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山莊戒嚴
張秋月此話一出,堂外一片哀求,一百多人中也就走了那麼十幾個人。
而聶帆不難聽出,這些人大部分是孤兒,或者從小就在這個地方長大,早已視為自己的家。
然而,轉念又想,以他們現在的修為,沒有門派的護佑,能不能活下來都是問題。
“張莊主,你這樣似乎太過於無情了,以她們現在的修為,在外面能活下去?再說,事情還不是沒到那個地步嗎?我想總有辦法解決的,不是嗎?”
聶帆實在是看不下去,於心不忍,於是繼續說道:“這個世道沒有對錯,誰的拳頭硬,誰就能主宰一切,不管你們之間有什麼深仇大恨,看在你眾多弟子生存的份上,也該搏一搏,度過了難關,一片晴天,倘若命該如此,也問心無愧不是?”
聶帆此話硬生生把里裡外外變得寂靜無聲,落針可聞。以莊主以往的性格,此時的聶帆恐怕早已飛了出去,就算不死,估計也好不了多少吧。
自從齊振虎的背叛,讓張秋月對男人心生厭惡,這也是逍遙山莊九成以上均為女性弟子的主要原因。
然而,這次的張秋月,卻讓所有弟子都感到疑惑,她們的莊主不但沒有生氣,看樣子似乎陷入了沉思當中。
不知過了多久,堂上的張秋月突然抬起了頭,就這麼直視着聶帆。
“聶小友請借一步說話!”
張秋月最終還是妥協了,放下那高傲的身份,站起身子,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
堂外的弟子們,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她們有種預感,莊主會因為這個少年而重新振作起來。哪怕希望渺茫,但總比沒有要強。
內堂。
“聶小友勿見怪,小小年紀竟有如此高見,真乃後生可畏啊!”
張秋月將茶水遞到聶帆的手上,審視的目光看着聶帆,頗有幾分丈母娘選女婿的感覺。
“莊主妙贊,如果今天不是親眼目睹令愛的遭遇,我也自然不會在您面前獻醜!”
聶帆說的何嘗不是實話,誰他娘願意躺這趟渾水,他聶帆又不是傻子,正常人好不好!
“過謙了,小女的事真的謝謝你,不知小友師承何處?以小友這般渾厚的氣息想必師尊是位不世高人吧?”
以張秋月的目光,區區武士境的氣息絲毫不亞於武師的氣息,甚至更高,也不知什麼門庭才能培養出如此妖孽。
但他不知道的是,體內封存這聶蕭的元氣,不然她就不會這麼想了。
“這……師尊他老人家不讓說,但我真不知道他的真實境界,他只是讓我出門歷練!”
看來任何地方都離不開利益,這不就想藉助我的力量來幫她度過難關么?師尊?你有本事去請啊,在九泉之下。
不過眼前這女人的實力他看不透,一句話,高深莫測,他聶帆再自信,也有自知之明。
“嗯,理解,那以小友之見,這次的危機,我該如何規避?”
張秋月深知強扭的瓜不甜,只要把這小子栓住,她這逍遙山莊就算是保住了,她不信明知自己的徒弟深陷泥潭而置之不理。
“我這參與不太合適吧?”
聶帆有種被人套路了的感覺,早知道這樣,剛才在堂上就不瞎逼逼了。
“合適,這當然合適,我們是朋友,再說了,萬一我們家芸芸要是看上你了呢?”
張秋月為了逍遙山莊也是豁出去了,要是平時,這聶帆恐怕死的連渣渣都不剩了吧。
“這……難道,你不怕你女兒和你翻臉?再說,我也只是見不慣持強凌弱罷了。
這樣吧,既然大家相識既是緣分,我就盡一份綿薄之力,至於報酬就不需要了,至於起不起得了作用我就不知道了,你也知道畢竟我實力有限!”
聶帆一本正經地說道。
留下張秋月老臉漲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她目前的情況她是真需要援手,而眼前的少年的的確確不簡單,如果給他點時間,這偌大的東萊州同輩中誰能與其爭鋒,那他師傅呢?又是何種的存在?
他不敢往深處想,也不敢去招惹這樣一位絕世天驕,天知道他後面是些什麼人!
想通了這些,張秋月突然笑了,齊振虎你不是很牛逼嗎?來來來,你打死這小傢伙試試。
張秋月彷彿看到了齊振虎跪地求饒的一幕了。
兩人出了內堂,張秋月立馬宣佈聶帆為逍遙山莊的客卿長老。旋即將消息也散播了出去,大致的意思是:‘逍遙山莊得上天眷顧,得一客卿,此人雖境界不高,但出自隱修豪門,東萊州之不世天嬌,堪稱同輩無敵!’
這消息已放出,無疑是將聶帆推向了風口浪尖,而他本人雖然雖然有些不情願,但這也是唯一能讓逍遙山莊得到喘息的最佳辦法。還好消息中並沒有說出他的相貌、名字以及具體來歷。
對於這一點,張秋月不是沒想過,有些事適可而止,太過了有可能真把自己搭進去。
青雲閣。
“什麼?消息可靠嗎?”
齊振虎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震懾住了,在他看來,之前歷練的弟子死因就完全說得通了。
尋思了半晌,齊振虎突然有了主意,當下最重要的是,必須搞清楚這位客卿長老的名字、相貌以及出處!
“報,閣主,逍遙山莊全面戒嚴,所有弟子不得外出,違令者,斬!”
“報,閣主,逍遙山莊放話,凡殺我青雲閣弟子,賞靈石五十!”
“報,……”
一條條惡訊不斷傳入齊振虎的耳朵里,整個人的情況都不好了,就差沒被氣吐血。他怎麼也想不到,短短一天時間,怎麼就各方各界的矛頭都指向自己。
如果這一切讓他知道皆為虛設,不知道會不會被氣暈死過去。
沒得到準確消息之前,齊振虎不得不取消一切針對逍遙山莊的行動。
縣衙。
“老何啊,這逍遙山莊到底搞什麼鬼啊,外面的傳聞是否屬實?”
徐懷久若有所思的問道,在他看來,這兩個門派越來越有意思了。
“老爺,這行軍打仗,兵不厭詐,虛虛實實,具體小的也不知道。”
何鳳章恭恭敬敬地回道。
徐懷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