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花陰月,柳梢鶯,近清明
魚先生看着熊武文,熊武文身材偉岸肌肉虯扎,魚先生給熊武文洗去身上污穢的時候已經看過熊武文的身體,但這時候魚先生又忍不住看過去,他好久沒看到這麼漂亮的胴體了,裘重雖然跟熊武文一樣壯,但裘重略胖,身體沒有熊武文那麼漂亮。
魚先生痴痴地看着熊武文的身體,卻見此時的熊武文神色黯然。
魚先生想:張晉他們都說熊武文是一個火一樣的男人,但是想必他們沒有看到今晚的熊武文,熊武文他其實也有如此意興闌珊的一面。
但又見熊武文略微活動了一下身體,肌肉抖動了幾下,熊武文那低沉的情緒就一掃而空。熊武文的軟弱只在女人面前展露,在魚先生面前他又振作起來了。
熊武文又揮了揮胳膊活動了一下手腕,他那天和裘重硬碰硬,裘重的勁力很猛,現在熊武文的右胳膊和右手腕還有點疼。他沒想到裘重的力氣和自己一樣大。
裘重之所以沒成為絕代高手只因裘重不夠靈活,不擅長兵器。比力量,比抗揍,裘重不弱於任何人。
熊武文在想裘重,心想有空再和這個傢伙打一場,跟他打才能引發自己全部的實力。
熊武文在想裘重,但此時魚先生的注意力被熊武文那具擁有強勁筋肉的軀體所吸引住了,他覺得心在顫動,又想道:“怪不得他用的刀那麼沉,只有這樣的身體才能揮動那樣的刀。”
熊武文上陣用得是五十斤的大刀,這種刀一般人是揮不動的。
魚先生隨身攜帶的手杖一共重2斤6兩,這是共重。手杖里的劍大概只佔手杖的一半重,一斤多點。
魚先生雖也知道兵器沉重的話臨陣對敵時威力極大,但他沒那麼大勁力,使不動那麼重的兵器。
這時魚先生想到裘重了,裘重因為比較笨拙,不善用兵器,便即便如此,裘重要是用重劍並採取跟自己兵刃相碰的無賴打法的話自己也是很難辦的。
不過魚先生正因身體弱,使不動重劍,他只能用輕劍並在“巧”字上下功夫,所以他才有今天這個境界。
但他還是很羨慕熊武文的,他也希望自己不這麼瘦弱,能像熊武文那樣有一身完美無暇的肌肉,但人各有命,自己就沒長這樣肌肉。
魚先生羨慕地看着熊武文完美的軀體,這種強勁而完美的軀體天生是為了戰鬥而生。魚先生自己沒有這種軀體,一般的男人也沒有,只有這個叫熊武文的男人才擁有。
魚先生忽然腦中跳出一個想法,他想做熊武文的女人一定很幸福。
這時熊武文看着在正火盆前烘烤的自己衣服說道:“還沒幹嗎?火不能大點嗎?”
魚先生搖搖頭道:“這是樹屋,火苗我不敢弄得太大。”
熊武文一聽樹屋就來了興趣,他叫道:“樹屋?”,原來自己呆了半天還不知道自己在樹上。
他走到窗邊向外一看,發現自己果然在樹屋上。周圍都是樹林,樹林上方是一輪明月。
他又向林中眺望了一眼,月色下樹林黑漆漆的,幽靜中透着安詳。
熊武文覺得這個樹林不對勁,好像樹木都是精木排列過似的。
他叫道:“這個樹林怎麼……反正不對勁。”
魚先生點點頭,心道:“熊武文的感覺十分准,這是裘家的安息林,家人都葬在這。當然,以前不是這樣的,本來是安休林,這樹木都是精心挑選過從遙遠的海島上搬過來的,讓裘氏的父母在這裏懷念一下海國的時光的。但現在玄蛇把父母和裘虎葬在這,這就變成了安息林。”
這時熊武文又藉著月光在看這些樹,他叫道:“這是什麼樹?白韓利亞怎麼會有這樣的樹?”
魚先生一直非常很安靜,聽到熊武文提到樹,他忍不住說道:“這樹很好,當你安靜下來的時候……”
魚先生不說話了,熊武文也安靜下來,二人同時聽到風吹樹葉的聲音,很好聽。
熊武文便誇道,“好樹,好樹屋,好林子。”
魚先生嗯了一聲。
熊武文又轉過身,對魚先生笑道:“好地方,你真會選地方。”
魚先生道:“不過您的衣服也快乾了,您先穿上衣服吧。”他有點受不了熊武文光着身子對着自己了。
熊武文嗯了一聲說道:“好吧,那你幫我穿吧。”他習慣性地把魚先生當奴隸了。
魚先生也當奴才也習慣了,以前他給裘青龍穿衣服,現在又要伺候熊武文,彷彿他的人生就該如此。
於是他取來衣服摸了摸,發現竟然干,今晚風大,幹得快。便說道:“可以穿了。”
熊武文站到他面前伸出手臂,魚先生迎了上去,給他穿上了衣服。
他的手不可避免的碰到熊武文雄壯而多毛的身體,熊武文便誇道:“你的手挺軟的,而且不涼……嗯……你活幹得不錯,你這個刀耳很稱職。”
魚先生臉紅了紅。
穿好衣服熊武文就要走,魚先生卻有點不捨得他走,說道:“再喝點?”
