擊，隨即堅定下來。

“切爾斯管家。”他說道，“我在蘭恩城的時候曾經聽過從遠方來的商人說的一句話，叫做新官上任三把火，意思是領主上任以後必定要做出幾件有影響的事，以顯示自己的才能和膽識，而這件事就當做我放的第一把火吧！”

查爾斯斬釘截鐵的態度讓阿托姆也不好再說什麼，他默默後退一步，看了一眼不僅身高矮連存在感也低的卡爾沃，想要讓他勸勸，卻見卡爾沃上前一步，想要主動將這個任務攬在自己身上：“殿下，請允許我負責清繳領內的黑暗生物，將功贖罪。”

見卡爾沃居然選擇站在領主那一邊，阿托姆就算再怎麼對這個計劃不看好，他也只能無奈地嘆了口氣，任由查爾斯將這個計劃執行下去了。

他倒也不是因為什麼私人原因，主要還是因為領內可以使用的資金就那麼點了，若是讓查爾斯把這筆錢都用在清繳黑暗生物上，將來一旦與巴沙爾人爆發軍事衝突就會出現財政捉襟見肘的窘迫情況。

在他看來，那些黑暗生物只要不對王室在這片土地的統治產生威脅，就沒有必要費心費力去消滅他們，他的這個想法代表了大多數領主，卻和查爾斯的觀念產生了衝突——在查爾斯眼中，安全的環境才能促進商業的發展，只有將領內的威脅徹底清除，才會有更多商隊願意來到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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