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7章 互相試探
白羽仙這個時候開口說完，讓聖上和凰子黎同時看向了她。
白羽仙也不躲閃，溫柔的笑着任由他們打量。
凰子黎淺笑道：“子姝是本宮的妹妹，這個時候還是讓本宮留下來陪她吧。”
“皇後娘娘多年不曾回凰氏探訪，想必對子姝妹妹的一些生活習慣也不熟悉，還是讓我照顧她吧，況且我也照顧慣了……”
白羽仙絲毫不退讓，比起凰子黎這個長姐，她這個半路殺出來的姐姐才像是凰子姝的親姐姐。
凰子黎臉上的笑容終於維持不下去了，她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人敢拂她的面子，還是被這麼一個看着溫柔美麗偏又伶牙俐齒的小丫頭。
這是哪個旁系出來的不懂事的丫頭，趕在她面前一而再再而三的放肆！
別說她是皇后，就單是凰氏嫡長女這個身份，整個凰氏一族還沒有哪個女人敢在她面前放肆！
她看着白羽仙那張精緻明動的臉蛋，只以為她是凰氏哪一脈的丫頭，頂天了也不過是嫡系一派，還真沒把她放在眼裏。
“本宮確是有段時間沒回來了，竟不知凰氏的女兒也如此沒規矩了……”
白羽仙一聽這話，不禁蹙眉，剛要辯解。
“本宮不曾記得，子姝身邊什麼時候多了一個跟班？”
身為一國之母，這麼說話確實有點分寸了，更與她一貫端莊溫和的形象相悖。
聖上倒是第一次聽到她這樣近乎刁難的語氣，挑了挑眉，卻沒有說話。
他倒是想看看那丫頭會不會當場炸起來……
白羽仙原本還想辯解幾句，可在聽到凰子黎故意把自己說成巴結凰子姝的跟班后，非但沒有辯解，反而溫柔一笑：“皇後娘娘說的是，我是子姝妹妹的跟班，自然知道怎麼伺候子姝妹妹，子姝妹妹前幾日還說想念長姐了，等子姝妹妹身子好了，想必肯定會進宮去見皇後娘娘的。”
白羽仙根本不給凰子黎再拒絕的機會，一番話說得近乎奉承，也罷凰子黎所有的退路都擋了回去。
若放在之前，她就算不喜歡凰子黎，也不會擋着她，誰讓凰氏也是凰子黎的家呢。
可在看到那個與她廝混的男子也出現在凰氏，還是偷偷摸摸跟來的，她就不得不防着一點。
聖上站在一旁，靜靜地看着不發一言，只是眼角透着些許隱晦的笑意。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其實應該幫着凰子黎的，尤其還是在凰氏，但他看着那丫頭嗆凰子黎的畫面，卻不忍心開口訓斥。
他雖然有些優柔寡斷，但該有的精明一點也不少。
他才不信這丫頭是被自己一句話刺激的難過了，故意針對凰子黎。
這丫頭看似乖張故意找茬，但聖上就是願意相信她不是會無理取鬧的人。
攔着凰子黎，大概是真的又別的目的。
那又是因為什麼呢，是凰子姝嗎？
聖上暗暗的思忖，便聽凰子黎柔聲道：“聖上覺得呢…”
聖上一聽她說話的語氣，不用看她的眼神也知道這是在試探自己，白羽仙看自己的眼神大膽直接毫不掩飾，凰子黎若是看不出來才真是出問題了。
他故作為難的想了想：“讓子姝好好靜養吧，等身子好了，讓她陪你在宮裏小住幾日也好，省的你整日惦記這個妹妹。”
話說的很漂亮，像是幫着凰子黎，可誰都聽得出來這是在幫白羽仙。
白羽仙自然不傻，反而精明的很，只是比凰子黎會裝。
她依舊溫和的笑，還裝模作樣的沖聖上行了一禮：“多謝聖上體恤子姝妹妹。”
“嗯。”
聖上也不多言，多看了她兩眼，才轉身離開。
凰子黎見他這就走，便知道沒有轉圜的餘地，只能對周圍的長老們笑了笑：“煩請長老們好好照顧妹妹，等妹妹醒了派人到宮裏告之本宮一聲。”
“是，皇後娘娘。”
聽到這一聲恭敬的皇後娘娘，凰子黎臉色白了白，不再說話。
離開之前，她深深地看了一眼白羽仙。
白羽仙垂下眼眸，根本不惜的搭理她。
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虧她還以為迷了聖上心竅的女人有多完美珍貴！
凰子黎一見她這不溫不火的樣子就來氣，但見她低眉順眼的樣子，也不好主動挑釁。
不輕不重的哼了一聲，凰子黎托着長長的宮裝裙擺轉身走開。
白羽仙這才抬起眼眸，輕扯嘴角。
回宮的路上，凰子黎一直心事重重的不說話，聖上也像是累了，靠在墊子上閉目養神。
馬車一晃一晃，他看上去就像是睡著了一樣。
“大祭司說，子姝不是凰女。”
安靜的車廂內，男人的聲音溫和又沙啞，些許的漫不經心。
凰子黎正在想心事，乍一聽到這話，直接就愣住了。
好半晌，她才不敢置信的擰眉：“怎麼會……”
聖上沒有說話，只是低低的嘆息一聲，不難聽出他的惋惜和失望。
凰子黎沉默着低下頭，眼神中卻飛快的閃過一抹竊喜，但之後又變得複雜起來。
“子姝出生的時候，血脈已經蘇醒了……雖然之後數十年一直沒有覺醒的跡象，可今日……”
凰子黎說不下去了，方才看到凰子姝那雙紫瞳的時候，她心裏瘋狂的妒忌，可現在聖上竟然告訴她，凰子姝並不是？
難道是騙她的？但他有什麼理由騙自己？
凰子黎疑惑了。
聖上緩緩睜開了眼眸，看着她道：“雖然不是凰女，但也是我大夏的貴女，朕想了想，元邪這麼多年沒有安頓下來，是時候該給他訂一門親事了……”
凰子黎的身子猛地一僵，近乎茫然的看着聖上。
聖上看出她的不對勁，卻輕笑一聲：“怎麼，你也覺得朕的弟弟配不上你妹妹？”
凰子黎臉色白了白，隨即慌亂的搖頭：“不，臣妾……不是這個意思，子姝…她還小。”
聖上嘆了一口氣：“及笄了，可以嫁人了，當年朕不也是在你及笄之後就忍不住娶了你？”
這麼多年，聖上難得又拿當年的事情取笑，凰子黎按理應該高興，可此時卻只覺得苦澀又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