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瘋狂
艾小毅拿起那個始終被拿在手上的副魂水晶球看了看，猶豫了半晌還是放棄了利用裏面冰凍力量的打算。由於自己的靈魂境界的提升，裏面儲存的冰凍之力已經發生了質變。一旦用出那麼這場戰鬥將失去懸念，星空級的力量不是11級的薛傑可以抗衡的，即使是操控師半調子的法術攻擊。（前面有介紹，操控師的職業，可以利用副魂儲存第三類能量，作為半個法師自保。）
薛傑希望來一場公平的比賽，一開始沒有用自己的速度發動攻擊，那麼自己又怎麼能夠以力壓人呢？這場兩個操控師的戰鬥，如果利用完全的力量壓制那麼對自己來說就是輸了。
看着眼前隨時就會被洞穿的陣線，艾小毅苦笑一聲，不禁感嘆薛傑的大局掌控力和操控的精細程度，自己一開始就被限制在了一個地方動彈不得，同時還失去了意念力的優勢。
失了先機的自己至始至終好象都在被動挨打，真憋屈啊...百倍重力下，如果只動用和對方同等級的力量產生的餘威並不足以將附近的地皮震飛，更何況那被操控了的草皮也並非普通的草皮了。看樣子，只有用那種辦法了，暴露就暴露吧，就讓對面的小子見識下，什麼叫做操控師的單體戰鬥能力！
在防線即將崩潰之前，艾小毅終於捏碎了手中的水晶球，“操控師奧意，副魂疊加！超·魂鬥士！”
最後的一個副魂撲到了巨猿的身上，與之慢慢融合了起來。那巨猿在此一瞬間渾身狂顫，發出了瘋狂凄厲的吼聲，即使理論上沒有痛覺的副魂，彷彿都在因為融合而痛吼，即使本體的艾小毅也是臉色一白，神情疾苦！驚人的氣息從巨猿身上流露了出來...
“什麼！副魂疊加！怎麼可能！”圍觀的人群中，極少數的三、四人“嚯”的站了起來，除了一名學員之外，幾人無不是學院內的資深教師！“六星副魂，不，以眼前的學生的操作能力，起碼得是七星級以上的頂級副魂才可能做到副魂疊加，真的有這種變態嗎...那種痛苦...”
“必須阻止他！”薛傑也是臉色一寒，他從那具巨猿身上感受到了莫大的威脅，隨着對面防線的崩潰，他不僅沒有絲毫放鬆，反而加大了攻擊的力度。
他開始全力監控着戰局的變化，精神高度的集中了起來，根據每個細節的變化調整着手下傀儡戰士的攻擊。操控入微！需要有非常強大的全局觀以及精神力強度的操控師才能夠有信心實行的技術！
艾小毅組織的防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隨着薛傑的操控入微而加速崩潰。隨着最後兩個“巨盾”傀儡的潰退，艾小毅和那架正在融合的巨大傀儡暴露在了薛傑的面前。只是薛傑欣喜的心情還沒有捂熱，就對上了艾小毅那雙變得通紅的雙眼！內心一涼，想要指揮自己的傀儡戰士後退，卻發現已經來不及了。
“轟！”的一聲，薛傑麾下來不及撤走的獸形傀儡，全部被擊飛到了出去，除了少數之前沒怎麼損耗的，大多數的機體都在半空中便支解了開來，散做了一堆沒有用的零件。這一打擊也讓後方的薛傑吐出了一口鮮血，之前的受傷加上子魂的一次性覆滅後果還是很嚴重的。
