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好好思過
第2章好好思過
“蕭明硯此人睚眥必報，只怕弄巧成拙，蓁蓁的性子嬌弱哪裏拿捏得了蕭明硯。”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姑母屬意的本是喬喬，是我以喬喬和孟家有婚約為由拒了，陛下已下旨召蕭明硯入京，讓他們在京中完婚，若讓韓貴妃知道藉此發難，不止你姑母在中間難做，元家也會被治抗旨之罪。”
元家數代代天子牧民鎮守幽州，當年先帝一紙詔書聘元家女為太子妃，元家命運和皇家死死捆在一起，一時風頭無二，卻誰又知元家被這盛名所累。
“就算元家要留退路，難道就只有犧牲元家的女兒？連自己妹妹都護不住，要我這個兒子又有何用？”元逸飛道。
“此事再無轉圜，還是早日找到蓁蓁，待蓁蓁出嫁便立刻準備喬喬的婚事。”
元喬喬將蒲團並成一排，躺在上面，懷裏抱着那隻胖貓，正睡得香。
琥珀提着食籃進來，看到自家小姐睡著了，自是不忍，趕緊拿了斗篷蓋在她身上：“小姐這樣睡會着涼的。”
這祠堂里陰冷不見陽光的，萬一生病了可怎麼辦。
琥珀一進來元喬喬就聽到她腳步聲了：“你這麼嘮叨，我哪裏睡得着，快說說，外面怎麼樣了？”
“少爺為小姐說情被老爺訓斥了，奴婢還打聽到老爺真的派人去江州方向找。”
元喬喬得意一笑：“我就知道爹爹會上當，等過兩日爹爹以為二姐跑遠了，放鬆了城裏守備，再送二姐去江州姨母家避難，爹爹已經派人去過一次，肯定不敢再去第二次，我那姨母可是凶的很，等二姐避過了風頭就好。”
“小姐，您還是先擔心您自個吧，老爺這次真生了氣，也不知這次要把小姐關多久，祠堂夜裏寒涼，小姐怎麼受得了。”琥珀心疼道。
“你放心，這可是元家祠堂，你家小姐我自是有祖宗庇佑，你放心好了，爹爹這邊是暫時沒問題了，就是元蓁蓁那邊別出么蛾子。”
“二小姐平日裏總和小姐作對，但凡小姐有的，她也要，這會兒倒是知道求着小姐，但願她以後能記着小姐的好。”
元喬喬喝了一碗紅豆粥，吃了些糕點，拿帕子擦了擦手，打了個哈欠：“我累了，躺一會兒，你回去吧，別讓爹爹發現了。”
元正德進來的時候元喬喬抱成一團，蜷在蒲團上睡的正香，元正德搖頭扶額，奈何不得。
他今日派了不少人出去找，忙到現在想到她還在祠堂罰跪心下不忍，沒想到她倒是睡得着。
真讓她在這裏過夜還不鬧出病來，到時又讓他心疼。
正要喚她起來時，剛才還睡得跟小貓似的人醒了：“我就知道爹爹心疼我。”
元正德板起臉：“讓你罰跪思過，你倒是會偷懶。”
“女兒還不是怕跪出病了，到時又要讓爹爹受累。”
“滾回你院子去，免得在這裏吵了祖宗清凈，今日起好好禁足思過，抄寫一百遍女則。”
元喬喬得意的做了個鬼臉：“那女兒滾了，爹爹自己在這兒好好向祖宗思過吧。”
說完一溜煙跑了，元正德氣的直搖頭，這一個小丫頭比個潑皮小子還受累。
第二日一早元喬喬起了個大早，這一覺睡的極好，還是床舒服啊。
先到院裏打了套在古書上看的拳法，舒活筋骨，用了早膳正逗着肥貓呢，琉璃急匆匆跑進來了：“小姐，二小姐回來了。”
“竟真被爹爹找到了，老狐狸。”元喬喬氣道，
“二小姐是自己回來的。”琉璃搖頭。
“自己回來的？她想通了？真要嫁給那個蕭明硯？”這麼快就妥協了，那還折騰個什麼勁，就知道她靠不住，算了，她親自去看看。
琉璃看了眼自家小姐才支支吾吾開口：“二小姐，二小姐是和孟公子一起回來的。”
“孟公子，孟二哥送二姐回來的？”
琉璃點頭，搓着衣角，不知該如何往下說，琥珀着急道：“你知道什麼還不快告訴小姐，吞吞吐吐像什麼樣子。”
琉璃連忙道：“孟公子說要娶二小姐，說他們情投意合，已經，已經……私定終身了。”
元喬喬要邁出的步子頓在原地，臉色也瞬間變了，不可置信：“你說什麼？”
孟二公子孟洛川不是別人，正是她的未婚夫婿，孟洛川的母親和她母親是閨中好友，這婚約是母親在世時訂下的。
孟家和元家雖不算世交，但同是河東望族，又因母親的關係，時常來往，他們的婚事在兩家眼中已是板上釘釘的事。
“孟公子要娶二小姐，奴婢聽的真真的。”
“小姐當初就不該管二小姐的事，這倒管出個白眼狼來，壞小姐的姻緣。”琥珀憤憤道，二小姐也太不是東西了，竟做出搶自己妹婿的事。
“也許不是這樣，我先去看看。”元喬喬臉色並不好，連步子都是凌亂的。
出了這等醜事，自不好外揚，元正德已經屏退了下人，元喬喬到的時候自無人敢攔着。
還未進去便聽到孟洛川的聲音：“伯父，蓁蓁她知書達理，善解人意，我早心悅於她，奈何我與喬喬有婚約在身，我一直當喬喬是我親妹妹，怕她傷心，這才瞻前顧後耽誤至今，我聽說伯父要將蓁蓁嫁去冀州，情急之下出此下策，我知道這樣有違君子所為，但我沒其他的辦法了，求伯父成全。”
“爹爹，都是女兒的錯，你不要怪孟二哥哥，是女兒知道要嫁去冀州后，心如死灰，心想此生若不能嫁給自己喜歡之人，還不如死了，本要尋處地方自我了斷，不曾想連累了孟二哥哥，也傷了喬喬的心，女兒對不起爹爹，對不起元家。”元蓁蓁哭的眼睛都紅了，越發的楚楚可憐。
“不，不是你的錯，你怎麼這麼傻，要去請罪也該是我去向喬妹妹請罪，是我對不起她，可喬妹妹千好萬好我只喜歡蓁蓁一人，伯父就成全我和蓁蓁吧。”孟洛川眼裏閃爍着淚花，看着元蓁蓁的眼神溫柔堅定。
兩人的手緊緊握着，儼然一對兒被無情迫害的苦命小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