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就這麼穿越了?

三、就這麼穿越了?

蒼茫的沙漠上儘是黃沙,在陽光下閃着點點金光。浩瀚的沙海里,有兩個人正在深一腳淺一腳的走着,兩人相互攙扶着,頂着烈日向前行走。

林向笛晃了晃手中的水瓶,對嘴唇乾涸的郁瑤說:“瑤瑤,就剩這點水了,你喝一點吧。”

郁瑤有氣無力的搖搖頭說:“你喝一點吧,你今天一天都沒有喝水了。早知道這樣,我就該聽你的話,多拿幾瓶水。”

林向笛匝吧匝吧同樣乾涸的嘴唇說:“再堅持堅持,說不定這個沙丘后就有水源了。”

郁瑤無力的笑笑說:“昨天你就這樣說過了。咱們現在一共走了幾天了?”

林向笛也無力的閉了閉眼睛說:“這是第三天。”

郁瑤覺得自己已經沒有心勁兒再走了,從張明失蹤到現在,他們僅靠着包里背着的三瓶礦泉水,幾包壓縮餅乾艱難度日,手台聯繫不到學長他們一行人,營地也像是消失了一樣無影無蹤,四野茫茫,天大地大,兩個人除了沿路留下標記等救援隊救援外,只能選擇自行尋找出路,風沙過後,林向笛只能根據太陽的方位判斷方向,但若羌縣城到底在什麼地方,他也不知道。

郁瑤想起夢中的大魚,恍然大悟的對林向笛說:“你還記得嗎?我說過的大魚。”林向笛點點頭。

郁瑤有些激動的說:“大漠深處,等你救我。現在我們不就是在大漠深處嗎?大魚在那個風沙狂做的晚上又來到我夢中,對我說,東南方向,我在等你。東南,我們向東南方向走。這條魚就是也許就是冥冥之中的安排,等待着我們也未可知啊!”

林向笛想了半天後問:“你真的相信夢中的大魚嗎?”郁瑤似乎更加堅定自己的想法,對林向笛堅定的點頭。

林向笛深深的看着郁瑤,半晌后說:“反正現在我們已經迷路了,無處可去,就向東南方向前進吧,說不定這條大魚就在一個未知的湖畔等着我們呢!”

可是,三天的行程里,別說看見一片蔚藍的湖,就連一眼枯井都沒有看到。兩人沒有放棄,還是不斷的鼓勵着彼此,向東南方向進發。

郁瑤在即將翻越完一個巨大的沙丘后,欲哭無淚的對林向笛說:“我真的,真的,走不動了。一步都走不動了。”

林向笛苦兮兮的對郁瑤說:“瑤瑤,說句真心話,我也走不動了。但是,我們總不能在這裏坐以待斃吧。所以,大小姐,加把勁兒。翻過這座沙丘,說不定就是有湖了。”

郁瑤艱難的挪動着灌滿鉛的雙腿,苦笑着說:“大哥,望梅止渴這一招你可已經用過無數次了。”

林向笛說:“現在除瞭望梅止渴,還能怎麼辦呢?我倒是真想給你一個梅子,但是臣妾做不到啊。”

郁瑤說:“剛分手時,我沒那麼恨渣男。現在越想越恨他。”林向笛問:“恨他幹嘛啊?”

郁瑤說:“前段時間不知怎麼回事,有些想他,就想出來散散心。誰知道這一散心,把自己都要散到沙漠裏了。一想自己就要被野獸、禿鷲吃掉我腐敗的屍體,我就無比恨他。”

林向笛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說了句:“這生命禁區連野獸和禿鷲都不會來。你不用擔心了。我們至多會變成兩具被風乾的乾屍。”

郁瑤惡狠狠的瞪了一眼林向笛,小聲的嘀咕說:“你還是叫林向懟吧你!”郁瑤腳步踉蹌,不小心在沙子上摔了一跤,林向笛急忙將她拉起來,問着:“沒事吧?”

郁瑤沒好氣的說:“現在小命都難保,摔一下死不了人的。”

已經先郁瑤一步站在沙丘頂上的林向笛忽然發出一聲驚呼。郁瑤大喊道:“怎麼了?怎麼了?快讓我看看!”

林向笛伸手拉了一把郁瑤,她一步跨上沙丘之巔,隨着林向笛手指的方向,在熱辣辣的陽光下,看到遙遠的地方,有一個小小的村鎮,模糊間好像還能看到一座小城樓。

她激動的拍着林向笛的胳膊說:“那是個村鎮嗎?天啊!我們走到沙漠邊緣了嗎?”林向笛卻忽然不說話了。郁瑤沒等到他的回答,就拉着他向下走。

林向笛冷靜的說:“等等,等等。”

郁瑤不解的問:“等什麼啊?咱們趁着現在還能走動,趕緊走,去老鄉家要口水喝。說不定老鄉心軟,還能給咱們一口熱乎飯吃。然後咱們就可以聯繫張隊長了。哈哈哈!光是想想就覺得好開心啊!”

