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初碰太醫
政事堂，姚常公事房。
經通報，參知政事甘德偉走進來問道：“姚相，曹侍郎遇刺受傷，需要休養一段時間，與遼國的談判只能暫停，您看，要不要換個人主持談判？”
“嗯……，沒必要，先停一段吧。”姚常略作考慮，搖了搖頭道。
隨後，姚常伸手示意甘德偉坐下說話：“甘大人，此事無需太急，我們還有時間。白虎軍團正在雲州修整，消息很快會傳入遼國耳中，他們搞不清楚白虎軍團的目的，肯定會有所猜疑，呵呵，這樣正好，對我們更加有利。”
甘德偉點點頭。
“甘大人，你代表政事堂去看望一下曹侍郎，告訴他，等他傷好再去恢復談判，另外，再問問他對談判有什麼建議，畢竟在這方面他是專家。”姚常接着吩咐道。
“好！”
“唉！多事之秋啊，四品大員當街遇刺，真是反了天了。”姚常皺着眉，有些氣憤又有些無奈嘆道，“我到要去問問，雲京府是怎麼維持治安的，金翎衛、銀翎衛是幹什麼吃的。”
………………
如意客棧，小別院。
曹明道遇刺兩天後的早晨，江一傑正在院子裏打拳，忽聽有人拍打院門。
小丫鬟顛顛走過去打開院門。
不大功夫，連翹帶着一位身穿武士勁裝，身披羊皮大氅，看起來三十左右的青年走進別院。
兩人來到江一傑打拳的地方，勁裝青年攔住要招呼江一傑的連翹，等到江一傑停下拳勢，才笑望江一傑，拱手問道：“江小神醫吧？”
“是我，你是？”接過連翹遞過來的手巾，江一傑抬頭搽了把汗。
“你好！小神醫，我叫曹俞頻，曹明道是我父親。”勁裝青年，也就是曹俞頻，恭敬地回答道。
“哦，是你啊，你好！曹公子，外面冷，快請屋裏坐。”聽到來人是曹侍郎的兒子，江一傑連忙拱拱手，把曹俞頻讓到堂屋，分賓主坐下，吩咐小丫鬟連翹接過客人的披風，泡茶。
剛剛坐定，不等連翹上茶，曹俞頻站起身，面對江一傑，恭敬地行了一個大禮：“小神醫，真要好好謝謝您，要不是您，我父親……，哎呀，小神醫的大恩大德，在下沒齒難忘。”
“哎，曹公子，太客氣了，我一直都說，這是我們醫者應該做的，呵呵，實在沒必要如此，呵呵，去看過你父親了吧？”江一傑笑着說道，伸手虛扶，微微欠身。
“謝謝小神醫，已經看過了，精神很好，和我說了很多話，還一再讓我向小神醫表示感謝。”曹俞頻沒有坐下，反而再次欠身行禮。
“嗯，我早晨去看過，傷口恢復的不錯，用不了幾天就能復原，不過，曹公子，還是要多多注意，曹老大人失血過多，要好好進補休息。”江一傑攔不住，曹俞頻堅持行禮，江一傑只好再次回禮，而後，請曹俞頻坐下說話。
連翹進來，給他們奉上熱茶。
“謝謝小神醫！哎，真是不巧，這些日子我不在雲京，兩天前接到父親遇刺的消息，急忙往回趕，今早剛剛進城，見過母親就到這裏來了。”曹俞頻再次感謝，然後解釋兩句，自己作為兒子，過了兩天才來看望受傷父親的原因。
接着，曹俞頻喝了口茶，由衷地感慨道：“小神醫，我父親能夠恢復的這樣快、這樣好，真是出乎預料。我是軍人，很清楚父親受的傷有多嚴重，擱在以前，救活的希望很小，要不是遇到小神醫，後果真的不敢想啊。”
“哪裏，哪裏。”江一傑謙虛道。
接下來，兩人隨便聊了起來。
通過閑聊，江一傑了解到，曹俞頻是個武將，任職雷暴軍團，很得雷暴大將軍馬峒的信任，在他的手下擔任從四品中郎將。
不知是真心還是假意，表面上看起來，兩人是一見如故，好像多年未見的老朋友一般。
正在這時，又聽到有人拍門。
江一傑招呼小丫鬟去開門，可喊了好幾句也沒有回應，沒辦法，江一傑只能自己走出堂屋出開門，曹俞頻也跟隨江一傑來到院裏。
這幾天沒什麼事的時候，小丫鬟玩的有點瘋，江一傑也管不了她。
剛剛奉完茶，小丫鬟見少爺陪客人聊的火熱，沒自己什麼事，又跑出去玩了，估計又是在客棧，以及周圍隨便亂串。
臉上帶着醫者習慣性微笑，江一傑打開院門抬眼望去，門口鬆散地站着十來個人。
為首的是一個矮瘦老者，此時正一手捻着半尺來長的花白鬍須，一邊用傲慢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江一傑。
江一傑心下迷惑，這都是些什麼人啊，只看他們那不是很友好的眼神，就讓人感覺特別的不舒服。
既然不爽，江一傑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也不打算主動開口，只是表情古井不波地面向這夥人，看他們倒是想要幹什麼。
