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交易
今日是百花節的第二天,由於街道上出現了暗殺事件,京城守衛們不得已前去調查。
但這調查的結果卻是異常的奇怪,就連穩坐將軍之位的廖槿都感到一絲的計謀在內。
他穩坐高台,聽着下面散養守衛軍們的訴說,眉頭似是一刻也沒放鬆下來。
某位散養守衛軍管理撓着腦袋說:“只見當時嗖的一下,我們餘二公子一個飛刀插到了那黑衣蒙面人的腦門上,緊接着那群黑衣人通通都嚇得尿了褲子,甚至還喊爹喊娘的。”
“將軍您不知道,小的當時就在那街道上一望,那簡直了黑壓壓的一片,您猜怎麼著?全是黑烏鴉,個頂個的黑,就連那血都是黑的。”
某位將士緊跟着說:“小的還特地查看了一下他們的屍體,只見他們的屍體真的能飄起來,還竟然能夠自焚,於是小的好奇的很,就用手摸了下,你們猜怎麼著?”
他看向四周,四周的將士們紛紛勸說著讓他繼續說,那位將士頂風作案,稀里糊塗的講明了道理。
“我一摸那屍體,發現哎,那屍體上面竟然有熒光粉,那哪能是熒光粉啊,肯定是來自南疆的散屍粉哪,這點見識我還是有的。”
只見這位將士摸着自己僅有的幾根白鬍子,故弄玄虛道:“對了,還有咱們大姜朝的餘二公子,他可是頂一的高手,你們別看他那一手摁額頭的招式有多玄乎,其實還有更玄乎的呢。”
廖槿無奈的看着他問:“什麼更玄乎的?”
“稟將軍。那天隨從之人還有兩位,一位是咱們禮部尚書的長子王組王公子,一位是咱們的慕公子。”
廖槿哦一聲:“這位慕公子是何種人才,你竟然會說他很玄乎?”
將士道:“那位慕公子早年學業有成,又習讀詩經等書籍,是不可多得的天才,後來跟隨石長老學醫術與武術,想當然理應是學得個精通才敢出山吧?”
廖槿摸着下顎朝韓止點了下頭,隨即韓止將那位將士請了進去。
其他眾將士紛紛羨慕嫉妒恨的看着那位迷糊將士進去,眼裏的羨慕啊,真是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一發不可收拾。
廖槿隨即像審問犯人一樣,目光緊盯着那位將士看,一旁的韓止沏着茶。
“姓名。”
將士拘禮道:“王大柱。”
“年齡。”
將士有些腿抖:“25。”
“籍貫。”
將士的嘴開始發抖:“原姜城岐街衚衕336戶。”
廖槿嘴角一撇,緊接着繼續問:“你說你昨日看見了那場廝殺,你是在哪個地點看見的?”
王大柱回答:“我就在那邊的一家酒樓上,不過將軍我可沒喝酒,我那天只是去干正事。”
廖槿不以為然:“恐怕你那天不只是去了趟酒樓,而且還做了件大事吧。”
王大柱腿更抖了,他斜扶着桌沿,滿臉皆是恐懼。
在他以為將軍還會再問時,他已經打算好了什麼都交代,誰知……
廖槿卻換了個話題:“你家裏就一一個人嗎?”
“不不不不是,我還有妻子和一個兒子一個女兒。”
“喲,你這還湊夠了個好字。”
“不敢當,不敢當。”
廖槿順即繼續問:“那天你在酒樓上看見余椹和慕君石在一起嗎?”
王大柱似乎有些疑惑:“小的是後來才看見慕公子和王公子的,那時余公子已經廝殺了好一會兒了。”
廖槿抬眼看看韓止,韓止隨即將沏好的茶遞給廖槿,廖槿伸手接着搖晃了幾下茶杯,眉眼間似塗上了一層墨水,墨水被鋪展開來,暈開又合起。
“那也就是慕君石與那王組也是看了一出好戲了?”
王大柱點頭:“那是肯定的。這兩位公子都是在秀春樓上觀看,我與他們是斜對角,看得可仔細了。”
廖槿輕喝一口茶,朝王大柱擺擺手,韓止賞了錢又帶他離開。
片刻后回來時,廖槿已然喝完了一壺茶,韓止嘴角有些抽搐:“主子您不是不愛喝茶嘛。”
廖槿白他一眼:“我現在不是愛喝了嘛。”
韓止無奈心道:還不是託了余主子的福,這千年的王八萬年的龜,遲早是有人收拾一人。
“那主子可得出什麼結論了?”
