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獅子疊羅漢
有一就有二，不把他揪出來，就算李皓這次可以幫黃飛鴻躲過一劫，那下次呢？
只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
阿貴欠了雷一笑幾百兩銀子，如果不幫他下毒，雷一笑就阿貴抓去牢房，讓他生不如死。聽完阿貴的哭訴，黃飛鴻長嘆一聲，說道：“你走吧，我以後不想再看到你。”
“謝謝師…黃師傅。”想到黃飛鴻已將他逐出師門，阿貴忙把師父兩個字收了回來，一邊磕頭，一邊感謝道。
不再看他，黃飛鴻率先走了出去。
黃飛鴻離開了，李皓拉住梁寬和牙擦蘇道：“先找兩個人看住他，等舞獅祈福結束之後再讓他走。不然讓雷一笑知道他沒能得逞，也許會再想其他辦法對付黃師傅也說不準。”
“有道理。”牙擦蘇立馬應道，“走，找根繩子把他綁起來。”
他們綁人的時候，李皓站在旁邊看着，不是不願意搭把手，是他們的活太花了，李皓簡直插不進去。
就他們這個手藝，李皓覺得如果去妓館做大茶壺，光憑這個每個月就值十兩銀子。而且肯定有回頭客，願意多給一份小費，指明要他們綁選定的娛樂夥伴。
這是被功夫耽誤的手藝人啊。
“你們是怎麼綁的？”回憶了半天，李皓還是有些地方一知半解，只好出言問道。
像李皓這樣的正經人，雖然學會了不一定能派上用場，但技多不壓身嘛，多學點本事，總歸是沒有壞處的。
牙擦蘇沒有半點藏着掖着，說道：“哦，這個啊，先這樣…再這樣，繩子先穿過這裏，然後再穿過這裏，然後…”
盞茶之後，李皓學會了，但速度方面，暫時肯定是比不上他們的。
讓李皓驚訝的是，他在學會之後，面板的上武功一欄，竟然多了一項：繩縛術圓滿（11/100）。
李皓暗道，像自己這麼光明正大的人，大概永遠沒機會讓這門功夫圓滿了？
……
“你們怎麼才來？”李皓三人一到，黃飛鴻就朝他們說道。
從他們身上學了手藝，李皓原本準備背起這個鍋的，卻不想牙擦蘇搶話道：“忘了拿東西了，又回去了一趟。”
“整天丟三落四，快開始了，準備擊鼓。”
“是，師父。”
這裏是民團校場，現在搭起了高台，更是里三層外三層的圍滿了百姓，都是來看舞獅祈福的。而舞獅，黃飛鴻的舞的獅子，無疑是全場焦點。
在對方擅長的領域，徹底擊垮對方，不得不說，義和拳這些玩洗腦的，選擇的對付敵人的方法，真的是穩准狠。
雖然黃飛鴻不會像電影裏那樣聾了，但李皓還是不看好他今天的搶繡球能贏。他第一次面對耍蜈蚣這種邪門功夫，全無準備，而雷一笑卻是有備而來，這中間的差距太大了。
高手過招，往往差之毫釐，謬以千里。一如那薄薄的一層，一般只有零點零幾毫米，但對觸感的影響，卻是慘無人道的。
如果按李皓最初的想法，只消提前做一點準備，就可以阻止那條大蜈蚣入場，可惜沒有如果。
鑼鼓喧天。
舞獅祈福儀式，正式開始。
其他幾家武館的獅子，只是走走過場，很快敗下陣來。場中就只剩寶芝林一家的幾頭獅子，舞的虎虎生風。
觀眾一陣喝彩。
“好啊好啊，黃師傅真厲害！”
“黃師傅威武！”
“……”
繡球吊的很高，又沒有梯子或者板凳，黃飛鴻表演了一番后，大聲道：“獅子疊羅漢！”
那麼問題來了，獅子和羅漢，到底誰厲害？
隨着黃飛鴻一聲令下，場中原本各自舞動的獅子，俱都朝吊著繡球的木杆集中過去。四頭獅子，一頭獨自為陣。
其餘三頭，兩頭站在底下，最後一頭則站在另外兩頭身上，如同一個品字。
他們站好之後，黃飛鴻所舞的獅子，飛快奔襲過去，從第一頭獅子一躍而上，再次躍上站在上方的獅子身上。
疊了三層，高度已經接近木杆上的繡球了，只要等獅陣挪過去，黃飛鴻再站上獅尾的肩膀，讓獅子好似站立，就可以夠到繡球。
見到這一幕，百姓的熱情高漲，就連坐在捧在里的幾位商會會長、府台大人等等，也全都站了起來。
一邊鼓掌，一邊等着看最是激動人心的時刻。
砰！
突然一聲巨響，一條紅色的巨大蜈蚣，衝破圍擋，“游”進了校場。蜈蚣一進來，就憑藉頭上銳利的觸角，撞斷了一個柱子，把在場的人嚇了一跳。
“這是什麼，蟑螂？！”
扭頭看向說話的牙擦蘇，李皓有些不解，這麼大的牙，怎麼連蜈蚣都不認識。他說道：“這是蜈蚣，耍蜈蚣是邪門功夫，黃師傅危險了。”
“師父，小心啊！”聽李皓這麼說，牙擦蘇立時朝黃飛鴻大喊道。
居高臨下，黃飛鴻比他們更早注意到這條蜈蚣的兇險，他比牙擦蘇更早喊出小心兩個字，但蜈蚣的速度太快，獅陣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被“橫衝直撞”的蜈蚣撞倒。離的近的寶芝林弟子，更是被蜈蚣兩邊的利刃割傷。
唯有黃飛鴻反應飛快，搶先借力躍起，人落到了掛有繡球的木杆之上，沒有和獅陣一起跌倒。
繡球近在咫尺，但舞獅尾的寶芝林弟子已經摔倒在地，空有獅頭，自然沒辦法搶繡球。
“阿蘇，我和阿寬送你上去，你去當獅尾，幫黃師傅搶繡球！”見狀，李皓當機立斷道。
“啊，我不行啊。阿寬，你行不行，你去幫師父。”
梁寬急道：“我行我陪你在這兒敲鼓？”
李皓：“……”
但凡他們有一個能行的，黃飛鴻已經贏了？可惜李皓不是寶芝林弟子，就算想幫也幫不上忙。
說話的功夫，他們已經錯過了最佳時機，蜈蚣兩次想登上木杆搶奪繡球，都被黃飛鴻踩了下來。
落地的蜈蚣一記蜈蚣擺尾，直接撞斷了木杆，黃飛鴻和繡球，都落到了地上。
“師父，這條蜈蚣好厲害！”
幾頭獅子再次聚到黃飛鴻身邊，其中一個舞獅頭的弟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