“吼！吼！！！”巨猿扔掉手中兩具已經完全變形了的“巨盾”傀儡戰士，握着僅剩的兩把巨大砍刀狀若瘋狂的吼叫了起來，仿若一台真正的野獸！而騎跨於它背上的艾小毅神情似乎也並不正常，兩雙通紅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薛傑，很是亢奮的有點神經質的輕笑着...直笑得對方寒毛倒豎。看情形此刻艾小毅好象沒剩下多少理智了，怎麼回事？雖然副魂的確會對主人產生一些影響和狀態反饋，但這似乎不應該僅僅是副魂疊加后的效果。
其實艾小毅之前一直很好奇，薛傑為什麼可以將眼睛閉上指揮傀儡作戰。便在剛才副魂疊加的變化中時，腦中靈機一動，在融合的最後關頭將自己的意識也融入了進去。
結果，融合完成的一瞬間各種各樣關於戰鬥的信息便反饋到了大腦之中，整個人的精神世界都被副魂的戰鬥意志所影響，理智幾乎完全被壓制了下去。作為戰鬥工具的副魂的意識非常簡單，即使是九星級的副魂，他的意識的絕大部分也是關於戰鬥的，艾小毅意識初次的融入被影響也很正常。現在的他就更像是一具戰鬥機器。
艾小毅很激動，非常非常的激動，內心像有股火在燃燒一般。以往的所有戰鬥中，即使再艱難的戰鬥，他在興奮之餘，也都是以絕對冷靜的態度來進行戰鬥，這種能力很好也很強大，更加難得的是穩定，可是總感覺少了點什麼。可是當他意識與副魂融合的時候，當副魂簡單而純粹的意志衝擊着他的意識的時候，艾小毅本能的放棄了抵抗，從而進入到了一種完全由戰鬥本能支配的狀態！一種他從來沒有過的狀態！
艾小毅就那麼神情張狂的坐在巨猿背上，讓人感覺此刻的他與座下的傀儡已經完全融為了一體。他看着對面嚴陣以待的薛傑，沒有絲毫的猶豫，座下四臂巨猿咆哮一聲就飛速的朝前奔跑了起來，強健的雙腿帶起一片塵土。
在它踏入草地的一瞬間，四周的野草彷彿瘋了一般向上竄來，將它的四肢裹住，對方的那些傀儡也以漫天飛舞的姿態飛撲而來！沒有思考也沒有任何猶豫，艾小毅興奮的一咧嘴巴，座下巨猿空着的兩條手臂奮力轟進了地面之中，將附近的土地轟暴開來，同時雙腿用力一蹬！巨大的身影就像炮彈一般竄起，狠狠的撞進了迎面撲來的傀儡群中！
融合后的四臂巨猿的爆發的實力完全超過了12級，在超負荷運行的情況下，其攻擊幾乎能夠到達13級。此刻的巨猿完全就像一頭髮狂的惡狼，竄進了雞窩一般，它完全不顧自身的防禦，四條手臂揮舞中，凡是被其擊中的傀儡，全部破碎開來。無暇攻擊的那些傀儡則是用身體的結實部位，以兩敗俱傷的方式將它們狠狠的撞飛開去。
混亂而又野蠻狂暴的交鋒之後，巨猿巨大的身形莢裹着漫天的零件碎片像顆隕石一般的砸在了地上，將附近的地面砸出兩個小洞來。看上去頗為破損的機體身上，有股異常彪悍的氣勢激蕩着...它甩甩頭吐掉口中的傀儡殘骸，向著前方咆哮一聲，雙臂轟暴地面之後再次彈射而起！
巨猿狠狠地按住一頭傀儡，將其轟成碎渣！它完全不顧背後被對方砍裂的機體，回過身來以蠻橫的方式將兩台偷襲的傀儡抱在懷裏咬碎！隨後再次彈射而起，以一條手臂為代價將空中的幾個對手砍碎！
戰鬥！戰鬥！戰鬥！此刻的艾小毅以不顧一切姿態戰鬥着！完全沒有章法，憑着本能的呼喚癲狂的流竄！手臂又掉了一條？沒關係，因為它正串在兩具對方的傀儡身上！砍刀碎了？也沒關係，手中揮舞的傀儡就是武器！腦袋爆掉了半個？又有什麼關係，那就燃燒吧！將所有力量都賭上！在死掉之前將所有的敵人都殺死就好了...
