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我在逃避
“我的故事是從我出國之前開始的,其實是逃離,也是抉擇。我不想在那樣的家庭一直生活下去。”歐文突然開口,姣好的面容上,多了幾分痛苦,“其實,也是逃避吧!”
十年前,港通市。或者說,對他們這種明星來說,凡是在非內地的地方,更容易出名。再加上歐文本身就是一個美人胚子,很容易立足。
那個時候並不像現在,網絡那麼發達,一個貴族千金為什麼會成為一個世界明星,怕是鮮為人知。不過歐文自己很清楚,在自己身上,不存在什麼走後門、潛規則,因為那些大老闆知道,這種人要想火,根本不需要靠“捧紅”。
父親的處處留情,就是她母親病情惡化的根本原因。
歐文坐在飛機上面完表情,可卻把陸思宇聽得有些驚訝。歐斯克,全球知名的電子工業大亨,他的艷遇史可以說是廣為流傳,但陸思宇不知道,這背後還有這樣的事情。
“所以我很羨慕這種生活,哪怕是有人真正的在意我也好。然而,你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
陸思宇就知道她說的是什麼了,恐怕是在她家裏的時候說的那句話——“這不一樣,有的人就是有這種癖好,雖然說你不在意,但我現在的工作就是儘可能讓你安全地在這裏生活。”
其實陸思宇說的也是真心話,只是得知歐文的故事後,他才會覺得有些異樣的感覺。而這種異樣,並不是同情,而是感傷。他不知道這種感傷從哪兒而來,或許是因為他自己的經歷,有那麼些許的相似吧!
“其實我一直都把這些東西歸咎於父親身上,認為是他的放浪形骸才導致這場悲劇的發生。在你的身上,我才覺得或許我的感覺是錯的。也許,他也是不得已才這麼做。”歐文看着陸思宇,臉上飛過一絲痛苦。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和逃避的東西,歐文在陸思宇身上徹底迷失了。她從家裏逃出來,去往法國學習音樂、歌劇……一直把自己的另一面藏起來,硬生生成為一個一線的華人明星。甚至讓很多人深深地折服在她的魅力之下,而忘記她的背景。
隨着發展,她開始將牽絆的東西放下,來掩飾自己的痛苦,事實上,這又何嘗算是真正的解決問題呢?
她選擇蝸居在城市的一角,淡忘自己的名和利,在平日裏活得像一個普通人。漸漸褪去明星的光環,去貪戀和陸思宇在一起的時光。她不是不食人間煙火,她有情、也有欲。
在法國的蝸居,讓她和市井裏的小女孩沒什麼區別,這也造就了那副小家碧玉的模樣,與御姐般那種熒幕前的感覺交相輝映。她覺得,或許,一切都不在重要的時候,或許自己會和一個平常的女星一樣的時候,陸思宇的關心讓她徹底凌亂了。
這也讓她清楚的意識到——“我在逃避。”
她看着陸思宇,看着還沒能起飛的飛機說道:“我真的很喜歡這種無拘無束的感覺,可以在一個人的面前撒嬌、可以做得更像一個女孩。而不是交際場上被人貪婪地垂涎的花瓶。”在說到“花瓶”的時候,歐文輕咬着下嘴唇,臉上全然都是苦楚。
陸思宇看着她在悲苦中掙扎的樣子,有些於心不忍,可卻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靠着窗沿,歐文的意識逐漸朦朧起來——
“歐文,爸爸希望你可以來一趟東瀛,這裏有我給你的一份禮物。也算是我對你媽媽的一份交代吧!”電話那端嘆着氣,完全不像是一個全球知名的商業巨亨說話的語氣。
歐文靠在意大利某地的七十平方米的小屋裏,無聲地默默流淚,透過窗戶,看着外面的車水馬龍。其實以她的身份,完全可以買一個更加優越的房子住,可在這裏,似乎來來往往過往的車輛才能感覺到自己生命的存在。
歐文抹了把淚,說道:“好。”
對於父親,她總是很痛苦,因為每次聽到他的聲音,她的心裏就會蹦出那樣的念頭——父親的處處留情,就是她母親病情惡化的根本原因。
掛斷電話,歐文再也壓抑不住自己的內心,嚎啕大哭起來。拿着手中的那封恐嚇信,她竟連一個可以商談的對象都沒有。這封信里寫着,如果她敢去東瀛,那就等着被瘋狂地折磨吧!她不知道自己究竟還能再失去什麼了,但同樣的是,她也不想再失去什麼了。
撥通經紀人的電話,經紀人明顯得愣了一下,可隨即就說道:“Youcangotothesecuritycompanyforhelp.Ifyouneedit,Irecommendseveralsecuritycompaniesforyoutochoosefrom.(可以去尋找安保公司的幫助,需要的話我推薦幾個,你可以選一下。)”
“Thankyouverymuch.(好的,麻煩你了。)”
漫長的等待,與結果相差太多了,她蜷縮在床角,側臉查看着窗外的行人,同時依靠額外的快感彌補恐懼,這何嘗不是另外一種“以毒攻毒”呢?
她無法拜託心理上的壓迫,就只能依靠生理上的愉悅壓制心裏上的痛苦。就像是那些癮君子,從本質上與這個沒什麼區別。只是,她終究不是那種不計後果的人,一旦做出了,就將無法挽回。
“請問有人在嗎?”之後,那個爽朗的聲音又用英語說道,“Excuseme,isthereanyonehere?”
她稍稍愣了一下,就知道,應該是保鏢,而且對方明顯知道自己是華人,而這個聲音至少表明,來人在國內呆過很長的時間,或者說,就是在華夏長大的。透過窗戶,看到那個站在一輛全新包裝的萬事得3旁邊的男子,歐文不由得愣住了。
抽出異物,套了件薄衣走出來,就看到旁邊在酒吧里坐枱的小姐剛剛回來,有些意興闌珊。本來歐文還有些許尷尬,反倒是因為旁邊的人的無視,放鬆了不少。就見面前的男子帶着幾分客套說道:“你好,歐文小姐。我是Wanai公司的員工FrankLu,負責護送你到東瀛參加聯誼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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