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挨打
黎笙跟着那對夫婦走了有好幾日，一直等他們到家才分開，自己背着行囊繼續北上。
走之前，那對夫婦還給黎笙塞了好些吃的，怕她在路上餓着。
“小兄弟，你這一路北上，可千萬要小心啊，那北渝賊子可是見人就殺。”婦人看黎笙年紀這般小，十分擔心。
“我知道，我會小心的，謝謝大嫂，我先走了。”黎笙點點頭，掏出兩個小木雕送給那對夫婦，算是答謝。
越往北走，路上的流民漸漸多了起來，這些都是飽受戰火背井離鄉的人，臉上全是恐懼與絕望。
黎笙心裏沒多大感覺，她天生情感缺失，對於這些真的很遲鈍，面對這麼慘狀，她能理解，但無法共情。
休息的時候，黎笙遇到一個老人，莫名想起了樊共景，就把吃的分了他一些。
“小兄弟，謝謝你了。”大爺拿着吃的，咬了一大口，道謝道，“你這是要北上。”
“嗯，你這是去哪兒？”黎笙摸了摸懷裏的玉佩，看着北邊有些出神。
“哪兒沒戰火就去哪兒，這亂世，找個安穩地不容易。”大爺看了看遠處，“唉，這仗啊，怎麼就是打不完呢。”
“前方戰事如何？”
“不太好，雖說季王少年英勇，但面對北渝鐵騎還是有些吃力，不過我相信，有季王在，這仗遲早會贏。”老人渾濁的眼裏有這一抹亮光，“等戰事結束了，我就回去，回去繼續種地。”
老人又講了許多事，說自己年輕的時候也是一名軍人，不過是大燕的軍人，那個時候朝廷昏庸，被人打到家門口了都不知道反抗，眼睜睜看着丟了那麼多土地，他是又氣又恨，索性就卸甲歸田，在邊境種起了地，等着有一日能有人拿回屬於他們的土地。
“這一等，我就等了三十年，等到改朝換代，等到成王領兵出征，一寸一寸收回我們的土地，那個時候我想跟着他去，可年紀大了，人家不要我。”說起這個，老人是一臉的可惜，“後來成王走了，就是季王爺保護着邊境安穩，季王身上有成王的影子，有他在，我們不會輸。”
“季王比他們都厲害。”
“是啊，英雄出少年，這是肯定的。”老人大笑道。
兩人聊得很是投機，不過再投機也要分開，天亮之後黎笙繼續北上，老人隨着流民一起南下，去找一個沒有戰亂的地方，或許等有一日戰爭結束了，他會再回來，會守着邊境地土地。
又走了大約兩日，黎笙總算是到了邊境，冷兵器時期的戰爭要比熱兵器時期地更加殘忍，那麼大的土地上，全是一具又一具地屍骸，沒有一具是完整地，他們有些身體被刺穿，有些頭顱被砍掉，更有些身體直接被砍成兩半。
白骨露於野，千里無雞鳴。
這就是戰爭。
第一次，黎笙看着眼前的慘狀，又想起自己當日屠戮地人，不知為何有些難過。
當時也是這樣，那些人躺在地上，血匯入河流，將整條河流都染成紅色，一直過了很久很久，那紅色才褪去，那些屍體就那麼躺着，以天地為墳墓，就此安葬。
後來呢，後來那些屍體化成白骨，最後慢慢回歸自然，那片荒涼地土地重新開出鮮花，宣示着嶄新的生命就此誕生。
黎笙跪在地上，悲哀自心地蔓延，她聽見世界蒼涼地哭泣，再為死去的人悲傷。
跪了許久，黎笙才站起身來，冷冽的風刮在臉上，吹地臉頰生疼。
“你的心，長出來了。”身後，有人這麼說道。
黎笙忙擦乾眼角地淚水，轉身恭敬道，“主人。”
“這人世間，好玩嗎？”
“不好玩。”
“既然不好玩，為何不跟我走呢。”
“捨不得。”
“還有幾日，我再來找你。”
“謝謝主人。”
朝那人離開地方向微微低頭一禮，黎笙背着匣子繼續往前走。
黎笙地運氣不太好，她本來是要找季南庭地營帳，結果在附近找了好幾日也沒有找到，倒是遇到了北渝士兵，起身正要躲，就被發現了。
這兩人是北渝的逃兵，剛從戰場上逃下來，聖宇實在太可怕了，那些威力巨大地弓弩戰車也就罷了，居然還有那些火器，一炸就是一大片，也幸好那東西少，不然還用打什麼，全都炸死了。
“那小乞丐，過來。”看到黎笙，兩人便想發泄一下這段時間地恐懼。
這幾日黎笙把自己搞得亂糟糟地，頭髮也打結了，臉上也全是土，衣服都是破破爛爛地，真要說起來還不如乞丐。
“這乞丐，眼睛還挺好看。”其中一人說著，一腳把黎笙踹倒在地上，罵罵咧咧道，“叫你過來你聾了。”
黎笙捂着肚子坐在地上，臉上沒什麼表情，手卻摸向了腰間地弩箭。
“不說話，看來是個啞巴啊。”說話間，那人又是一腳踹了過來，踢在黎笙肚子上，疼的她身體都蜷縮了起來。
那二人一通拳打腳踢，黎笙縮在一起，儘力不讓他們踢到要害，心裏思索該怎麼殺了他們。
踢了許久，二人也不見她喊一聲，十分無趣，便停了腳，“小乞丐，你這匣子裏是什麼東西，拿出來看看。”
說著就要搶，黎笙爭奪不過，被他們搶了過去。
那人打開一看，是柄斷劍。
“什麼破爛，一把斷劍還收着。”那人罵罵咧咧地蔣劍扔到一邊，又要打黎笙，手剛抬起來，黎笙地弩箭已經射中了脖子。
另一人見同伴死了，拔刀就要殺人，黎笙又是一箭，那人也倒在地上。
見二人死了，黎笙將斷劍小心守在盒子裏，背着離開。
不過運氣不好的時候，喝涼水都塞牙，剛走不久，就有巡邏的北渝士兵走了過來，看地上躺着兩人，一看他們是被弩箭殺死的，以為是聖宇偷襲，便朝着黎笙的方向追了過來。
黎笙走得慢，很快就被追上了，無奈之下只能用炸彈，好在來的時候帶了兩個。
“砰。”隨着一聲爆炸，那些個北渝士兵就倒在了地上，痛苦呻吟。
“聖宇，是聖宇偷襲。”這樣的聲音是對北渝來說不亞於魔咒，這個武器太可怕了，他們根本沒有辦法應對，這聲音一旦響起，帶給他們的就只有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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