人機合一？艾小毅已經完全分不清誰是傀儡誰是主體了，通紅的雙眼透露着瘋狂的執著，他已經完全放任了自己的意志。
原本僅僅11級的巨猿傀儡彷彿成了另一個他，各種戰鬥技能在瘋狂中綻放，以極高的效率收割着所有敵人的生命。渾身傷口的艾小毅完全成了一個血人，可沒一個人敢於嘲笑他的狼狽，因為那偶爾閃現的充滿**的眼神讓每個人都有種不寒而慄的驚恐！
**？是的，對於戰鬥的**！他放棄了直接殺死對方本體結束比賽的機會，以瘋狂的方式拼殺着所有看得到的東西...滿足着自己的“**”...瘋子！
儘管巨猿傀儡的機體越發的破損，甚至讓人懷疑它下一刻就將崩潰，但是薛傑看着眼前以癲狂的形式依然發動着攻擊的艾小毅，雙眼卻充滿了一股無力感...看了看腳下被最後一把大砍刀洞穿了核心的類似舞台的巨型傀儡，他發起了呆來。
這台傀儡憑藉著眾多由植物匯聚而成的靈活肢體，成功纏繞住了對方，差點就殺死了那頭可怕的猿型傀儡。可是艾小毅那個瘋子居然搶過那把該死的砍刀，直接砍掉了巨猿傀儡被纏住的小半個身軀！真不知道，為什麼只剩一條腿一隻手臂半個頭的傀儡居然還能戰鬥！對方那該死的動力核心明明都已經完全暴露在外面了，可惜自己總是差一點...
還來不及苦笑出聲，薛傑就感到一股巨力傳來，接着眼前一陣發黑，就完全喘不過氣來了。他的脖子被巨猿僅剩的兩個手指死死卡在地上，偶爾，還能夠從中冒出點鮮血來...原來，這裏所有能動的東西都已經被摧毀了，除了自己...對方就是個十足瘋子！
薛傑並沒有被直接掐死，他看着眼前滿身鮮血、氣喘如牛的艾小毅眼神漸漸回復了清明，而那台傀儡卻在這個過程中終於崩潰掉了。他扶了扶被掐得烏黑的脖子，咳出了幾口血後有點自嘲的說到：“你贏了...”
“呼！呼呼...就單純的操控師來說，贏的是你，無論從大局觀還是精密度，你都遠勝與我。這次只是運氣罷了”艾小毅並沒有絲毫得意，死命喘了幾口氣后，回想起剛才的戰鬥，彷彿靠得就是運氣。
“無所謂了，贏了就是贏了。不過還是謝謝你了，你讓我知道了操控師的另一種風格和另一種境界。操控師，操控師，如果只能操控一些外物，又怎麼算得上真正的操控師呢？以前我總感覺我的操控還不夠完美，卻總是找不到原因，但是相信經此一戰，下次，我會讓你見識到我的操控之道！”
“選手幽暗無名指選擇棄權，不死小強獲得本次戰鬥的勝利。”薛傑剛一說完就迫不及待的下線了，估計是有了新的感悟。
“操控自我嗎？”艾小毅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也選擇了離線，因為他在這次戰鬥中也領悟到了非常多的東西，特別是與副魂融合后的那種全新狀態。
此戰過後，操控學院的實力榜和潛力榜都發生了巨大的改變，實力榜上艾小毅和薛傑的實力已然飛躍到了第三和第十。而潛力榜上，兩人更是佔據了前兩名，完全成了名副其實的超級新星！
並有了自己特有的稱謂：“瘋魔”與“樂師”作為榮譽和象徵。只是不知道一向以冷靜自稱的艾小毅得知自己的稱謂時會有怎樣的表情。（每個單系學院系統的十大高手，且在整個學院潛力榜前百位的都會獲得這種特有的稱謂作為榮譽，當然超齡學員是不計在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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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你要找的人處於閉關狀態中，請過段時間再來。”機械的電子音讓被告知者氣得牙痒痒，可她又不敢真的破門而入，要是對方真的在閉關中那就不好了。