廖槿搖晃着空茶杯道:“第一,那慕家小子與余椹並不站在同一條線上;第二,昨日百般情形已然不可知;第三嘛,這京城內另有人在推波助瀾,我覺得,與這慕家小子脫不了干係。”
韓止嘆為觀止,連忙貼狗皮膏藥:“還是主子厲害,您瞧我就猜不出來。”
廖槿哼唧一聲,隨後朝韓止抬抬手:“讓剛才那位……誰來着,讓他親自去盯慕君石與王組,我倒要看看他能一手遮哪的天。”
韓止得令后,隨即撤去。
廖槿因為官事難以脫身,只好坐在那京城守備軍軍主的位置上,手持把摺扇,一副儒雅官相。
今日還有一件怪事,就是襄池通過某種渠道,請來了南疆的小巫。
他笑意盈盈的看着面前這位在南疆一手遮天的人物,又是端茶又是倒水,伺候的服帖。
偏偏一聲咳嗽打擾了他的事情,只見一位身着白衣,面戴薄紗似的人物,真跟天女下凡一般。
襄池一下便看直了眼,就連小巫到跟前,他的眼睛也未曾離開她半步。
唯有一旁的侍女咳嗽一聲,朝來人恭敬的喊了聲小巫大人。
襄池這才回過神來,連忙恭敬道:“小巫族長好,我是姜朝王帝襄池。”
小巫朝他點點頭,隨即落座:“王帝你也坐,不知王帝今日喊來我,所謂何事?”
襄池一臉蒼白,說話語氣有些虛弱:“今日我是想向小巫族長求一味葯。”
“哦?”小巫笑笑:“還有什麼葯是王帝你沒有的呢?”
襄池擺手:“小巫族長謬讚了,我這對那些藥材真心不熟,熟練程度還比不上您的一根手指呢。”
小巫輕哼一聲:“對了,我前些天聽大巫說起一件怪事,他問起我這世上真有那種能控制人的神葯,你猜我回答他什麼?”
襄池面上一怔:“您於葯與毒可謂是大家中的大家,那想必還是有這類藥材的。”
小巫搖搖頭:“你猜錯了。這世上沒有這類葯,但是卻有這種毒,且無解,若將此毒用於人體內,那人會非常服帖,但生命卻只有三年。”
襄池一聽隨即眉開眼笑:“那這種葯,小巫可否賣於我?”
“王帝可說笑了。”小巫說,“這類藥材極其難聚集,就算聚齊了,所耗費的時間也是極其多的,我只是怕王帝你等不及。”
襄池突然就瞭然了小巫的擔心,他無奈道:“小巫族長不必擔憂我,我這條命本就不該存活於世上,現如今我唯一的願景便是與那兒時之人,相約黃昏后,一起吃喝玩樂。”
“那你這江山呢?百姓呢?”
襄池瞧見小巫那語氣並不明顯的慰問,他以為是要他表明心意。
“對於江山,這是我父親留給我但我並不需要的,雖然以前的我一腔熱血,不撞南牆不回頭,但現如今,我已然這個年歲,雖正值壯年,但我病痛纏身,年歲不多;
對於百姓,我自認並未愧對他們,這盛世天下,如他們所願。百姓安居樂業,國泰民安,這正是個好兆頭。”
襄池隨即取出一道聖旨:“我已然寫好了聖旨,要將這位子空置,有能力者居之。”
“你不怕百官爭搶,民不聊生,惹得生靈塗炭,死後被人們詬病嗎?王帝真是那種死後也難享安寧的性格么?”
這聽起來很像嘲笑啊……
襄池將聖旨交與小巫:“還請小巫族長做個見證,以後這道聖旨便由您看管,以後無論誰繼承王位,我都會在天上好好保佑他,求得太平盛世。”
小巫想:那你還是不要祈福了,我覺得百姓不鞭屍就不錯了。
“既然你想讓我做個見證,也算是你相信我。這樣吧,我便給你這味藥材,但在一周后。”
襄池開心的點頭:“多謝小巫族長,小巫族長再在宮內待會兒吧。”
小巫擺擺手:“不用了,我還得去找大巫呢,這件事情可不能只讓我享繁華,他也得跟着才行。”
襄池欣羨道:“大巫和小巫族長感情真好,我願祝您們闔家安樂。”
小巫:你還是快呸呸呸吧,你不嫌晦氣我還嫌棄呢。
於是乎,小巫以極快的速度遠離了皇宮,因為她害怕,她會噁心到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