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我不服
莫雲臉色凝重，他在思考着應該怎麼辦。
“閣下，究竟是何人？”黑山盜頭領聲音變得冷漠，莫雲不理會他的行為，讓他很生氣。
但是黑山盜頭領並沒有貿然出手，莫雲看去不過十五六歲就已然達到了脫胎境修為。這樣的人，一般都是某個大家族的弟子，他也不敢輕易得罪。
“我沒有必要回答你。”莫雲冷聲回應道。
“呵呵，就算你是某個大家族的子弟今天你也必死無疑。”黑山盜頭領眼中寒芒閃爍，莫雲的態度徹底激怒了他。
“言之過早。”逍遙遊身法陡然發動，莫雲沖向黑山盜頭領。擒賊先擒王。
莫雲劍上青光一閃，徑直刺向黑山盜頭領的額間。
鐺！一抹亮光擋住了莫雲的長劍，是一柄寬重的馬刀。
唰！馬刀盪開莫雲的長劍，自上而下斬向莫雲，莫雲只得閃身後退。黑山盜頭領，得勢不饒人，又是數刀連連斬出，攜帶了元力的馬刀鋒利無比，莫雲根本不敢硬接，只得四處閃躲。
轟一聲，突然黑山盜頭領的手臂猛然膨脹一圈，變得極為壯碩。馬刀速度猛然加快，莫雲躲閃不及，持劍硬擋。
鐺！莫雲被生生斬了出去，落地連退幾步才勉強停下來。
馬刀本就厚重，再加之使用者力道極大。一斬之下，莫雲的鐵劍出現了道道裂痕，彷彿隨時都會斷裂。莫雲手掌發麻，短時間內怕是使不出力來。
黑山盜頭領拖着馬刀，扛在自己的肩上，不屑道，“我還以為有多厲害，結果只是一個毛頭小子罷了。”
黑山盜頭領一手扛着馬刀，另一隻手向前一揮，“放箭！”
身後的小弟迅速拿出弓箭，猛然射向莫雲。數十支箭矢，唰唰作響，挾破空之勢，防不勝防。
莫雲此時雙手無力，無法持劍封擋，只得發動身法，向四周躲去。
一陣箭雨過後，莫雲腿上中了三支箭，手臂因為揮擋保護身上的要害，中的箭矢還要比腿上多。
莫雲單膝跪地，氣喘吁吁，手上和腿上血流不止，已然無再戰之力。他很不甘心，他的實力並沒有發揮出來，他輕敵了。如果全力以赴，他一定能夠戰勝這些山匪。可是如今，秒殺，他幾乎被這些山匪秒殺。
黑山盜頭領走到莫雲身前緩緩抬起馬刀，眼中冷芒閃爍，“下輩子，記住別多管閑事！殺你者，黑山盜頭領，高宇”
“大當家！”一陣叫喊聲，打斷了高宇的動作。高宇不悅的回過頭，只見他手下的一個小弟，手裏拉着一個哭的梨花帶雨的少女，滿臉高興的從不遠處走來。
高宇瞥了一眼莫雲，確認莫雲沒有再戰之力后，吩咐道，“張銷，你來看住他。”
名叫張銷的人從人群中走出，來到莫雲身旁，洗髓境九段。
高宇走向那個叫他的小弟問道，“出什麼事了嗎？”
“大當家你看，我找到的這個小姑娘，漂不漂亮？特意抓來孝敬大當家您的。”小弟諂媚的笑着，將自己身邊抓着的這個，看上去年僅十三四歲的小姑娘從身後扯到高宇身前。
高宇打量了女孩一眼，說實話，在這種小村子裏能有這種容貌精美的女孩子，實屬難得。
女孩奮力的掙扎着，淚水止不住的在流，口中不停的在哀求着，“求求你們，放過我吧，求求你們。”
高宇笑着搖了搖頭，“我對這種小姑娘沒興趣，你們自己分了吧。”
聽到高宇的話，周邊的人大笑着叫喊起來，“謝過大當家的，哈哈！”
“你們這幫畜生，十三四歲的小姑娘你們也下的去手！”莫雲忍着身上的傷痛，緩緩起身，怒斥道。
站在莫雲身邊的張銷，眼中冷芒一閃，側身一腳踢在莫雲腹部。
莫雲被一腳踢到牆上，腹部傳來的刺痛以及胸部的窒息感，讓莫雲面色猙獰。
高宇一臉戲虐的看着莫雲，道“嬌生慣養的富家子弟，看樣子，你是沒有經歷過人世的險惡啊。”
高宇面色陡然變得冷漠，一把捏住身旁女孩的臉。
“嗚嗚！”女孩無力的掙扎着。
“想救她？好啊。兄弟們，把這女的輪了，當著他的面。”高宇將女孩向前一扔。女孩猛然摔倒在地，頭磕在地上，鮮血直流。
周邊的山匪聽到高宇的話，一個個一臉猥瑣的慢慢走向女孩。
“別，別過來，你們別過來。”女孩哭得泣不成聲，拼盡全力的向後爬行。
“喲喲喲！小妹妹，你別哭啊，讓哥哥們好好寵愛寵愛你。”將女孩抓來的那個人，猛然撲向女孩。
“哈哈哈，高田，你是有多饑渴啊？”
“行吧，行吧，你抓來的讓你先來。”
周邊的人見高田急不可耐的樣子，哈哈的大笑着。
高田獰笑一聲，“那我就不客氣了。”
“啊！！”女孩絕望的叫聲，男人猥瑣的大笑，伴隨着衣服撕裂的聲音，讓人心痛欲絕。
