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容貌似故人
嘆了一口氣,五羨望着張君正旁邊的盤子看見了上面殘留的油漬:“也不知這水火與他的小靈兒是什麼身份,反正我覺着他們的來歷有古怪,先是藉以酒宴把南關的官兵弄醉,然後他們的手下便把這些人拖去做成人屍,也不知道他們有多少人,所以南關的官兵現在才會這麼少。”
見張君正等人一臉驚異,另一個兄弟接著說道:“西邊營帳燒起來的大火,裏面就全都是屍體。”
江湖秘術,人屍?這些又是個什麼東西,張君正與韓生齊齊皺了眉頭,兩人對視,望見了對方眼裏的迷惑。
可南關少說也有三萬官兵,完事後他們大致輕點過,闖南關時裏面的官兵最多兩萬人,這中間差了這麼多數,這些人不可能都被做成人屍了吧!於七問道:“水火上任也才一個月左右,就這麼搞掉一萬左右的士兵,不會有人起疑心嗎?”
一天一千人,是什麼樣的法子讓他們瞞天過海殺人留屍還沒人起疑心,這些人手段真是可怕。
垂眸思考着,五羨淡淡道:“幻術,他們會上乘幻術。”何為上乘?江湖武階分九段,而幻術分三乘,分別為上、中、下;幻術為秘術,幻法難尋幻術難修,五羨也只聽說過南陽國的少數秘家有秘法,如今江湖上得其法練成的幻術師她五根手指都數得過來。
江湖上出現的幻術師多為下乘師,可五羨他們碰見的卻是上乘師,想到這,她說道:“下乘術師擅長用藥製造幻境,中乘術師自身便是葯,之前碰見的那個黑衣人,就是中乘術師,只是望一眼,聽他說一句話,便會心神不寧不得自己;上乘術師幻境之身能讓人不知不覺忘卻心神,水火他兩人捉我時其實什麼也沒有他們就是這麼一步步走過來的,只是我們都不知道而已。”
聽得越發迷惑,眨了眨眼,張君正脫口而出:“不用藥,神仙嗎?”
五羨搖頭:“傳說神仙長生不老,而修秘術死得早,還必定要放棄一些東西成為不全之人。”
營帳里所有人聽得一愣一愣的,五羨提起了幻術師,江驊說道:“幻術可能是其一,其二就是他們好像也不擔心有人發現,只管使勁殺人,他們是特意挑的南關來做這些事,因為這裏人多。”
張君正追問:“這麼多人的屍體不可能就擺那幾個營帳,其餘的都在哪裏?”
聽見這話,韓生點頭:“一萬人左右,附近應該會有很多屍體,叫兄弟們找找。”
話說完,只聽江驊淡淡道:“找到也是一堆白骨,說不定連白骨都沒有,化屍水那麼一澆便什麼都沒有。”
轉了轉眼珠子,江驊看向昨日夜探南關的幾個兄弟:“我們燒的那些屍體應該是不適合做人屍的,精挑細選下來應該也沒有做成多少人屍,做好的人屍他們肯定帶走了。”
另一個兄弟說道:“一萬人左右的屍體精挑細選下來剩的肯定不少,這麼多人的屍體得挖多大的坑才埋得完,他們肯定也想到了這點,所以就砍了給南關剩下的官兵吃吧!”
張君正愕然:“砍了吃,這是何意?”
輕輕一抬眼望向張君正,江驊恣意笑着:“你難道沒有覺着,南關的肉有什麼不對嗎?”
回味着,韓生老實回答:“很香,特別香!”說完,他一愣,望向江驊:“不可能吧!你騙我,江驊你絕對是在騙人。”雖是這樣說,韓生卻捂着嘴快步跑出,身後張君正、阿麓等人捂着嘴一個接一個跑了出去。
見着他們這個樣子,五羨也泛着噁心,胸口劇烈起伏着,她拍了拍胸口忍住了吐意。一旁江驊打了個哈欠,能怎麼樣,南關的人肯定是被吃完了的,現在你去給百姓們說這肉有問題,只是讓更多的人煩心,也會出一些不必要的事端。
南關西邊鎮子小道上,一匹馬悠悠的走着,上面坐着徐林鑒與水火二人。徐林鑒悠然靠在水火懷裏,隨後他戳着水火的臉嫌棄道:“快給我把這張臉取了。”
這段時間徐林鑒天天都嫌棄着他的臉,水火無奈嘆氣,從懷裏掏出一個小藥瓶遞給了徐林鑒:“你給我弄吧!”
接過小藥瓶,徐林鑒右腳抬起斜坐在馬背上,他把藥瓶里的藥水倒在手心,隨即往水火臉上拍去,手在水火的耳後摸着輕輕一撕,一張麵皮被徐林鑒捏在手中。
摸着這張長時間沒見過陽光變得泛白的臉,徐林鑒有些心疼:“左玄這次回去,我什麼也不做了,不會讓你陪我折騰了。”剛剛還是莽漢黑臉的水火變成了另一張邪逸冷俊的臉,原來水火不是水火。
沒有想像中的濃情愜意,左玄一把推開徐林鑒的臉,笑道:“我不信你,你上次也是這樣說的,然後沒多久又纏着我陪你下山。”
被左玄推開,徐林鑒一把抱住他的腰,埋在他的懷裏嗅着他身上的味道:“這次是真的,我總感覺這江陵一亂,緊接着其他地方也會起波瀾,我們兩人還是安生待在山上算了。”
拍了拍他的肩,左玄臉上帶着笑意:“暫且再信你一次。”
撒完嬌,徐林鑒轉身坐正了身子,身子依舊是軟軟靠在左玄的懷裏:“雖說來得有點早了,可是他們給我們收拾爛攤子也挺好的,除了看見我們的那幾個人,有誰會知道我們在吳國的南關軍營里出現過。”
忽然想起五羨,左玄說道:“那個臉上有疤的小女娃長得和月姐好像,想必那時候她肚子裏懷着的就是這個小女娃,轉眼間月姐都已經死了十六年了,這個孩子今年也有十六歲了,沒想到在江陵做了匪。”這姑娘身手不錯,居然把一白的脖子劃了一道口,如果再上進些能趕上她娘,那江湖上肯定又出一個女夜叉。
皺眉仔細回憶着燕月娘的面容,再兩相對比,徐林鑒嫌棄道:“眼睛不像,這女娃的眼睛小些,像了她那個缺德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