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人頭
殘垣斷壁的古城遺迹內。
眾人沉默不語，黑沙暴過後劫後餘生的喜悅之情，盡皆消退。
胡八一斥責安力滿丟棄乾糧的事情，眾人心中雖是不喜，但也無可奈何，事已至此再去埋怨全都晚了。
秦川和胡八一的眼神交流結束后，鼻尖嗅到一股香氣。
只見甜美可人的葉亦心，趁着眾人不注意，再次往自己身邊靠了靠。
秦川皺了皺眉，因為他察覺到葉亦心的反常。
荒漠中高強度的有氧運動后，在頻繁發生危險，衣服都被汗水清透。
葉亦心嘴角微微泛白，一直紅潤的臉龐也顯得比較憔悴。
看到這一幕，秦川才想起，臨出發的時候，太過倉促，女生要整理的衣物比較多，葉亦心當時並沒有來得及喝幾口水，眼下她的身體明顯快要抵達極限了。
“秦川！瞧瞧你出的餿主意！”
一聲質問，在人群中突然傳出。
秦川驚愕，就看到一位在隊伍中默不作聲打扮像阿三的男學生開口呵斥。
阿三指着葉亦心的臉蛋，很顯然他也注意到了這個變化：
“秦川你就不應該讓大家大口喝水的，現在好了葉同學臉色蒼白，身體明顯出現脫水癥狀，要不是我提前留了個心眼，一路上小口喝水，怕不是現在結果也和葉同學一樣了。”
阿三嘴上說著快步從懷中掏出一個水壺：“來葉同學這是我特意瞞着秦川自己儲存的淡水，給你用來解燃眉之急！”
葉亦心的小臉蒼白，她想要開口爭辯什麼，不過一想到自己現在的確挺需要水的可又不好意思主動開口要。
“小葉這時候你也別倔強了，荒漠中體力和健康缺一不可。
還有我的學生說得也沒錯，小川啊當時危險降臨你的號令確實有些魯莽，這次就算了，還有下次的話，大家行動前還是互相討論一下。”
坐在火堆旁的陳教授忍不住開口出聲。
另一邊的阿三停在耳中喜在心裏，雖然自己這樣的行為有點事後諸葛亮的嫌疑，但是能讓秦川吃個暗虧，他的目的就已經達成了！
雪莉楊皺了皺眉，剛想開口說些什麼，就見到，胡八一給她投遞了一個眼神，隨後推搡了一下身邊的王凱旋。
“得嘞！得嘞！事情已經發生，亂潑髒水一點用也沒，不就是食物和補給嘛，雖然情況嚴重，但好歹我們手上都有傢伙事，你們這群讀書人就在這等着，我和老胡出去走一遭，幾萬美金也不白拿，安力滿不是說這附近沙丘還有別的遺迹城牆嘛，胖爺我去給你們打點野味回來。”
“好嘞胖子，咱倆一起，順便把秦兄弟一起帶上，好搭把手。”
胡八一笑着看着胖子，這傢伙真來事，和文化人扯嘴皮子還不如，一起解決問題來的實在。
就在胡八一的聲音落下，一旁祈禱胡大的老頭安力滿一臉驚慌地開口道：
“住手了嘛，使不得！使不得！
能夠在黑沙暴下存活的動物都有靈性，你要是拿着獵槍去射殺它們，咱們都不可能再次得到胡大寬恕了嘛....
所有人全都會葬身在這裏了嘛.....”
聽到安力滿的阻攔，一旁叫嚷着要去宰了牲畜填飽肚子的胡八一和王胖子都有些猶豫。
就算是無神論者，雖然沒人相信胡大，但是見識過黑沙暴之後，也沒多少人願意給自己增添晦氣。
秦川嘆了口氣：“還是讓我來吧，大自然下眾生平等，與其被餓死渴死，坐在這裏等死，外面的牲畜何嘗不是胡大給我們的恩賜呢？”
安力滿雙眼圓瞪半晌憋不出一句話。
“干他奈奈的，小川你說的對，胖爺我寧做飽死鬼也不做餓死鬼！老胡咱們還能被這小子給比下去不成？”
看着王胖子抄起傢伙和秦川一起出去，胡八一看了一眼眾人：
“心裏畏懼的，等會可以餓着肚子看我們吃，走不動路可別怪我們把你單獨丟下。”
篝火前眾人沉默不語。
幾分鐘后不遠處傳來了一陣陣轟鳴槍響！
........
遺迹內篝火前。
秦川看着冉冉升起的火苗，以及被剝了皮的黃羊，被簡單的便攜金屬串起來，在乾草篝火上來回翻滾。
油脂逸散，香氣濃郁，疲憊一天的眾人都吞咽了幾口唾沫。
這個時候現場眾人全都沉默着進食。
唯獨安力滿一邊嚼着隨身攜帶的乾糧餅，說什麼也不願意吃烤羊肉。
秦川也不強求，自顧自的大快朵頤起來。
要是他沒記錯，按照原劇情，眾人並不會去獵殺荒漠中避難的牲畜，可怎奈何，真正危險來臨的當下，這安力滿一反常態的丟棄乾糧，這可是在原著中沒有的劇情。
這到底是為什麼呢？
秦川皺着眉，他總感覺自己好像忽略掉了什麼。
.....
吃飽喝足以後，陳教授明顯對剛剛的那一具屍骨比較感興趣，他推開眾人，走到了乾屍前面檢查了一下，又回到篝火前看着人群中的胡八一開口道：
“胡先生，你在來之前，就曾說過自己常觀看天象，研究星辰的變化，還用這些來測禍福吉凶，並且說在地下古墓的選擇上會用到，天文學的精髓，讓我想想，當初你好像有提及人體金木水火土什麼的，其中的二十四星對應天下山川地理......
現在我們就在大沙漠中，塔克拉瑪干區域時隔千年，甚至幾千年以前的綠洲和城市都變成了茫茫沙海，山脈河流都已經消失不見了，你能不能想想辦法？”
胡八一楞了一下，無奈的指了指頭頂：“陳教授你可別說笑了，咱們現在抬頭不見日月星辰，我就算會點能耐也得等出去了才行！”
陳教授有些失望的嘆了口氣，他還想着能靠對方幫助.....
還不等陳教授繼續想下去，一旁的秦川雙眼眯了眯，從沙土地上站起：
“胖子你力氣大，一起來搭把手，把篝火附近的沙土鏟開一些！等會大家休息的時候能夠舒服一點，至少平躺着能夠睡得更安穩。”
王凱旋吞下一口羊肉，隨手抄起工兵鏟，也不廢話，不就是挖個平攤的坑么，再說了秦川提議很正確，良好的睡眠狀態才能迎戰第二天的困境。
眾人也沒在意王胖子，此刻陳教授正好談論起精絕古城的一些細節。
可還沒過一小會，就聽到王胖子類似殺豬一樣地慘叫：
“曹！個姥姥的！
他娘的怎麼又是個人頭！？
還是歪果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