江一傑沒有開口的意思，場面便略顯尷尬，矮瘦老者的眉毛挑了挑，向身旁一位中年人暗暗使了個眼色。
“咳咳，小江大夫是吧，我們是太醫院的，這位是太醫院院使，羅遠煥，羅大人。”中年人點點頭，上前一步，輕咳一聲，恭敬地指着矮瘦老者，開口介紹道。
隨後，中年人繼續作着自我介紹：“老夫曹賢，太醫院院判，負責內院。”又指了指羅遠煥身旁的另一位圓臉老者，“這位是葛大人，葛景文，同樣是太醫院院判，負責外院，呵呵呵，其他的這幾位都是太醫院的醫博士。”
“幸會，幸會，幾位老大人請。”知道他們是些什麼人後，江一傑自然明了他們是為什麼而來的，不外乎“百寶丹”的誘惑，對此，江一傑早有準備。
從眼前的情形明顯看的出來，這些太醫院的大人們根本就沒把江一傑放在眼裏，那江一傑也就沒必要跟他們假客氣，簡單拱拱手，大大咧咧地把幾人往堂屋裏讓。
門口發生的這些，讓太醫院眾人感覺很沒面子，心裏帶着氣，在羅遠煥的帶領下，都不正眼看看江一傑，就自顧自走進了院子，反倒把江一傑和曹俞頻擠到了一邊。
江一傑和曹俞頻對視一眼，頗為無奈，不約而同搖了搖頭，這時，躲在太醫院一伙人後面的畢亮走了出來，不好意思地對江一傑笑了笑，滿臉的歉意。
剛剛發生的一切，江一傑並沒有太在意，也不是畢亮能夠左右的，畢竟他只是太醫院的一個小人物。
那天救治曹明道的時候，當著畢亮的面使用了手術器械，又給曹大人服用了“百寶丹”后，江一傑就已經想到，早晚會有太醫院的人找上門來。
只是沒想到，來的會這麼快。
天雲太醫院，江一傑還真沒怎麼接觸過，一直是敬而遠之，自從醫好一些被太醫院宣判死刑的病患后，他就知道，與太醫院的衝突早晚都會降臨。
今天，將是江一傑與太醫院的第一次碰撞。
沒想到，剛一見面，太醫院來的這幾人居然擺出這幅嘴臉，如此的傲慢無禮，江一傑也憋了一肚子氣。
太醫院眾人走進堂屋，羅遠煥停住腳步，四下掃了一眼，又看了看江一傑，然後，一揮手，反客為主坐到了主位上，其他人也隨順着羅遠煥坐了下來。
江一傑和曹俞頻被擠到了邊角位置。
這一行人的如此行為，江一傑看在眼裏，氣在心裏，不過，臉上並沒有走出什麼表示，只是閉着嘴不說話，靜等着他們開言。
“江小子，你很不錯，高風亮節，能把手術器械獻給太醫院，不愧是醫者風範，令人佩服，你放心，我也不會虧待你，自會奏明陛下，為你請功。”等了一會兒，見江一傑沒有說話的跡象，羅遠煥只好先發聲，聲音頗為老氣，臉上不帶表情，高高在上，故作着威嚴。
“嗯？羅老大人，你說什麼？獻？我可從來沒說獻給太醫院，畢醫師可是答應過我，太醫院要打制兩套送給我的，這是交換。”江一傑看着他們不順眼，嘴裏的話也是橫着出來。
“江小子，答應你的我們自然會兌現，這樣吧，你先安排一下，去太醫院和我們說說這些器械的使用方法。”羅遠煥仍然是命令的口氣。
“羅老大人，實在抱歉，太醫院我不能去，按照師門規矩，這些器械的用法只能教給我徒弟，具體用法你們自己摸索吧。”江一傑搖搖頭，回答的可是一點情面子都沒留，看着這些老傢伙們在那裏倚老賣老，氣就不打一處來，怎麼可能有什麼好話。
江一傑這一句話，羅遠煥被噎的沒法回答。
而且，這句話他們還必須要吃着，江一傑說的在理，我自己的技藝憑什麼要傳授給你們，又不是我徒弟，這在天雲可是大家公認的規矩。
而且，江一傑也不怕他們。
來到天雲這半年間，江一傑對天雲帝國的醫療水平已經了解的很清楚了。
外科不用說，江一傑的水平遠遠高於這些所謂的太醫們。內科呢，也絕對不比他們差，尤其是他的腦中還存有無數他們不知道的，遠超這個世界的藥方。
再者，還有銀翎衛護着江一傑，諒太醫院的這些人也不能把他怎麼樣。
眼見這個話題已經無法繼續下去，坐在羅遠煥旁邊，負責外院的院判葛景文略作猶豫，露出些許期待，開口問道：“那個……，小江大夫，我聽外院的畢亮說起，給曹侍郎醫傷的時候，你曾給老大人服食過一枚藥丸，呵呵，那是什麼藥丸啊？”
“藥丸？什麼藥丸？你說的是解毒丸嗎？”江一傑眉頭微蹙，露出茫然神態，裝傻充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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