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家談
“你知道得可真多。”莫雲訕訕道。
“葉家有一部專門驗身的武決，是每一個葉家子弟必修，所以……”葉輕妍兩隻小手放在腿上，小臉通紅，像做錯事的孩子。
“額……”莫雲無奈的笑了笑，他知道這本武決。莫雲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進入正題，“輕妍，那你覺得我們倆在一起，合適嗎？”莫雲變得嚴肅。
“合，合適的，我會更努力，變得更優秀，一定能配上你的！”葉輕妍見莫雲語氣變化，以為自己惹莫雲生氣了，頓時有些慌亂。
“不，不要覺得我有多好，我是覺得我配不上你，如果我的感知沒問題，那麼你現在已經洗髓九段了吧！十四歲的洗髓九段，在五大家中也極為少見，若是在今年你踏入脫胎境，那你便是凡界最年輕的修行者。”莫雲自椅子上起身，“眾所周知，莫家嫡子莫雲，是一個十五歲還未修鍊的廢物，只知道混跡青樓，仗勢欺人。”莫雲頓了頓，看着葉輕妍的眼睛，“你覺得我配做你未婚夫么？”
葉輕妍愣愣的看着莫雲，“不，不是這樣的，你為什麼會這樣想，我不在乎你能不能修行，也不在乎你做什麼。我喜歡你，喜歡你的不羈，喜歡你的善良……”葉輕妍語氣低了下來，“你上次來我家，我看見你為了一個下人含怒出手，看見你在我娘的質問下，對答如流，那是你真的好勇敢。我還知道，你在葉城看見一個乞丐被一個公子哥侮辱而當街殺人。你那時候才九歲。”說著，葉輕妍眼眶紅了起來，“可是為什麼？為什麼你會覺得你配不上我？”
聞言，莫雲深深地看着葉輕妍，壓下心中的不忍，“對不起，我的能力已經跟不上我的個性了，我不是曾經。那個不羈而善良的人，只在你心裏。就這樣吧，提親之事就此作罷。”言盡於此，莫雲轉身離開。
“莫雲哥哥……”葉輕妍很聰明，但她不明白，為什麼會被拒絕，她雙眼紅紅，眼淚順着面頰流下，“莫雲哥哥，是你變了么？還是我不夠優秀……”葉輕妍自言自語。
若是莫雲聽到這話，指定得感慨一句，哦！這清晰的腦迴路！
莫雲徑直走出客廳，來到莫言夫婦和葉煌身前，行了一禮，“葉叔叔，小子自覺配不上輕妍妹妹，這提親一事……”莫雲看着葉煌的眼睛，道“請葉叔叔收回提親之言。”
“唉！我家丫頭沒那福分，也罷，你這小子，唉！”葉煌連連嘆氣。
“葉煌，沒事，我家這小子自知之明還是遺傳我的。輕妍侄女那般天資，又不愁親事。倒是我家這小子……嗯～”莫言搖搖頭，也是有些無奈。
這時葉輕妍自客廳走出，眼眶有些發紅，“莫叔叔，嬸嬸，沒什麼事，我們就先回家了，下次再來拜訪。”葉輕妍對莫言夫婦行了一禮。
“妍兒，你也別傷心，這小子他眼瞎，你別放心上，好好休息一下，下次找個更好的。”莫雲的母親名叫沈琳萱。
有這麼損自家兒子的么？莫雲心裏念叨幾句，卻又不能反駁。
“嗯。”葉輕妍點點頭，眼中失落一閃而過，隨即又看向莫雲，“莫雲哥哥，有空來找我玩，好嗎？”葉輕妍眼中帶着期待。
莫雲溫柔一笑，“一定！”
聞言，葉輕妍開心的笑了起來，煞是好看。
“好啦！莫言，沈妹子，我們回去了，有空再來。”葉煌揮手告別。
“這麼急？吃完飯再走啊！飯都做好了。”沈琳萱挽留到。
“嗯～算了，家裏老婆燉雞了。下次吧！”言罷，大手一揮，一道青色氣流自葉煌手中散出，包裹住葉輕妍，葉煌騰空而起，“走啦！”隨後與葉輕妍消失在天際。
莫言見葉煌父女離開，一把揪住莫雲的耳朵，“你小子，葉輕妍那種優秀的女孩子都來提親了，你哪來的底氣拒絕人家？啊？”
“老爸，疼啊！”莫雲大叫。
莫言這才鬆手，“這好的姑娘，你什麼想法啊你？”莫言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我又不喜歡她，更和況，和我在一起，會耽擱她的。”莫雲聳聳肩，眼神些許暗淡。
“行啦！吃飯，邊吃邊聊吧！”沈琳萱看齣兒子心情不好，拉着莫言和莫雲向廚房走去。
飯桌上，八道菜，美如裝飾，每一道都是凡界最頂級的食材。
“嗯～老媽手藝還是這麼好啊！”莫雲一句馬屁送上。
“呵！就會拍馬屁，敷衍！”莫言鄙視的看着莫雲，隨後看向沈琳萱，“老婆！廚藝又進步了喲！比昨天香，肯定比昨天好吃！”