林向笛說:“那會不會是咱們倆曬暈了,出現的海市蜃樓?”郁瑤一下子哽住了。

林向笛看着遠方迷迷濛蒙的村鎮,慢慢的說:“瑤瑤,萬一是海市蜃樓怎麼辦?”郁瑤的大腦已經被暴晒、飢餓、乾渴重重暴擊干擾的無法正常思考。

她說:“無論是不是海市蜃樓,反正都是一死,不如抱着希望開心的死去。你說呢?”

林向笛看着她那張被汗水、風沙層層覆蓋的花臉,笑着說:“瑤瑤,我相信你。走!”

兩人的手緊緊拉在一起,向著海市蜃樓的方向走去。

沒想到這一走,便將自己送進穿越時空的怪圈,從此,想再回到現代社會,比登天還難。

兩人決定一直向著海市蜃樓的方向走,郁瑤一路上不斷開心的指着那城牆說:“你看,越來越近了。我覺得自己都能看清樓上的鼓了。向笛,你看到了嗎?”林向笛也慢慢的堅信這不是海市蜃樓,而是真的村鎮。因為,他好像也看到了那面鼓。終於在夕陽西沉前,他們站到了城牆下。

城牆斑駁脫落,像是被風沙吹落多年。城門口有幾個人影逆光走過。郁瑤驚訝的說:“這村鎮怎麼顯得這麼古老啊?”

林向笛一邊走一邊仔細觀察着周圍的景象,對郁瑤說:“這座村鎮估計是還沒有被開發,所以保持着古香古色的樣子。”

城裏已基本上沒有行人,這時,他們看到城門口有個人挑着扁擔走了過來。等到走進時,發現是一個穿着灰撲撲古裝的老人,他挑着兩筐果子慢悠悠的走過來。郁瑤眼尖,最先發現了這老人的古怪,小聲的對林向笛說:“這老人怎麼穿着這樣的衣服啊?”

林向笛也不解的說:“是不是在拍戲啊?”

郁瑤皺着眉頭問:“哪個劇組會來這樣偏遠的地方拍戲?”

林向笛說:“那現代人誰會穿着這樣的衣服?即便再偏遠落後,也不至於穿着古裝吧!”

郁瑤小心翼翼的問:“要不咱們問問?”林向笛對郁瑤點點頭就向老人走過去。

老人見到林向笛也是大吃一驚,後退一步,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打量着林向笛,林向笛被老人看的有些不自然,張着乾涸的嘴問道:“大爺,您好!我想問問這裏哪有賣水的?”

老人繼續觀察着林向笛和他身後的郁瑤,臉上寫滿了驚愕。林向笛以為老人沒聽清,向老人靠近一些,聲音更大些,問道:“老大爺,您好!請問哪裏能喝到水?我們一路從沙漠裏走來,跟隊伍走散了,實在渴的不行。”

老大爺顫巍巍的問了句:“你們是從哪裏來啊?”

林向笛聽到老大爺終於對自己說話了,臉上立馬帶上燦爛的笑容說:“我們是從若羌縣過來的。”

老大爺所有所思的看着兩個人,指了指城裏說:“走吧,我先帶你們去喝水。”

兩人興高采烈的走在老大爺身後,老大爺從筐里拿出兩個果子說:“先吃點。”

郁瑤急忙從背包里取出一張濕巾擦果子,可一轉頭髮現林向笛已經開始大口大口的吃了。郁瑤說:“不擦擦就吃啊?”

林向笛一邊大口嚼着果子一邊說:“這會兒哪兒還能顧上臟不臟啊?”

老大爺轉過頭看了看兩人,慢悠悠的說:“自家種的,不臟。”郁瑤有些尷尬的把濕巾塞進口袋中,也開始大口的吃起果子。

林向笛邊吃邊問道:“老大爺,這鎮子是不是在拍戲啊?你們是群演嗎?”

老大爺像是沒懂林向笛的意思,問:“啥?拍戲?我們這裏已經好幾年不演戲了。這幾年,龜茲國總是喜歡往這邊打仗,哪還有心思看戲啊?”林向笛也愣了,龜茲國?老大爺剛剛是說了龜茲國嗎?這不是幾千年前就消失的國家嗎?老大爺這是不是那我們開涮呢?

郁瑤正在專心致志的吃着果子,這種果子她這輩子見都沒見過,可能是老鄉家自己種的什麼不知名的品種吧。她邊走邊看着周圍的房屋。低矮破舊的土房子,委屈巴巴的立在土道兩側,土道只有三四人寬,根本沒法通車。兩側的房屋也並不多,稀稀拉拉的散落着。郁瑤越看越覺得心裏沒底,這到底是什麼地方?全國都脫貧了,這裏是不是因為太偏遠了,所以還是舊模樣?不應該啊,這看似不大的村鎮,至少也有幾十戶人家吧,怎麼會偏偏漏了他們呢?這裏是不是真的像林向笛說的,是哪個劇組搭建的拍攝地啊?

林向笛驚訝的問到:“那你們這裏是什麼地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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