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菩薩顯靈了
第7章菩薩顯靈了
林啟文眼底有愧疚，他沉默着沒說話。
周海棠內心委屈發泄出來，一發不可收拾，“我可憐的女兒啊，你才出生就沒了，娘連看你一眼都沒來得及啊。”
“這件事是我對不起你。”林啟文道。
十五年前，周海棠和林啟文成親，林啟文原本是不同意這門親事的，他喜歡溫柔的女子，不喜歡潑辣的。
可周海棠有心計，趁着他上山砍柴，在他面前脫光了衣裳，他只能娶。
洞房花燭夜后，林啟文就回學堂上學了，他考中了童生，家裏也願意供他念書。
學堂附近住了一個啞女，長的十分漂亮，又很溫柔，她平日給學生們洗洗衣裳，縫縫補補，再綉綉帕子售賣，維持日常開銷。
學堂里有作風不正的，盯上了啞女，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裏把她拖進了玉米地里。
可憐啞女說不出話，連就沒都喊不出。
林啟文路過去撒尿，無意間撞見，他救下了啞女，啞女為感激他，時不時的會送他一些饅頭包子。
一來二去的，林啟文愛上這個不會說話的美麗女子。
很快，啞女懷孕了，林啟文打算，等她生下孩子就帶她回去，沒想到啞女難產，只留下在襁褓里的女兒。
林啟文葬了啞女，抱着孩子回家，他回去時是夜裏，沒村民看見，他沒想到，林海棠早產了，回去時她正生孩子，又是大晚上，家裏都來不及給他捎信。
林老爺子和王婆子一看自個老實巴交的兒子去念個書，居然還抱回來個孫女？下巴都要驚掉了。
可周海棠生產，暫時也就沒計較，誰想到，周海棠生完就昏迷過去了，孩子早產，也沒活下來，正巧路過一個遊方和尚進來討素齋吃，遊方和尚看見林蓁，就說這孩子有大富大貴之相，是有福之人。
林老爺子和王婆子商量，反正那女人也沒了，乾脆就把這孩子當成周海棠生的，周海棠也不會知道。
林啟文實在太了解周海棠性子了，若被她知道，孩子是他和另外一個女人生的，只怕會苛待女兒，為了女兒，他同意了。
果然，周海棠待林蓁極好。
“要不是那天我和你去，遇見了曾經和你一快的同窗，你還打算瞞我多久？”周海棠哭訴，“你好狠的心啊。”
這件事上林啟文的確錯了，他無話可說，任由周海棠發泄。
林老爺子也怕這事抖出去沒面子，因此就任由周海棠發泄。
比如，周海棠擅自嫁女，後面不了了之，比如，周海棠不肯給女兒置辦嫁妝，也不辦酒席。
她的原話，誰要是不願意，他就把老林家的醜事給抖出來。
此時夫妻二人房間屋頂上，林蓁邊剝栗子邊聽。
感情她便宜老爹還有這樣的風流韻事啊。
她不是周海棠親生的，難怪一夜之間，態度天差地別呢。
她嗤笑一聲，爬下屋頂，回喬家去了。
天色已經完全黑了，家裏人大部分都睡了，只有堂屋裏還有光線，不過沒看見顧景珩，不知道他人去哪兒了。
林蓁往自個屋過去，就在這會兒，喬獵戶屋子裏傳來一聲聲的悶哼，他壓抑了聲音，低沉而又痛苦。
林蓁走到門邊，敲了敲門，“舅？”
裏面悶哼聲停住了，喬獵戶帶着疲憊的聲音傳出來，“是蓁兒啊，是不是我吵到你了？”
“我能進去不？”
“進來吧。”
林蓁推門進去，點了豆油燈，映出喬獵戶慘白的臉，他坐在床上，額頭上冒出冷汗，“沒事的，天一陰就這樣，等天氣好了就沒事了。”
老實巴交的漢子還在安慰她。
林蓁道：“我給你看看。”
她搭上喬獵戶的手腕，還怪像模像樣的。
喬獵戶一愣，笑了，他當然不會覺得林蓁會醫術了，不過這孩子有心了，他也不會去扼殺一個孩子的好心，才是個小姑娘嘛，隨着她就是了。
林蓁診完脈，目測了一下，手搭在喬獵戶小腿上，她很輕的捏了一下，“這裏疼嗎？”
“有點，不過舅能堅持的住，沒事的。”
“我能看看你腿嗎？”
“能是能，不過就怕嚇着你。”喬獵戶道。
林蓁心說她什麼樣的沒見過，她掀了被子，撩起喬獵戶褲管，小腿上包着厚厚的葯，味道挺不好聞的。
喬獵戶也尷尬，“蓁兒，真沒事的。”
林蓁起身從桌子上倒了一碗水，又從自個儲物戒指里拿出來葯，遞了過去，“把這個吃了。”
“好。”喬獵戶吞下去，問道：“蓁兒，你給舅吃的是啥啊？”
林蓁：你吃完才問，不覺得晚了嗎？
“止疼的。”還有消炎的，林蓁道：“你的藥效果不太行，我把你葯拆了，會有點疼，你忍忍。”
喬獵戶也不覺得這藥效果多好，一開始是有效果的，後來就不大行了，沒效果不說，腿反而還爛了好幾塊地方。
可這不是沒別的法子了么？而且之前家裏僅剩的十兩銀子也沒了，就沒換新葯。
拿掉也好。
就是林蓁給他換，他挺不習慣的。
林蓁把葯拆了，檢查了一遍，膝蓋下骨折了，壓迫到了血管，裏面都發炎了，小腿更是腫了起來。
林蓁用消毒水消毒了一遍，疼的喬獵戶直抽抽，等林蓁灑藥粉時，喬獵戶感覺半條命都沒了，話都說不利索了，“蓁兒，你給舅弄的是啥？”
怎麼感覺像鹽又像辣椒呢？火辣辣的疼。
“葯，治你腿的，你腿得儘快消腫，裏面的發炎也要處理，否則就真全部壞死了。”
喬獵戶聽的一愣一愣的，可他聽分明了，蓁兒這神色，這語氣，她懂醫術嗎？
林蓁道：“我撞了牆后，夢見菩薩救了我，她還說，我以前幹了太多愚蠢的事，教我一門醫術，讓我治病救人。”
古人是迷信的，喬獵戶對林蓁話深信不疑。
他明白，他都明白，菩薩顯靈了，這葯是仙藥啊！
喬獵戶有些激動，“蓁兒啊，菩薩有沒有說舅這腿還有的治不？”
楊伯，還有鎮上請來的大夫都說治不了了，可他想站起來。
林蓁道：“能！”
說話間，她已經全部上好了葯，拿出透氣的紗布包紮好，許是藥物發揮作用了，又許是喬獵戶心理作用。
他的腿不疼啦！
喬獵戶信心倍增，看見了希望，他滿眼都是光，“蓁兒，那阿珏的身子有辦法治不？”
林蓁虎軀一震。
謝珏？那個心思深沉的小孩？忽悠他，想啥呢，別無情戳穿她的假話就不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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