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單戀戒指
沒一會兒,傅澤淵端着熱水回來,又體貼的將她從床上扶起來。
接過熱水,顧佳妮小口啜飲着,一雙眸子緊緊黏在那男人身上,偷偷觀察着他的一舉一動。
如果沒記錯的話,這男人應該是撂下了那個女人,來自己身邊的。
那是不是代表着,她更加重要一些?
看着這男人忙東忙西,顧佳妮的心裏希望的種子開始偷偷地生根發芽。
“粥給你放在床頭了,餓了就喝點,今天你就住在醫院吧,明天我來接你出院。”
傅澤淵站在床頭,語氣溫柔,卻,帶着種疏離的感覺。
說出的話卻好似一盆冷水潑在了她剛剛發熱的心上。
她轉頭看了一眼,又是海鮮粥。
她神色一暗,也不知道這男人對海鮮粥到底有什麼執念。
“誰要管我了?”她哼了一聲,口是心非的說著。
“別鬧了,你是我妻子,我需要對你負責。”傅澤淵淡淡的開口道,語氣中,卻有種涼薄的感覺。
好一個負責,原來她無非就是一個責任罷了,若是沒有那一紙契約的話,恐怕就算她疼死在那裏,這男人也不會理她一下。
顧佳妮自嘲的笑笑,臉色越發蒼白,她把頭深深埋在雙手中。
“不需要。”許久后,才悶悶的開口。
“什麼?”由於聲音太過模糊,傅澤淵並沒有聽清楚。
“我說,我不需要你來負這個責任,我們無非是契約婚姻罷了,時間一到我們各奔東西,不會再有任何牽連,我的身體健不健康跟你一點關係也沒有。”
她把頭抬起來,一字一句的說出來,雖然聲音不大卻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你現在情緒比較激動,先好好養着,明天我來接你。”傅澤淵還是如往常一樣的平靜,平靜到她想把這男人臉上那層表情給撕裂。
為什麼無論她說什麼都沒辦法牽動這男人一點點的情緒?
看着傅澤淵離去的身影,她的心也一點點閉合。
她哪裏還有時間在醫院獃著?
看着傅澤淵的身影消失,她強撐着從床上起身,緩緩走出病房。
“小姐,您已經辦好了住院手續,需要在醫院靜養的。”護士看到她要走,急忙過來勸說。
“不好意思,我不住了。”顧佳妮擺擺手飛快離開醫院,回到家裏。
強忍着疼痛,坐在書桌前開始設計。
單戀,這個主題於現在來說真的是太貼切了。
她的靈感如泉涌,下筆之後就停不下來,一直等到初稿畫完,這才滿意的昏睡過去。
第二天一早,肚子總算沒有那麼疼了,她又把圖紙簡單做了些修改,這才再次親自來到廖正恆的辦公室。
“佳妮,這個圖紙真的沒有這麼著急,你昨天才暈了過去,最近需要好好休息,你放心這個案子我會留給你的。”
廖正恆看到她,趕緊起來迎接,又體貼的說著。
“學長,我已經把圖紙畫好了,今天是來給你看的。”
顧佳妮把畫好的圖紙遞過去,“這次的主題是單戀,我想用藍鑽和紅鑽來代表着單戀的心情,在面對外人的時候露出藍鑽告訴大家自己已經有單戀對象,在面對心愛之人的時候露出紅鑽,這樣也解決了告白的尷尬。”
她將自己的設計靈感娓娓道來,廖正恆越聽越滿意。
“以往從未有過這樣的設計,一個戒指多個作用,聽起來就是個爆款!”
他不由得豎起大拇指來,“真沒想到你一個晚上就能想出如此絕佳的主意來,那就按照這個來做了!錢我這就給你打過去。”
說完,廖正恆又提出留她吃飯但被婉拒了。
設計稿件通過,她總算深深地鬆了口氣。
二十萬到賬的那一瞬間,對她來說簡直是最近這陣子最開心的事情了。
拿到錢的那一瞬間,她什麼也沒想趕緊到醫院去。
到了病房門口,顧佳妮透過窗子看着裏面的場景。
母親正在給病床上的父親喂飯。
病來如山倒,原本健壯的父親此刻已經瘦弱的不成樣子,連同母親烏黑的頭髮都變得花白。
兩人以前多少也是名流巨賈,如今卻要分吃一份盒飯。
為了能讓病重的父親多一些營養,母親偷偷的把肉都挑出來給他,自己只能吃素菜。
這樣的場景深深的刺痛了她的眼睛。
在這一刻,她才清楚地意識到父母都已經老了。
淚水早已經模糊了雙眼,不忍心再繼續看下去。
擦乾淚水,顧佳妮趕緊推開病房的門,“佳妮,你怎麼來了,今天沒上班嗎?”
母親看到她,臉上露出驚喜的笑,因為長期睡眠不足聲音還很沙啞。
“媽,我剛接了個設計案掙了些錢,爸爸的手術可以先做手術了,至於之後的錢我會慢慢想辦法的。”
顧佳妮只想趕緊跟母親分享這個好消息,她笑着開口,又給母親看了看手術單子。
母親看到單子,第一時間卻並不是開心,而是緊緊皺起眉,愧疚的嘆了口氣。
“佳妮,你一下子哪兒能拿出這麼多錢來?你不會是做了什麼……”她不敢再繼續說下去。
一雙眸子也關切的上下看着她。
“沒有,你也知道我是搞設計的,我這次接了個很大的設計案,正好老闆就是我學長,他開出的價格很高,以後還能再繼續合作,你放心吧,爸爸的住院費用我很快就可以湊齊了!”
顧佳妮不想讓母親擔心,並沒有說出自己為了做設計而暈倒的事情。
“那就行,真沒想到顧家那群人都是吸血鬼,現在你爸爸這裏……”母親又嘆了口濁氣。
“我會慢慢把一切都拿回來的,媽媽你就安心照顧爸爸,不用有任何心理負擔。”
顧佳妮原本澄澈的眸中帶着憤怒。
“哎,你可千萬要保護好自己,絕對不能做任何出賣自己的事情……”
母親還是覺得不放心,又來來回回的念叨了半天。
“媽媽,你就放心吧,我絕對不會那麼做的。”
又在醫院裏陪着父母呆了一會兒,辦好了所有的手續,她這才依依不捨得離開。
才剛出了病房,就看到一抹陌生又熟悉的身影。
這不是當時傅澤淵身邊的那個女人嗎?
看她這個樣子,好像是去了婦產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