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黎蘅為什麼這麼做?
這裏算得上是一個監控盲區,面前就是堆放雜貨的隔間,也算是一個死路。
黎蘅此刻就坐在階梯台上,背對着。
許世樂順着階梯走下去,黎蘅聽到動靜站起來想要離開,被他擋住去路。
黎蘅想要推開他出去,但是她自己本就站不穩,手用力腿就支撐不住往後倒去。
危險之際許世樂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往回一拉,黎蘅順勢就靠進他的懷裏,雙手環抱住他的腰才站穩。
狹小的空間,兩個人靠在一起。
黎蘅用手扶住欄杆才讓自己重新站穩,立馬就退開一步,與他拉開距離。
許世樂低頭看着她,似乎有話要說。
黎蘅沒有給他這個機會,越過他往上走了兩步,現在他們的身高算得上是齊平了,二人四目相對。
許世樂拉住她,問:“為什麼要打自己?”他的眼神略顯溫和。
黎蘅眼神閃躲,用力的想要掙開他的手,卻發現根本無濟於事,“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許世樂也不廢話,直接伸手拉起她的褲腿。
黎蘅穿着黑色的七分褲,褲腳到膝蓋上一點,許世樂一拉褲子縮短露出半截大腿,血淋淋的傷也露了出來。
黎蘅沒想到他會直接上手嚇得她差點驚呼出聲,甩開他的手。
可傷還是擋不住,血淋淋的一道一道,紫的發黑,一整條大腿上全部落滿。
許世樂親眼看到都不免倒吸一口涼氣,她打下去的每一下都狠狠的落在自己身上,怪不得當時的聲音那麼逼真,怪不得她連站都站不穩。
“放手!”黎蘅不知道他要幹什麼。
許世樂真的看不懂面前的這個女孩,她做的每一件事都糟糕又卑鄙,但是為什麼又要替女孩抗下這一劫呢?
“你不想打小女孩為什麼還要接過皮帶?”
黎蘅與他平視,這個男人渾身都散發著男性的氣息,讓她會莫名的慌亂,但只是一瞬,室內的光線很暗,她還是可以看清他的面目,冷峻、孤傲。
似乎這樣認真的看他還是第一次,那天夜裏在巷子裏知道他是警察后,沒想到會在這裏再次相遇。
不過怎麼樣都好,她不想再與警察有接觸。
黎蘅定下心來反問他:“交給大發的後果是什麼你知道嗎?”
大發的殘暴以及麗麗姐的財迷心竅,女孩在這裏多待一秒都危險重重。
如果黎蘅沒有攔住婦人逃跑,小女孩必死無疑,如果她沒有接過皮帶,那小女孩還是必死無疑。
黎蘅並不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就她所見過此類的事,最後都沒有好的結局。
她無法改變太多,只能盡她所能。
而許世樂只是被急暈了頭所以一時不顧後果,現在冷靜下來他也慢慢的想通了這一切。
黎蘅攔住婦人逃跑的時候以及她“打”小女孩的時候,他的確是非常氣憤,但他不明白為什麼黎蘅一方面要助紂為虐另一方面又為了保護她人而讓自己受到傷害。
可是他還有一個問題:“你到底是誰?”
黎蘅沒有回答他,也不能回答他,她扭了扭手,被他緊緊抓着的手腕根本掙脫不出來。
她微微皺眉,許世樂立馬反應過來鬆開了手,她的手腕很細,被他那樣一抓就跟蛇被打了七寸一樣。
“對不起!”他誠心道歉。
黎蘅撫着手腕轉過身要走,又被他抓住手臂。
許世樂將一個藥瓶放在她手上,她沒有拒絕接過便離開了,這一次許世樂沒有再攔。
關於黎蘅他有很多問題需要弄清楚。
——
今天就是要見客人的日子,今晚是試水,明天才真正開始。
許世樂和麗麗姐要帶着小姐去見客好不容易能從農家樂回到九州。
來到彩虹麗麗姐在裏面招待客人,就讓他們自己安排時間,結束後會通知他們回去接人。
小王去了按摩店,許世樂則假意說要去吃宵夜。
幾天沒有例報會面,他現在要趕着去見陳康。
陳康一直派人在彩虹夜總會外面蹲守,自然也知道了許世樂回來,現在正在約定好的地方等着他。
許世樂把這些天沒有手機不能聯繫外面的原因說清楚后,他大致上把最近發生的事以及農家樂告訴了陳康。
陳康會開始秘密調查農家樂。
“不知道那三個女人是怎麼來到九州的嗎?”
“是!鞏虹的手下很警惕,不相信任何一個人。”
陳康滿目愁容,眼中出現了不少紅血色,看來這些天他也沒有一刻是閑着的,看上去疲憊了許多。
許世樂問:“陳組長是不是調查出現了什麼問題?”
於刑事案件來說許世樂專業很多,正好陳康也到了死胡同里。
“這幾天我一直派人跟着鞏虹,她多數時間都在跟一些有頭有臉的老闆企業家應酬,但是沒有做出過一點出格的事,不過查到了其中兩具屍體的身份信息。”
“哪兩具?”
“孕婦死者和下體損毀嚴重的死者,孕婦死者,她是外省人,醫院裏有她的懷孕檢查記錄。
而下體受損嚴重的是九州本地人,老公在一次車禍撞斷了腿落下殘疾,公公婆婆一個中風,一個尿毒症。”
許世樂憑藉多年的刑偵敏銳頓然察覺到什麼在一點點的明朗,“需要錢!自願!逃跑?”
他需要時間把這些拼湊起來,他感覺得到答案似乎正在呼之欲出。
陳康不懂他在說什麼,案件調查到現在已經停滯不前,他只能將希望放在許世樂身上,希望卧底的他能帶來一些消息給他。
“許樂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許世樂:“我懷疑發現的幾名死者,她們一開始是奔着錢來出賣肉體,但是她們應該並不知道她們有命賺錢卻沒命花錢!”
“什麼意思?解釋一下!”陳康聽的雲裏霧裏的。
“有可能鞏虹找到這些人的時候,死者只以為是一場普通的交易,但只有鞏虹知道交易背後的真正意義,死者都被騙了,糊裏糊塗的去,卻就此失去了生命。”
陳康聽明白了。
許世樂是從這次婦人的逃跑發現這一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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