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吝嗇舅舅
年初一一大早爸媽就和弟弟出去了，十點多才回家。
“爸媽，你們帶弟弟那麼早去哪了？”
“和高艦校長夫妻吃早餐了，我們是鄰居！”
古人云：君子游必擇賢，居必擇鄰。
古人誠無我欺，請你想下，連你們口中豬狗不如的日*人都有一句家喻戶曉的口號：災難來時，最快來救你的，不是警察消防隊，而是鄰居！
雖說“遠親不如近鄰”是古人對鄰里關係最高的評價。幾千年來，先人也一直這樣親身示範，並留下了“六尺巷”、“羅威飼犢”等傳為美談的故事。
不過，近幾十年來，隨着住房開始商品化、人們生活節奏逐步加快、休閑方式逐步增多之後，鄰里關係也逐漸淡漠，大家老死不相往來。
我現在住的房子，對門、隔壁、樓上樓下的住戶姓什麼我都不知道，更別說登門拜訪了。
我們的生活圈子一般是在同事和相熟的親朋好友之間，鄰居認識的很少，就算認識也很少來往，打打招呼就過去了。”
爺爺奶奶說七八十年代，住的是單位宿舍樓，鄰里關係是同事關係和鄰居關係的疊加，家長是同事，孩子是同學和玩伴，經常串門，逢年過節也會禮尚往來。尤其是那種“吵鬧不已，相互打趣……如果哪家弄了好菜，全樓道的人都會若無其事地伸筷子就夾走幾塊”的親密無間情景，讓人特別留戀。
上世紀90年代后，住進了商品房小區，鄰居間便開始彼此不認識了。
毫無疑問，住進商住樓后，鄰里關係正在不斷“退化”，“咳嗽之聲相聞，老死不相往來”現象隨處可見，若沒有適當的挽救措施，鄰居之間真正會有最近的距離和最遠的感情。
在老房子生活了十年了，爸媽每天的生活基本都是兩點一線，單位和小區。
單位的人不敢說每個人都認得，但起碼有大部分人的基本都認識，但小區的人基本沒認識幾個。
有一天爸在電梯口碰到一位老人，提着很重的一大袋東西，主動幫老人家拿，並問他到那一層，他的回答能讓爸嚇了一跳，是鄰居居然不認得！
這真是住在高層樓房的悲哀啊，對面的鄰居不相識，所以我和弟弟也是從來沒有到過鄰居家！
“和高艦校長夫妻？”
“對，”
“為什麼？”
“除了是鄰居還有就是為了你弟弟的事，”
“都還有四個月才高考，早着呢？”
“高艦校長說了今高級中學高中部入學最底分數線是640分，”
“那又怎麼樣？”
“當然是要分一個好的班級給你弟弟了。”
“考580分，你想人家能分什麼好的班級給他，能讀高級中學就算運氣好了！”
“聽到沒有，利諾你不認真讀書，以後出來就跟爸媽一樣打份死工。”
“那姐姐你，當年不是也才考600分，我說不定中考也可以考600分。”
“以前總分才660分我考600分很高了，現在你們總分是720分，考600分只能算合格。”
在學房區，利諾讀高中是沒問題，就是成績中等以後高考時考不了好的學校。
每年的初二爸媽都會帶着我倆姐妹回媽的娘家，外公兩個姐姐一個弟弟四個妹妹總共七姐妹。
姑婆和姨婆也是初二來外公外婆家，不過聽媽媽說過，那些姑婆和姨婆都看不起爸媽。
富在深山有遠親，窮在路邊沒親戚，大舅做生意有錢，外公外婆都跟着有面子。
所以爸媽每回都是快吃飯時才到外公外婆家的，主要是不想和那些姑婆和姨婆等親戚多交流。
這一次也不例外，十點半才從學房區出發，到外公外婆家都快十一點了。
抽的是華子，開的是紅旗看來親戚們都很有錢，那像老爸開的是二手思域。
“利達（爸）余敏（媽）你倆，每次都是這樣，你哥就要請我們上大酒樓吃飯了，你們遲了就沒有飯吃了。”
“舅舅恭喜發財新年好，”
舅舅給我和利諾每人一個紅包？
“雨菲大幾了，利諾快讀高中了？”
“舅舅大三了，”
“還有一年就出來工作了，”
“我現在就在外面實習了。”
“實習了，做什麼工作的？”
“秘書，”
“秘書吧，”
“吃飯了，酒樓說我們可以過去了，”
“舅娘新年好，”
“雨菲，二十了吧？”
“舅娘二十一，”
“二十一，大姑娘了，”
“餘暉，余琪呢？”
“叫哥和姐，那麼沒禮貌，”
“那餘暉哥，余琪姐呢？”
“一個沒起床，一個沒回家。”
“余琪姐還沒起床，要不要我去叫她，”
“是餘暉沒起床，余琪出去玩還沒有回家呢？”
“餘暉哥快結婚了吧？”
“結婚，女朋友都沒有，走吃飯去。”
以前在舅舅家吃飯都是兩張大桌，外加一張小桌給我們小孩坐。
不過這一次酒店給舅舅一個包廂裏面有一張能坐二十多人的大桌子。
上席當然是外公外婆，姑爺姑婆和姨丈姨婆等人了，接着才是舅舅舅娘爸媽輩分的，我們小孩當然是坐在最後排了。
菜上齊了，餘暉才從家裏過來，
“吃飯也不叫我，”
“你天亮才回家，我以為你不吃飯了？”
舅娘回了餘暉。
“餘暉晚上幹嘛呢？”
一個姑父問餘暉。
“姑父，打牌，”
“贏了多少？”
“姑父，我們打的不大，才贏了兩萬多點。”
一個晚上贏兩萬，還說不大，那什麼才算大，
“利諾，這個雞腿給你吃，”
“餘暉哥，不要，在家我都不吃雞腿的，給姐姐吧。”
“雨菲，給你，”
“給旁邊的弟弟吧，”
看餘暉夾雞腿，那小弟弟兩眼瞅着不放。
“好吧，給你吃，”
“餘暉，一會和幾個姨丈開台打小一點，”
“沒問題。”
聽舅娘說餘暉沒工作，幫着舅舅跑工地，不過工地不是經常有事做的，下半年才多事做一點。
剛吃飽飯，親戚們就在酒店開上台了，每次酒過三巡，舅舅就開始講他的大道理了，
“利達（爸）余敏（媽）你倆欠親戚的錢，還完了沒有，有困難和哥說一聲，十來萬我還是有的。”
說著說著，舅舅就拿出錢包來。
“大哥，還完了，”
每年都是這樣，就從沒見過舅舅給爸媽一分線，
“舅舅爸媽，沒錢買車，”
“雨菲，你爸媽不是有車嗎？”
“可爸媽的是二手思域，早就不想要了，如果舅舅能出十萬，和我一起幫爸爸買輛二十來萬的車，那就更好不過了。”
十幾年來舅舅每次都只是說說，這回我看你怎麼收場。
親戚都望着舅舅，不過舅舅臉皮還真夠厚。
“二手思域不錯了，很好了，省油實用不用買新的了。”
“雨菲，好了。”
媽媽，知道，舅舅只會吹牛，這十幾年來一分錢也沒幫過我們家。
“爸媽，我們買的新房子，是不是要請外公外婆，舅舅，親戚們到家裏坐坐？”
“利達（爸）余敏（媽）你們買新房子了？”
舅舅和親戚們都望着爸媽，他們不敢相信，爸媽又買新房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