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李皓心裏的帳
沈家莊外圍的屋頂。
李皓和風四娘，眼下就在屋頂上面。沈家莊很大，佔地多畝，哪怕李皓眼力非凡，站在屋頂想將沈家莊盡收眼底也不可能。
宅子處處可見匠心，連見慣了雕欄玉砌、亭台樓閣的李皓都有些感嘆，常年生活在這樣的環境裏，即便原本的底子差一些，怕也能比尋常人家，出落的更為亭亭玉立？
“還好趕上了，都是你連趕路都要…險些錯過了時間。”說話時，風四娘狠狠在李皓腰間的軟肉上掐了一下。
吃痛的李皓訕笑了兩聲，忙轉了話題道：“沈家莊為何這麼多人？”
“看到為首的白衣男人了嗎，他就是六君子之一的連城璧。”風四娘伸手指着站在沈家聚英堂中的連城璧，朝李皓說了一句。“這連城璧娶沈璧君，就是因為割鹿刀。”
李皓笑道：“這是你的猜測吧，我聽說這沈璧君有武林第一美人之稱，或許眼前這位連公子，真的只是愛慕美人？”
“說到刀你沒反應，一提女人，你眼睛都亮了。”風四娘白了他一眼。
“四娘，你這就屬於無ji之談了。”李皓據理力爭道：“且不說情人眼裏出西施，在我心中，你就是最美的，而刀的話，金刀銀刀都比不上我自己這把慣用刀。我對那割鹿刀，是真的沒有興趣。”
風四娘瞪着他道：“你少跟老娘這兒說漂亮話，幫我奪了刀，咱們就兩清。”
“奪刀可以，兩清不行，不能混為一談。”李皓冷靜道。
有求於人的風四娘只好道：“行行行，你說了算。”
“我總覺得你會不認賬，要不你發誓？”
“花平，你不要得寸進尺！”
李皓搖頭道：“你不敢？”
“你！”風四娘咬牙道：“好，你說怎麼發誓。”
“很簡單，你若騙我，就讓我花平和蕭十一郎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李皓特意把花平的名字提了出來，好讓誓言顯得和他沒什麼關係。
他一說完，風四娘的臉色就變了，她說道：“你我之間的事，扯上蕭十一郎算怎麼回事？”
“我怕我一個人不夠分量，他也是你朋友，用來發誓剛剛好。只要你信守諾言，用誰來發誓，又有何區別？”李皓淡淡說道。
風四娘卻是從屋頂上站了起來，怒道：“這刀老娘不要了。”
見她轉身欲走，李皓嘆了口氣，他近來也算努力，不是在策馬奔騰，就是在策馬奔騰。風四娘從一張白紙，原本打屁股只會哭，如今再打立馬便會變幻姿勢。
可即使如此，在提到蕭十一郎后，她還是會像變了一個人一般，簡直就像把對那個男人的感情，刻在了骨子裏。
就難怪楊開泰死纏爛打了四十多集，才看到曙光。換個不像楊開泰那麼“木頭”的人，只要稍微聰明一點，早就放棄了。
對李皓而言，風四娘無論顏值身材亦或名聲，都不至於讓他做出像楊開泰那麼大的努力。名聲的作用，有時候絲毫不弱於顏值身材，它就好比一道光環，就像現實世界的明星。哪怕是相同的顏值，但顯然比普通人更具吸引力。
那什麼，同是一起練大寶劍的夥伴，網紅不也比技師更貴么。
如果真要努力，李皓唯一的方向，大概就是抽空殺了蕭十一郎，好讓她徹底忘記這個人。
“王八蛋，你真不攔我？”
忽然一道怒斥，將李皓的思緒又拉了回來。
看着這張近在咫尺的俏臉，李皓臉上的神色沒什麼變化，他開口道：“盜刀之路危險重重，你不願盜了正合我意，我攔你做什麼？”
“你這是吃干抹凈不想認賬？”風四娘像是要把銀牙咬碎，從牙縫裏擠出來幾個字。
揮手在她愈發豐腴的翹臀上拍了一下，李皓說道：“不要說這些屁話，有人來了。”
“嗯？”
聽他說正事，風四娘連忙俯身，趴在了他旁邊。順着他看的方向，風四娘先是聽到一陣笛聲，隨即便看到一群蒙面人，身邊停着馬車，正站在沈家莊門外。
不止他們聽到了笛聲，沈家莊裏的連城璧等人也聽到了，齊齊衝到了庄外。看着這群形跡可疑的人，連城璧冷聲道：“你們是什麼人，竟敢到沈家莊來挑釁撒野？”
“我等奉命，前來恭賀沈盟主嫁女之喜，小的主人，還有一份賀禮，送給連少俠夫婦，作為訂婚之禮。不知沈家莊，賞不賞臉吶。”聽到連城璧問話，這群人中，唯一戴着黑色面具的為首之人態度倨傲道。
聞言，連城璧怒道：“口出狂言。”
話音一落，他已拔出手中長劍，朝對方攻了過去。六君子同氣連枝，見連城璧出手，對方又不是一人，跟在連城璧身邊的人俱都拔劍迎敵。
一瞬間，沈家莊門口，已打成一團。
回頭見李皓的眉頭擰成了川字，風四娘小聲道：“怎麼，看到這些正道高手，你害怕了？”
李皓沒有說話。
沈家莊外，雙方人數均等，對戰幾十回合，刀劍聲不絕於耳，卻是一時分不出勝負。就在這時，一道人影從沈家莊內掠出，落入人群中，飛快出手，所到之處，面具人紛紛不敵，被其打飛。
一口氣解決了所有的面具人，此人終於停了下來，也讓李皓看清了她的面容…沒什麼好看的。
只是她一襲紫衣，又將頭髮梳成…妖怪模樣，臉上的妝容又濃艷的厲害，怕不是滯銷色的口紅，這些種種，都讓她以令一個維度，吸引人的眼光。
“拜見沈盟主。”
一見到她，六君子等人，連忙見禮問候。
“她就是沈飛雲？”李皓問道。
“我以為你已經害怕的不敢說話了呢。”風四娘小聲念叨了一句，又道：“沒錯，她就是沈家莊莊主，當今的武林盟主沈飛雲。”
李皓嘆道：“我久不在江湖行走，想不到如今的中原武林，已落魄到如此境地了？這些三腳貓的功夫，也敢自稱高手？”
“四娘，要不這刀不盜了吧。本就是無主之物，不如你大喊一聲割鹿刀有能者居之，我帶你殺進沈家莊，拿刀走人？”
風四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