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保持距離的重要性
被他冷不丁這麼一問，小學妹趕緊連連擺手。
“不是不是，就是覺得學長好貼心，連房子都給我租好了，真的非常感謝。”
她太客氣了，也太快樂了，臉上的笑容就像是泡在蜜糖里一樣，看過來的目光中，明顯飽含着熾熱的溫度。
靳澤被這個眼神給驚到了，想起之前她說漏嘴的話，心中那種這妮子怕不是喜歡自己的感覺再次湧現上來。
不對不對不對，怎麼可能，他們才認識一天！美少女不都是高傲的嗎，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喜歡別人？
靳澤在心中否定掉這個猜測，不是他不自信，而是這種事情千萬不能隨便自信，萬一搞誤會了，那會尷尬死的。
“感謝倒是不用，畢竟之前收了你那麼多錢，你實在是想還人情的話，和money一樣，等你工作了慢慢還我就行。”
總之，他先試着把兩人的距離拉遠一點，“現在先給你買衣服去吧，生活用品也需要不少。”
他這話成功讓羅怡莎眼中的熾熱降溫，她低垂下目光，尬笑幾聲，道，“啊哈哈，對的呢，學長說得對，人情工作了以後慢慢還就行了，啊哈哈哈...”
兩人之間的氣氛總算變得正常起來，沒有那種曖昧旖旎的意思了，靳澤注意到羅怡莎的鞋子已經磨得很破，應該是穿越之前穿的就是雙舊鞋，正好旁邊有一個鞋店，他乾脆就直接拐進去。
買鞋的時候小學妹默不作聲，挑了一雙不怎麼起眼但很耐穿的皮製女靴，靳澤在買之前用手伸進裏面試了試，摸到一層耐磨的軟墊，感覺腳感應該會不錯。
等一下，他怎麼還會操心這種事，又不是給自己的妹妹買鞋。
這鞋花了他兩個多銀幣，只是店家看上了羅怡莎腳下的那雙舊鞋，說這是他從沒見過的新奇款式，問靳澤能不能送給他，靳澤當然不會這麼傻，一通談判后將這鞋以十個銀幣的價格賣出。
媽的，他買個鞋竟然還賺了！但願那個大叔店長別拿這雙鞋去做什麼其他的事情。
“這十個銀幣我們一人一半。”
靳澤沒有跟小學妹客氣，收了她一半的‘談判費’，妮子十分順從，表情平淡。
好像剛才靳澤說了那句話之後，他們之間的距離就一下變遠了，他這邊退了一小步，妮子那邊立馬也跟着後退。
“接下來去商業街吧，那邊的衣服比較好看，還有生活用品什麼的，那邊也比較齊。”
“嗯。”
走在路上沒什麼事干，靳澤把剩下的錢遞給她，“這是借給你的那2金幣剩下的，拿着，接下來買東西的錢你自己出。”
剩下來的有三十多銀幣，應該夠她用一段時間了。
羅怡莎接過錢，淡淡地道謝，“嗯，謝謝學長。”
靳澤又帶着她走了兩個街區，見她仍舊一言不發，忍不住問她，“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摳門？”
“誒？”
羅怡莎懵了一下，沒搞懂靳澤什麼意思。
他只好解釋道，“我之前收了你56枚金幣，現在卻連2金幣這種零頭都要跟你摳，你不會覺得不滿嗎？”
“沒有沒有！”她連連擺手，“學長已經對我夠好了，幫了我這麼多的忙，甚至為了完成我那個任性的求情，還不惜跟我訂婚，我怎麼可能會不滿呢？”
靳澤轉動了幾下眼珠，又聽她焦急地道，“再說那些錢本來就全都是學長掙來的，就算學長全都獨吞我也一點辦法沒有，我相當於是佔了學長的大便宜，感激還來不及呢，怎麼會不滿呀！從今以後，我就算拼上性命也要報答學長的恩情！”
她揮了揮小拳頭，莊嚴宣佈。
“呃...”妮子看起來是認真的，這倒是讓靳澤不好意思起來，“那就好....話說回來，我發現你跟別的女孩子真的很不一樣呢。”
“嗯？”
“感覺你很知道事情的分寸。”靳澤比劃了一個手勢，“應該說懂事呢，還是說上道呢，就感覺你像是一點自私的念頭都沒有。”
“才不是啦，人家很自私的！”妮子臉紅了，“之前有一回在打掃衛生的時候，我可是幹完活就走了的，根本沒有管其他人的活幹得怎麼樣！”
就這？這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靳澤忍不住笑出聲來，“呵呵，這就是你說的自私？”
“這還不夠自私嗎？”
“你...算了。”
靳澤搖搖頭，輕輕嘆了口氣，道，“什麼叫做真正的自私，今後我會讓你好好見識一下的。”
“啊？”
妮子愣了愣，下意識把兩隻手放在胸前。
“學長難道是個很自私的人？”
“當然，我就是個純粹的利己主義者，還是最最精緻的那種。”
他的嘴角掛起惡魔式的微笑，“之所以幫助你完全就是為了從你身上得到實際的好處，所以你別以為從難民營里出來了就萬事大吉，好好給我認真工作，不要想偷懶，也不要在外面給我惹事，先說好，你要是因為同情心泛濫給我添麻煩，那你再來找我幫忙我可是不會管的。”
“學長...我知道了！”
羅怡莎將要說出口的話吞下肚子，重重點了點頭。
...