熊武文喜道:“這裏有酒?”
酒菜都被魚先生一起打包帶來了,魚先生笑道:“連菜也有。”
熊武文高呼道:“好好好,快擺桌!”
樹屋裏只有一張小桌。桌太小菜太多擺不下,只能摞起來。
不過兩個人對菜都沒太大興趣,都盯着酒。等菜擺好后兩個人就你一杯我一杯地喝了起來。
此時入夜了,清涼的風吹到了樹屋。這樹屋建在白韓利亞特有的香樹上,香風入屋滿室香,酒不醉人人自醉。
熊武文放下酒杯又聞到了香風,叫道:“你小子挺會享福啊,這裏真是好地方。”
聽到這句話魚先生只能苦笑一聲,他心道:自己來這可沒有享福的意思,樹屋這裏埋着裘家的兩位老人以及青龍和裘虎。這是他懷念自己心愛人的地方。
魚先生也不想解釋,他長嘆一聲就端起了酒杯把酒灑向了樹屋的下面,說道:“這確是好地方,因為下面埋葬的是我最尊重的長輩,還有同輩……和兒……和後輩,這裏是他們葬身的地方。”
熊武文哦了一聲,心道原來是這樣。
他便也舉杯把酒灑了下去並說道:“那我熊武文敬你們一杯,打擾了。不過估計你們在下面也很悶,我來了后你們一定很開心。”
熊武文這個人邏輯比較怪,他大概覺得自己能來就是給別人面子了。魚先生搖搖頭,他從未看過這種人。
熊武文又對魚先生道:“真的,他們一定很悶,肯定會很感激我的。”
魚先生只能順着他的話說道:“沒錯,自然沒錯。您是尚書,您這樣的大官到訪讓這裏蓬蓽生輝。”
熊武文聽了卻說道:“嘿嘿沒錯。但是你還少說了一件事,我不光是尚書,還是天下第一高手呢。”
魚先生笑了,這熊武文還自吹自擂了起來……看樣是酒喝到了。
魚先生便笑着說道:“那麼,天下第一的高手肯和我這樣的刀耳奴隸在一起喝酒,這也證明了您還平易近人,不恥下交,不以地位取人。”他也順便誇了幾句。
熊武文聽了后連忙說道:“對對對,還有不恥就問,平易近人等好多優點,我怎麼都給忘記了。”說完他笑了,魚先生也笑了,氣氛忽然融洽起來。
其實熊武文這個人根本不平易近人,一個成天把天下第一放在嘴上的人絕不可能是平易近人的人。熊武文看人比較挑,尚書們他都瞧不起,更不可能不恥下交。
但魚先生贏過他,熊武文對魚先生還是另眼相看的。
這時熊武文又低聲對魚先生道:“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魚先生馬上來了興趣。
熊武文道:“我的身法刀法拳法掌法號稱四絕,這事你知道吧。”
魚先生點點頭。
熊武文又道:“你知道我身法是和周師傅學的,刀法跟陳師傅學但我的掌法拳法是和吳師傅學的。”
魚先生又點點頭,他剛剛還看到這些人。
熊武文道:“當時我貪多,以為多學點沒壞處,沒想到學了這些后我的本領反而更差了,你明白嗎。”
魚先生當然明白,他也是高手,他知道無論什麼學都要專一,要學專學精,學得雜是沒用的。比方說學劍就專心學劍,學刀就專註學刀,總之應該就盯着一項狠學。像魚先生他就只學劍法,這樣他才能達到頂尖,像熊武文那樣學雜了是不行的。
魚先生正要講這個道理,誰知道熊武文說道:“其實我也知道該專一項學,但我的天分太好了,既然學了就很難忘記了,所以我正對此發愁呢,沒想到那時候有一個刀耳教我一個融匯貫通的方法,我這才成了大高手。”
魚先生哦了一聲,心道:“原來是這樣,他有奇遇。怪不得他能比他的師父強,這就是熊武文是天下第一高手的秘密。”
魚先生也很感興趣,他追問道:“原來一個刀耳教過你?那個刀耳他後來怎麼樣了?”
熊武文道:“嗯,我偷偷給他送出國了,刀耳的控制捲軸效力到達不了外國,他自由了。”
魚先生點頭心道:“原來是這樣。跑到國外去算是一條明路,只不過熊武文做的這件事是犯法的,他肯把這種事告訴我也算是有勇氣了。”
此時魚先生心中忽然又一動,他心想:“不對,他這話是是什麼意思,他是想勸自己跑么?”
想到這魚先生驚疑不定地看着熊武文。
果然熊武文說道:“你身手雖好,但可惜你是刀耳。在白韓利亞這裏你就是一個奴隸。還好現在我守着邊關,你要想出國的話可以從我這裏逃。其實每天都有逃往丹國的人,你可以混在他們當中,以你的身手除了我就沒有人抓得住你,所以你跑吧。”
果然熊武文想讓自己跑,魚先生有點不敢相信地看着他。
熊武文說道:“你今天請了我喝了一頓酒,我熊武文不是知恩不報的人。你要想跑,我就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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