“艾小毅，混蛋！你給我出來！我要殺了你！”一想起那場又被調戲又被轟成肉粉的戰鬥，小舞千秋也就是艾小小就越發的抓狂。越想越不甘心的小小，在艾小毅與薛傑的比賽之後的第二天便乘坐飛行器來到了銀河學院。
結果，被堵在門口半天之後的她，便再也不記得姐妹們告之的什麼淑女風範之類的東西了。像個小暴龍一般，在艾小毅的別墅門口張牙舞爪了起來。嚇得幾個來看美女，順便準備搭個訕的學員們連連遁走。
“馬上把門開開，我給你個機會，說不定就隨便意思下就算了。要不然，哼哼...我們沒完！”深知某人喜歡避重就輕的艾小小拿出了殺手鐧，把結果堵死的同時留條羊腸小道，打算讓某人乖乖的送上門來上套。只是也不知道艾小毅真的在閉關，還是更一步深刻的明白小道的艱辛。別墅的房門始終沒有一絲動靜。
“難道真的在閉關？可惡！我們沒完！”艾小小等了半天都不見對方有什麼動靜，帶着疑惑與不甘，咕噥着撩下一句恨話就走人了。畢竟要是真閉關的話自己這樣在這裏大吵大鬧也不好，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可怕！真可怕！真你妹妹？”很猥瑣的蹲在門后的薛傑，有點小生怕怕的和同樣猥瑣的蹲在門后的艾小毅說到。兩人此前彼此交換了一些操控師之間的心得，太過注重自身實力的艾小毅與太過注重整體協作的薛傑都各有所得。尤其是薛傑的操控技讓艾小毅很是羨慕，而艾小毅的戰鬥素養也讓薛傑認識到了自己的不足。
“是啊是啊！妹妹！你有什麼感觸？”艾小毅的心情很糾結，當著一向被他嘲笑的“模範哥哥”的面居然被艾小小如此這般欺上門來！他很想惡向膽邊生，就此衝出去“教訓教訓”這個不給自己面子的妹妹，不過，最終還是沒那個膽量。
“如此一比，我們家那位還真是...對了，你怎麼得罪她了？”薛傑拿艾小小和薛璃比較了一番，突然發現自己這個哥哥待遇居然還是不錯的！？同時也十分好奇艾小毅到底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惹得前面這位姑奶奶發這麼大的脾氣。
“我怎麼知道啊！”艾小毅哀號一聲，直接將臉貼在了門上，自覺所有的面子都倒光掉了。
“那你怎麼！？”
“我只知道，這個狀態下的小小肯定非常生氣，我一出去就完蛋，這是經驗！”艾小毅下意識的為自己辯護到，居然還有幾分得意。
“...”薛傑的表情有點開始飛揚了：“經驗？哇哈哈！哇哈哈哈...笑死我了，笑死我了！”甚至抱着肚子在地上打起了滾來。
“混蛋！不許笑！你也沒好到哪裏去吧！”
“哈哈哈，笑死我了，經驗！哈哈”
“可惡！這是你逼我的，猴子偷桃！”
“我靠！混蛋！死吧！”兩人最終又滾打作了一團，一如開學的那天，破碎物件無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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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還是很羨慕你們兄妹關係的...”夕陽西下，別墅外的山坡之上。晚風的吹拂不禁讓人多愁善感起來，薛傑臉上貼了幾個葯貼，不無羨慕的說到。
“做哥哥的本來就應該讓着點妹妹，你不試一下怎麼知道自己會不會得到呢？死玻璃，你太不男人了。”艾小毅的臉上的葯貼明顯要少幾個，於是不無得意的答到。也不知道他在得意自己的身手，還是其它的什麼。
出奇的，薛傑沉默着...緩緩講起了他們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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