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拳VS光
在從神學院宿舍樓去往決鬥場途中，維克多見縫插針找到布魯斯，讓對方給自己惡補了相關知識。
伊里奧斯提議的決鬥，全稱為‘榮譽決鬥’，屬於貴族間一種約定俗成的做法。當一方認定己方名譽受損，即可向對方提出申請決鬥，用戰鬥來洗刷受到的恥辱。
並未有白紙黑字的記錄，但漫長歲月的流逝，讓它歷經一次次使用修改，嚴謹程度已不下於王國律法：大至勝敗雙方的處置，小到挑戰者與被挑戰者的地位身份，都有相關規定。
布魯斯說得不可謂不詳細，可惜維克多的學習能力，尤其是對理論知識的理解，終究差了一些。從頭到尾懵逼臉的少年直至來到場邊，也才領悟了兩件事：
首先，他必須與阿比蓋爾的護衛，之前悍然發動襲擊的約翰打一場。如果維克多取勝，那阿比蓋爾就必須接受他提出的解決方案……
反過來也同樣。倘若維克多輸了，那阿比蓋爾讓他舔靴子，少年也不能說半個不字。
其次，戰鬥時不能使用殺招。如果使用武器，必須用不開刃或裹牛皮的。
“失策，”自懷裏取出一個小玻璃瓶，伊里奧斯不由分說將其塞到少年掌中，臉上罕見地流露出苦澀。“我本來打算動用挑戰者特權，代替小維你去決鬥。沒想到對面居然把唯一的否決機會，用在了這上面...”
對那些複雜的規矩知之甚少，但從維克多的角度，其實也不算什麼值得緊張之事。“總而言之，我只要把大個子打倒就行，對吧。”
“呵呵，不愧是你~~”被他的反應逗笑，伊里奧斯對同樣忍俊不禁的布魯斯使了個眼色，隨即從不遠處的武器架上取下一把短劍。“你真打算赤手空拳？用武器不違規的。”
望了望已經站到台上，正朝自己投來挑釁視線的高大青年，維克多認真思索幾秒鐘，用力晃了晃腦袋。“不用。”
與米高和萊恩的遭遇，證明了少年所謂‘鎚子專精’，在專業人士眼中，跟亂揮亂砸沒啥區別。對手不但身形魁梧，一招一式也十分標準，顯然接受過訓練，拿半吊子招數去嘗試，失敗的可能性更大。
基於同樣考慮，維克多最終決定放棄外物，而依靠他最有威力的雙拳。“放心，我覺得應該能贏。”故作鎮定給了二人一個微笑，再度調整好假肢皮帶的他正欲上場，胳膊卻被青年猛地拉住。
“那傢伙多半是個聖騎士，你要小心他的光。”表情鄭重給了句提醒，伊里奧斯這才拉着欲言又止的布魯斯退後，只留下少年矗立原地滿頭問號。
“光？什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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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中低語着讚美詞，約翰能感受到澎湃的能量自頭頂注入身軀，讓聖光之焰愈發炙熱。心中洋溢着鬥志，目光鎖定登場的少年，看到他連盾牌都沒佩戴，約翰忍不住冷笑了幾聲。
“怎麼，害怕了？現在放棄還來得及，鄉巴佬~~”
並未理會約翰的譏諷，少年面無表情活動着手腕，似乎想藉此緩解緊張之情。發現自己的挑釁未能奏效，約翰只能望向場邊的公證人，給了一個‘準備就緒’的眼神。
同樣得到了維克多確認的視線，身材高挑的女學生朝約翰眨了眨眼，這才鬆手任由手帕朝地面落去。
早就完成了祈禱環節，被聖光灌注的約翰表面上不動聲色，實則微抬腳跟手掌貼着劍柄，準備甫一開始便發動衝刺，用怒濤般延綿不絕的劈砍將對手擊敗----
這是他最擅長的戰鬥方式，也是阿比蓋爾特意叮囑的戰術。
佔據了主場優勢，數量遠超對面的神學院學生們在場邊加油鼓勁，不時還傳來女生的輕笑嬌嗔。聯想到剛剛公證人的暗送秋波，難免有些飄飄然的約翰直到手帕離地面不足一臂，才猛地回過神來。
趕忙集中注意力，確認手帕底部觸碰到地上的石板，青年霎時化身一枚炮彈朝維克多衝去，同時抬高嗓音怒吼道：
“聖光，指引我勝利之道！”
回應了他的請求，約翰周身的白芒再度擴張，邊緣似燃燒的火焰般左右搖曳。前沖的速度又提升了幾分，他拔劍出鞘手腕翻動，擺出了突刺的動作，劍尖直指還站在原地不動彈的少年。
十米，五米，兩米，眼看對方仍無應對，彷彿被嚇到失魂落魄，認定勝券在握的約翰下意識嘴角上翹。可惜當事者的喜悅才持續了眨眼功夫，就因為來自側面的打擊付諸東流：攥緊的拳頭后發先至，攔腰擊中劍身與劍柄結合部，釋放的力量如同一發攻城錘，讓青年前進路線受到嚴重影響，被迫朝另一側倒去。
只能與對方交錯而過，止住去勢的青年看似平靜，其實心中暗暗叫苦。“哼，想不到你還會鬥氣，有點本事嘛~”嘴上逞着強，約翰默念着禱詞，用聖光滋養着已經沒了知覺的手臂。
為了速戰速決，用聖光強化身軀后，約翰選擇了衝鋒加突刺的正面戰法。但他沒料到，對方看似弱不經風，卻擁有着足以打亂聖光氣息的強大力量，初一交戰就吃了個小小的虧。
那頭約翰還在嘴炮，這邊維克多其實也倍感棘手。之前目睹對方出手，少年對其實力有了大致的判斷，認為在運用少許魔力前提下取勝幾率有七成，所以欣然答應了伊里奧斯的提議。
沒想對方僅僅是杵在原地念叨了幾句，力量與速度就有了進一步提升，讓維克多不由更忌憚其實力。“聖光，原來能讓人變強啊~”
少年自言自語的功夫，約翰也調息完畢，再度發起攻勢。“聖光，與我同在！”大聲嚷出口號，乳白色光芒凝聚於體表的青年大步上前，雙手握劍使出一記斜劈。不敢大意的維克多趕緊後退一步，暫且避過白光籠罩的長劍，這才揮拳朝約翰面門砸去。
可惜這一回，有了防備的青年及時抽身後退，讓維克多的反擊無功而返。聽着背後此起彼伏的歡呼，他冷笑着舉起長劍，再一次朝維克多撲去。
“聖光，制裁你的敵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