看着自家老爸一臉賤笑，莫雲心下鄙夷，“老雙標了！”莫雲小聲嘀咕道。
“你說啥？再說一遍？”
“哦！我說老爸你真帥！”
“哼！這用得着你說？搞笑！”
一家三口圍在桌前吃飯，有說有笑，羨煞旁人。
“老媽，我啥時候才能開始修鍊啊，你看人葉輕妍，都洗髓九段了！”莫雲問道，語氣有些幽怨，隨後接着吃飯。
“你體質有異，修鍊怕出事。”沈琳萱平平淡淡的回應。
“我信你個鬼哦，你這老媽子壞的很，總騙我。”莫雲翻了一白眼。
“嗯？”沈琳萱挑了挑眉，放下手中的碗。
“嗯～我剛才說老媽你真漂亮！”莫雲擺了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害！兒砸，你要相信，這世間大路千千萬，修行最沒意思，你看哦，就像我和你媽是凡界最頂尖的一批人了，可是呢？我們之上還有一個天界，也就是說，我們五大家族，也只是給人打工的。人啊，早晚要入土的，圖什麼，不就一安穩嗎？不如安心做一個商人，腰纏萬貫，到時候請上些修行者來看院子，何不樂哉！所以吧，修行，不得行，整天打打殺殺，又累又苦的。”莫言搖搖頭，彷彿看透了一切，“雲兒，爹這輩子啥也不圖，就希望你和你妹妹好好的，錢，我莫家最不缺的就是錢。以後啊！你有興趣就幹個莫家家主。沒興趣，你就找個安靜的地兒，安安穩穩一輩子。”莫言拍了拍莫雲的肩膀，“有什麼想法，看上哪家姑娘，跟爹說，爹給你綁回來。”
“去，一邊獃著去，盡在這瞎說，有你這麼教娃的？”沈琳萱笑罵道。
“嘻嘻，老媽，我也不小了，能分是非的。”莫雲嘻嘻哈哈的笑着，掩蓋了失落的心情。
“對了，今天你是不是把趙括殺了？”沈琳萱問道。
“殺就殺唄！他趙萬潛要敢來找事，我讓他趙家上下幾千萬人消失！”莫言隨意的說著，霸氣側漏，身為五大家之一莫家家主，莫言這點自信還是有的，“一個沒腦子的莽夫罷了，跨入化神不也還是個沒腦子的莽夫么，有什麼可顧忌的。”
“哎！他趙括死在青樓，與我莫云何干，我只是覺得好玩，叫所有人閉眼，我說殺他了嗎？有證據么？媽，你可別亂說，人家還是個孩子，聽不得這些打啊殺啊什麼的。”莫雲一本正經的樣子。
“你小子做事一向乾淨利落，還設個局把人引到醉夢仙霖才動手。”莫言打趣道。
“嘿嘿，不提了，老妹什麼時候回來啊！”莫雲訕訕的笑了笑，轉移了話題。
莫言有一兒一女，兒叫莫雲，女叫莫雨，莫雨小莫雲一歲，如今在外求學，一個人在外居住，沈琳萱安排了幾個僕人在她身邊。
“雨兒還要好一段時間才放假呢。”沈琳萱笑着回答。
“哦！幾個月沒見她，挺想她的。”莫雲抿了抿嘴。
“老妹修鍊如何了？”莫雲吃完了，接着問。
“洗髓八段。”莫言回答。
“哦，我吃好了，我先去休息了，有事叫我。”莫雲語氣再次有些失落，伸了一個懶腰，起身離開。
看着莫雲離開了廚房，莫言突然嘆了口氣，“琳萱，我們不讓雲兒修鍊，做的對么？”
“莫言，你信我嗎？”沈琳萱沒有回答，突然問到。
“呵！你可是我媳婦，我不信你信誰啊！”莫言笑到道。
“唉！雲兒天生命格帶煞，只有用煞氣才能沖開
筋脈，踏入修行。那種數量的煞氣，哪找啊？”沈琳萱面色暗淡。
“可是當年你把雲兒撿回來時，為什麼沒跟我說呢？那時候趁他還小，也許還有辦法的。”莫言眼中有些失落，縱使他是五大家家主，殺人取煞氣這種事也做不得，這會引起一些人的不滿。他感覺自己很沒用，連自家兒子都幫不了。
“我也不清楚，當年我也沒看出來啊！”沈琳萱面色凝重，心裏也有些空落落的。
夫妻二人無言，沈琳萱玉手一揮，桌上的碗筷變得乾淨，不久，二人也去休息了……
夜深人靜時，沈琳萱站在院子中，身邊無人，“主，小姐那裏有強者出現，我們只能暫避。”一道沙啞的聲音在夜空中迴響。
“無礙，你們找個借口離開吧，不久她哥哥會過去。”沈琳萱淡淡道。
“那些人有動靜了，要阻止嗎？”那道沙啞的聲音接著說。
“不用，會暴露身份的，我們在人族，見不得光……”沈琳萱望了望夜空。
夜色靜美，滿天繁星點點，美麗的身後，觸目驚心……
“雲兒，我不知道你的前路在哪裏，但我會幫你走出去。”沈琳萱手中拿着一串暗紅色項鏈，面色複雜。
“雲兒，你該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