莫雲癱坐在牆邊，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眼神空洞。他在想，如果他之前沒有選擇幫忙，那麼這些山匪會不會搶了錢就會離去。如果他在女孩被抓來時，沒有開口說話，那個女孩是不是就不會有這樣的遭遇。
原來都是我的錯，因為我弱，所以我保護不了我想要保護的人，以前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我有一顆善心，卻沒有能夠行善的能力。
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我不願看到的事情，接二連三的在我眼前發生，而我都是那般的無力，什麼都做不了。我真的就只能這樣了嗎？
他有些後悔白天的選擇了，如果他選擇了第一個選項，那他現在又怎麼會是這般模樣呢？選擇了第一個選項，他就會有能力把這些該死的山匪剿滅，這個村子也就不會有事了。
自責，無力等負面情緒在莫雲心底漸漸堆積。莫雲低着頭，不敢看眼前發生的事，他這才發現自己有多懦弱。
啪！“小丫頭片子，你敢咬我！”高田一巴掌甩在女孩的臉上。
此時的女孩，身上已然衣不蔽體，渾身青一塊紫一塊，被高田壓在身下。
高田怒氣沖沖的掐住女孩的脖子。他原以為女孩不會反抗，正準備肆意妄為時，卻被女孩狠狠的咬住了手。
莫雲微微抬頭看着女孩，那是什麼？莫雲心頭一顫。
女孩眼眶中依舊滿是淚水，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可是女孩臉上滿是堅毅與不屈，眼中閃爍着反抗的光芒。
為什麼？明明根本就無法反抗。聽天由命不就好了，這種事根本改變不了。你明明只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罷了，你能做些什麼？
你明明什麼都做不到，反抗只會加快你的死亡。可是，可是你為什麼還要反抗呢？
莫雲愣愣的看着女孩，眼中的光芒。突然，他好像明白了什麼。
我確實什麼都做不到，但是有些事，我必須去做。這無關我的生死，無關我的信仰。只因為，我不服！
沒錯，女孩眼中閃爍的光，告訴莫雲。我不服，憑什麼他們這麼對我，我又沒有做錯什麼。所以，哪怕是死，我也要讓你們知道，我不服！
莫雲展顏一笑，緩緩站起身。傷口，好像不是那麼疼了。
高田心中憋着怒火，一隻手卡住女孩的脖子，另一隻手隨意的將女孩的兩隻胳膊扭斷。
“嗚哇！”女孩痛苦的嚎叫着，但是眼中的堅毅未退減半分。
“高田這小子，真是的，好好的玩具給弄壞了。”旁邊觀看的山匪搖了搖頭，無所謂的說道。
“你是個硬骨頭，讓你試試老子的厲害。”高田看到女孩眼中依舊閃爍着堅毅。獰笑一聲，邪惡的手往女孩的下體伸去。
唰！一抹紅色的血光閃爍在人群之中。沒有人知道，這抹血光從何而來。只知道，當他們看到這抹血光時，高田的人頭，已然落在地上。
“什麼人？”高宇猛然扛起馬刀，怒喝道。他也不知道，這道血光從何而來。高宇的第一反應是向四周望去，在他看來，莫雲沒有再戰之力。
“呵呵，好玩吧！”一道聲音從山匪不遠處的牆面傳來，聲音中夾雜着無盡的涼意，聽得人毛骨悚然。
因為剛才所有山匪看戲看的太投入，沒有人在注意莫雲。聽到是莫雲那裏傳出來的聲音，高宇這才向著莫雲望去。
莫雲站在牆邊，手上持着長劍，身邊有六道血色劍影漂浮。
莫雲渾身上下散發著暗紅色的霧氣。高宇眼睜睜的看着這些紅色霧氣，緩緩的融入了莫雲的傷口。原先射入莫雲四肢的箭矢，被一根一根的擠了出來，莫雲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癒合。
一股說不出的恐怖與妖異，在莫雲身上漸漸散發出來。
司徒陌和李玄易安詳的站在老人的院子裏，仰頭望着星空。
兩個老人被李玄易連哄帶騙，去睡覺了。
“嘿嘿，看樣子不用我們了。”司徒陌嘿嘿的笑着。
李玄易晃晃酒壺，“這小子有點差勁哦。”
“慢慢培養吧，沒事。”司徒陌擺了擺手，示意李玄易不用在意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話說，你把我倆的存在從他腦子裏抹了，他到時候找我倆算賬了怎麼辦？”李玄易看了一眼司徒陌。
聞言，司徒陌一愣，一拍腦袋“哎呀！我沒有想後果哎！不行不行，我得想辦法彌補一下，不然他剋扣我伙食了怎麼辦。”
李玄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