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卡門囈語

卡門，卡門

今天是公元2026年03月16日，我覺得是一個漂亮的日子，值得銘記。今天的天氣不錯，沒有藍天，陽光卻很好，再配上綠草，新花，算得上景色宜人，至少我覺得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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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個幸福的人，不好怎麼說，麵包牛奶雖然沒有，吃飽穿暖，有人愛並不是難事。一把刀就可以搞定。韓語曾經說我是個好人，真是一個奇怪的人，他是唯一這麼說的人。有時候想想，挺替他不值得。我對所有的人都還不錯，唯一傷害過的人，偏偏是他。

卡門，卡門

我們都活在夢中，我們都在死亡之後醒來。說的很有道理，梵天一夢。沒有世界末日要去拯救，沒有萬惡不赦的罪人待消滅，這是一個美好的時代，做些自己喜歡的事情，聽狗叫，曬太陽，坐在長凳上欣賞美人兒，多享受。可我很不開心，心裏總有一條黑黑的道路，綿亘不斷，而我就走在路上。韓語說我這是杞人憂天，吃飽了的胡思亂想，說鬼迷心竅都是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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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研經費的事情又泡湯，那接待我的官員說，我個人覺得你這項目要三萬真的不多，說完他在一份文件上籤了字。我挺高興，勝利在望，喜出望外的說謝謝，這項目對我挺重要。他又漫不經心問，你這是個人賬戶？那是自然，我一個人的研究自然是我的個人賬戶。官員停下手中的筆，不好意思，這一次的撥款不能補貼個人。MM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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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語喝了一杯酒，我將頭髮捋到耳後，韓語說真漂亮。“謝謝！”出於禮貌，我回答，僅此而已。酒一下肚，韓語話就多了起來。他給我說了他們公司的事情。他們今年評先進，按說自己“關於群勾法在歌德巴赫猜想中應用”，可是將世紀難題推進了一步，先進怎麼也得算自己一個。可上級卻以他工作不滿兩年為由，將他槍斃。如此也就算了，上級最後又說好幾條框框條條，什麼不是組織成員，什麼全年不能請假……結果最後只有領導滿足要求。事後，韓語與行政部的小姑娘閑聊時知道，公司根本就沒有那些條框。我替他惋惜：只能怪你不識時務！

卡門，卡門

如果，我是說如果，給你一個隨意幹掉一個人的機會，事後也不會受到任何懲罰？你會選擇幹掉誰呢？我大學的高數老師！為什麼不是高中的，或者初中的數學老師？因為高中和初中都不過是應試，改變的是所有人命運，大學的高數老師，只改變了我的未來。不患貧，只患不均嗎？差不多是這個意思。那你恨他嗎？怎麼可能會是恨他，他讓我看到很多人這輩子都未曾看到過風景。哦，我明白，你恨這個世界！也不是，我恨準備屈膝下跪的自己。

卡門，卡門

春天的柳樹應該是它一年最美的時候，每一根枝條上都有一抹新生的力量。毀滅，又充滿生機，陽光和影子沒有先後，落在我的鞋面上，花心水鑽。點點四蹄酥雪，追着自己的尾巴，媽媽在遠處喊我回家。“就打個水，你準備當生個孩子一樣？”我關掉手機，踩着新生的草皮，男朋友說想我了，我說我懷孕了。半天他沒有回答，我發了一句怎麼辦？紅色的系統提示：你不是對方的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