辦完小學妹的事情后已經到了晚上，姑且住處是弄好了，他本想去公會找個前輩請客喝兩杯，打聽打聽一些狩魔上的事情，結果羅怡莎卻拉着他不讓走。
“學長能先別走嗎，菜都買好了，你在這等一下，我馬上做個小燉菜出來。”
之前他們回來的時候路過集市，順便也買了菜回來，這個異世界的蔬菜跟地球上差不多，只是種類比較單調。
不過靳澤卻不想在這吃，因為感覺會等很久，也不好意思說。
“算了算了，今天累了一天，你也不用麻煩了，我出去喝點酒，你準備一下，明天早上來找你，帶你出去升級。”
“啊...”
學妹可愛的小臉上掩飾不住灰濛濛的失落，就像是條被寄養的小狗一樣，眼神甚至一瞬間沒有了焦點，但她還是勉強笑了笑，道，“那好吧，學長慢走，千萬注意身體。”
靳澤點點頭，看在這句‘注意身體’的面子上，稍微給她透露了一個重要情報。
“嗯，你也是....如果遇見歹徒不要害怕，儘管大喊救命就是，周圍的鄰居都很熱心，會幫你通知城衛兵的，你也不用擔心被歹徒殺傷，就算你的血條沒了，也只會進入瀕死狀態，不會真的死掉。”
“誒！？真的嗎？”
妮子第一次知道這種事，眼睛瞪得彷彿銅鈴。
“恩，暫時的話，12個小時以內都沒問題，只要你別自己作死。”
他聳聳肩，“不然你以為之前那些被公會踢出來的學生為什麼一個都沒死？”
妮子恍然大悟。
“我走了，你隨意。”
因為想到了一些事情，所以靳澤刻意表現得有些疏遠，羅怡莎‘啊、嗯’了一下，看起來像是胸口中了一箭，但也沒多說什麼，輕輕揮手跟他告別。
靳澤這麼對待小學妹是有原因的。
正所謂升米恩斗米仇，人這種生物，對一個人好過頭的話，好意就會被當成是理所應當，如果哪一天突然減少好意的輸出，反而會被對方記恨。
就像是之前在這妮子身邊整天占她便宜的那些學生，靳澤討厭被任何人佔便宜。
公會就在這附近，靳澤現在有錢了，裝備跟上來，想必可以迎來一波爆髮式的實力增長，他覺得是時候了，找個靠譜的狩魔人解決進路的問題，徵求一下過來人的成功經驗。
畢竟錢是有限的，必須合理規劃，不能浪費。
他當然可以繼續靠賣千紙鶴之類奇技淫巧的設計來繼續賺錢，但那很費精力，也靠運氣，而且一旦習慣通過那種方式掙錢的話會疏於對自身實力的提升，最靠得住的只有自身的實力，狩魔人的職業他是不會放棄的。
沒錯，他是有系統，但這系統可不會提示他5級該穿什麼裝備，10級該學什麼技能，他只能求助於這個異世界的土著，一切的一切都要自己去搞定。
公會大廳里每天晚上都很熱鬧，充斥着嘈雜亢奮的說話聲，狩魔人們通常會坐在這裏喝喝小酒，相互嘮嘮嗑交換一下情報什麼的，其實大多數人都是在吹牛逼，而找到其中沒有在吹牛逼的那幾個就是靳澤現在要做的事。
靳澤在觥籌交錯的廳室內搜尋，很快，一個坐在角落一邊獨酌一邊雕刻小木雕的男人進入他的視野。
很幸運，他要找的就是這個人，【閃影】奎利斯，42歲，有一頭閃亮的銀髮，很酷很拽，愛好雕刻，公會裏少數幾個跟他一樣沒有參加任何狩魔團的人之一。
以及...他之前受過這個人的關照。
那還是靳澤剛進公會沒多久的時候，入團被當炮灰，拒絕配合，被當場拋棄，到活着回來被逼問情況，如實交代卻不被相信，然後被群毆暴踹...
當時就是這個奎利斯站出來叫的停，不過他也並非是出於什麼好心，只是單純想要找找樂子，他讓打靳澤打得最狠的那個傢伙出來跟靳澤單挑，一個初級狩魔人對一個狩魔新人，他當場開盤下注，押靳澤贏。
對當時的靳澤來說，那是場極為艱難的戰鬥，因為對手比他強不少，本來他沒有一絲贏的希望，但對方不夠狠，沒有下殺手，也沒有廢掉他的手和腳，所以他得以一次次從地上爬起來。
最後一次爬起來的時候靳澤已經完全失去理智了，他只知道自己不能輸，一定不能輸，在纏鬥中，陷入瘋狂的他逮住了對手的喉嚨，瘋狂撕咬，就在他將要用力大口咬合下去的時候，就是這個奎利斯一腳踢飛了他。
“哈哈哈，我贏了，5倍賠率，給錢給錢！”
這是他在昏迷之前最後聽到的歡嚎。
然後在公會就再也沒有人來找過他的麻煩，感覺，應該是奎利斯保下了他，畢竟這傢伙在他身上賺了不少錢。
之後他跟奎利斯也有過幾次交流，但對方只拿他當小屁孩，經常無視，直到有一次靳澤注意到他的手指關節有些腫大，抖着膽子上前詢問，並用性命做擔保提出建議，最終成功幫他解決了痛風的毛病，兩人才漸漸開始有了些交情。
搖搖思維發散的腦袋，靳澤朝奎利斯的位置走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