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216血瞳銀狐
山中無甲子,歲月不知年。而身處琥珀凈瓶裏面,四周一片混沌,沒有任何參照物,亦沒有任何判定時間流逝的標準,長久之下,就算是再怎麼正常的人,也會為此而發瘋的。
好在,她還可以逃避,不需要時時刻刻困在這具身軀裏面,忍受着度日如年般的煎熬。
“這種感覺?”原本待在心靈世界裏悠閑錄入羽衣薰衣草本來記憶的愛麗絲,若有所思地停了下來。
“因為身心融合嗎?”她心裏如是想到,而隨着她的想通,一種微妙的“酥麻癢痛”感覺,通過無形的心電感應,從她那忍界身軀上面,傳遞到了她的搖光靈魂上面!
“果然,世上沒有白佔便宜的好事!”只一瞬間,她的意識就回歸了羽衣薰衣草的身軀,而靈魂匯入軀殼的剎那,本來隔靴搔癢般的異樣感,頓時宛若決堤洪流,以鋪天蓋地浩浩湯湯的氣勢,將來不及適應的她完全淹沒。
“啊~,嘶~~”說是難受,可又不是單純的疼痛,這種宛若萬蟻噬心,卻又像羊毛撓癢,在她的全身上下一起發作,就好像在每一根血管裏面,全部都有着無數的納米機械人在暴動!
【類似情景,可類比火影里,油女一族的“納米級毒蟲”入侵人體的感覺。】
“啊,啊~~”幸虧是被封印在琥珀凈瓶深處,所以她即便是翻來覆去,瘋狂地揮舞手足,亦只能扑打在虛空,落在空蕩蕩的混沌里。
“不行了,感覺就像是要死了!該死,這就是血毒的力量么?可是,明明記憶里,時間應該還很充裕才對啊?!”羽衣薰衣草試圖強行克制自身未果,為了避免自己誤傷到自己,不得已,立即將靈魂抽離,再度躲避入心靈世界裏。
即便是靈魂回到了心靈世界,可那種酥麻癢痛的難以忍受的感覺,依然是無時無刻地入侵和折磨着自己的精神。緣於軀體和靈魂建立的,不可割捨的聯繫,這讓她無處可逃。
【若是靈魂可以和軀體不相干,那麼穢土轉生也就沒必要軀體成分了。
若是靈魂可以和身軀徹底割捨,被穢土轉生者,亦不至於因為遺體落入他人之手,就被召喚出來任由驅使了。】
“忍住!一定要忍住!”強行壓制自己的衝動,愛麗絲抱緊雙臂,一霎那,無法言喻的寒冷,以她為中心開始凝聚,這是神聖術的力量,亦是她目前最為嫻熟的招式——寒冰地獄!
果然,冷是可以剋制一切運動和衝動的有效手段,哪怕是靈魂,也可以被凍僵。
凍僵之下,她原本不同抖動的肌膚恢復平靜,即便接收到的感覺再怎麼豐富,等落到她的靈魂上面時,就好像被一塊冰鏡隔絕開來,徹底沒了動靜!
“按照記憶里的描述,血毒明明是以月份為周期發作的才對!
並且不論是何時注入,所有被注入者,都是每個月的十五那天,月亮最圓最大的夜半發作!
可是,她非常清楚,今日才三月初,距離發作明明還有至少十天的時間呀!
可是,為什麼就是提前發作了呢?
——難道,身處琥珀凈瓶之內,會擾亂該血毒的時間感知,從而紊亂?”愛麗絲凍僵情況下,仍然忍不住思索起自身的異樣來。
眼下這傳聞中的血毒,可謂是必死之毒,按照族中記載,每一位血毒發作的族人,最後都是死狀恐怖,慘不忍睹!
“這可是我的第一道忍界本土軀體啊!不會就這麼死了吧?虧我還預謀着種種未來,豈不是出師未捷空餘恨?!”挨過了一個時辰有餘,愛麗絲慢慢地,察覺到羽衣薰衣草身體傳過來的折磨感覺越來越微弱,就好像快要斷氣似的,只剩下最後一點點餘力。
“不管怎麼樣,還是回去看看吧?”做好了最壞的心理準備,愛麗絲眼一閉,心一橫,在此投入到了羽衣薰衣草的身體裏面。
“咳咳!”剛一融入實打實的身軀,她就覺得喉嚨里腥甜得難受,一張嘴,滿口鮮血徑直吐了出來。
“呼,看來我還沒死?哈哈?這麼說,血毒必死之說,竟然被我破了?!”羽衣薰衣草望着被她咳出來的鮮血失落在虛無混沌之中,擦了擦嘴角邊的殘血,忍不住發出暢快地猖笑來。
沒有被刻錄籠中鳥咒印的人,永遠都不可能切身體會那種異樣、痛苦、卑微和絕望!
沒有被注入血漪毒蛛血毒的人,亦是不能夠完全明白那種受制於人,任人擺佈的悲慘。
所以,當她得知,羽衣血毒是無法解除之後,她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弱化這具身軀的投入,擇機更換”——因為,她不可能把巨額的賭注,全部投在一個,隨意被操控的身軀上面。
現在好了,原來,血毒也不是絕對的不可抵禦?!這對於她而言,真是一個足以逆轉未來的底牌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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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吧!”羽衣族長平靜地開口道。
庭院裏,隨着羽衣族長的下令,圍坐在琥珀凈瓶周圍的十二名族人,紛紛開始按照順序,各自捏起不同的手印,然後在幾乎同一時間,以不同的方位,朝着琥珀凈瓶按壓了過去。
“琥珀凈瓶,封印,啟!”
隨着眾人匯入的查克拉越來越多,原本“樣貌醜陋,形態平庸”的“陶土罐子”,慢慢地變得光彩奪目起來,整個罐體,浮動起隱隱的流光,厚實的罐身,更是隱隱透明了起來。
“這?!”羽衣族長隨意地望了一眼,旋即驚異地叫出聲來。
只見,在接近透明的,淡黃色琥珀色的罐體內部,正閉目跪坐着一隻狐狸模樣的妖異身影。
兩隻狐耳,一條毛茸茸修長的狐尾,還有那不夠肩膀的短髮,盡數反射着銀色的光澤。
“錚!”羽衣薰衣草彷彿感應到了瓶外望進來的目光,陡然抬頭,兩隻血紅色的瞳孔幾乎佔據了整個眼眶,正好和羽衣族長的目光相迎。而她那原本柔順的銀髮與乖乖繞在身旁的狐尾,瞬間聳立——就像是被一股氣流沖盪而起,炸毛似的豎立起來,化作為根根長針模樣,指向著四面八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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