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孩子丟了

第50章:孩子丟了

待吃過晚飯,天已經全黑了。

抬頭仰望,夜空中繁星點點,這是都市裏永遠看不到的美景。

營地里,篝火已經熊熊燃起。

大家圍着篝火團坐,將孩子們圈在了中間。

有才藝的表演才藝,沒才藝的也插科打諢,有孩子的地方,氣氛就是容易調動,沒幾輪下來,大家都開心地鬧成了一團。

就連阿花,都應景地上去表演了連環打滾賣萌法,逗得孩子們哈哈大笑。

劉銘希不但人過來了,還專門帶了幾大包零食飲料,分給孩子們和教練。

他人長得高大帥氣,說話溫文爾雅,又很會照顧人的情緒,很容易讓人心生好感。短短時間相處下來,就已經健身館的人打成了一片。

這一波無差別投食的操作更是大獲人心,就有人衝著劉銘希喊:“劉醫生,以後咱們有活動,都歡迎你來參加啊。”

劉銘希自然是欣然應允,一時間賓主盡歡。

米苒滿心不爽,一群沒出息的吃貨,就這麼點東西就被收買了?怎麼沒看見對老闆這麼殷勤過?

有同事拿過一罐啤酒遞給花朵,笑着調侃:“花朵,我們可都是托你的福,你多吃點喝點。”

坐在旁邊的米苒可是見識過花朵發酒瘋的,想都沒想,就一把搶過了啤酒,換成了一瓶飲料:“她酒量不行,喝這個吧。”

花朵正準備伸手去接,另一隻手橫插了進來,拿着一盒牛奶。

劉銘希溫和地沖米苒笑笑:“她咳嗽還沒好,還是喝牛奶吧。”

兩隻手就這麼一左一后舉在了花朵面前。

遞啤酒的那位同事莫名覺得氣氛有些凝滯,下意識地屏氣凝神,看花朵如何選擇。

花朵大大咧咧地也沒有多想,順手就接過了劉銘希手中的牛奶,回頭還很隨意地回了米苒一句:“謝謝老闆,飲料你喝吧,我喝牛奶就行了。”

同事同情地看了看臉黑下來的米苒,可憐的老闆,好像被嫌棄了。

喝就喝,米苒憤憤地一口灌下大半飲料,還沒壓下心底的那份莫名其妙的氣悶。

阿文搶了一大包零食,捧着想向小佳獻殷勤,回頭才發現小佳不見了:“小佳呢?小佳哪兒去了?”

一陣極具異域風情的音樂突然響起。

一個美女帶着面紗,穿着暴露性感的舞衣,嬌媚地舞動着來到篝火邊。

那美女目標明確,直接舞到米苒面前,一屁股把坐在旁邊的花朵拱開,然後拉起米苒,貼近他誘惑地跳起了肚皮舞。

這又是哪出?米苒一臉懵逼,沒準備這檔子節目呀,這人哪兒跑出來?

美女拉開面紗,衝著米苒拋了一個媚眼。

在場的人都驚住了,這、這是小佳。

路上接連在米苒面前出醜,小佳終於拿出了自己的殺手鐧,她偷偷換上了早就準備好的舞衣,要在心愛的老闆面前一展風采。

小佳踩着激烈的鼓點,圍着米苒使出了渾身解數,又是甩臀又是抖腰,這妖艷程度,看的大家是目瞪口呆。

米苒尷尬地杵在當地,手腳都不知道怎麼擺才好。

只有阿文被迷得兩眼發光:“哎呀,太性感了!太誘惑了!我的小佳果然是最棒的!”

旁邊有個孩子卻大煞風景地蒙上眼睛,說了一句:“小佳教練的肚子都在外面,羞羞臉。”

還有孩子紛紛起鬨:

“小佳教練這樣扭來扭去,好像一隻五顏六色的毛毛蟲哦。”

“對啊對啊,毛毛蟲!毛毛蟲!”

“哈哈,小佳教練像只毛毛蟲!”

什麼?毛毛蟲?小佳腳下一個趔趄,險些沒摔個大馬哈。

米苒忍不住笑出聲,瞅瞅小佳從上到下裹得緊緊的彩色紗狀舞衣,五顏六色的毛毛蟲,這形容還真貼切。

小佳委屈極了,哭喪着臉問米苒:“老闆,你也覺得我像毛毛蟲?我跳得不好看嗎?”

米苒委婉地提醒:

“小佳啊,踴躍表演節目是很好,但是這種舞蹈是不是也要分一下場合啊?”

“衣服穿這麼緊扭來動去,的確是有那麼點像毛毛蟲。”

大家都善意地笑了。

小佳面色漲得通紅,一顆萌動了二十幾年的少女心感覺受到了深深的傷害,她氣惱地一跺腳:

“我這是嚴肅的肚皮舞,你們什麼都不懂,還取笑我。”

阿文趕緊湊了過來:“我懂!我懂!是他們不懂藝術!小佳,你跳得太棒了,為你點贊喲。”

正主不喜歡,你點贊有毛線用?看來一番心思又白費了。

小佳看看忍笑的米苒,惱羞成怒地調頭就跑。

阿文屁顛屁顛地跟在後面,大喊着“小佳等等我”,義無反顧地去安慰人家受傷的小心靈去了。

這段小插曲並沒有影響孩子們的好心情,相反,他們鬧騰得更歡了。

有孩子衝著花朵大喊:“花教練,你也表演一個節目呀。”

花朵正偏着頭和劉銘希說話,聽到點兵點將點到了自己,也不扭捏推讓,大大方方地就站了起來。

只是表演什麼好呢?

跳舞?她可沒有小佳那身段,舞步還沒邁開,自己就會把自己絆死。

唱歌?就以她那狼嚎鬼叫式的沉浸式唱法,在這野外,還真怕把真狼給招呼過來了。

花朵正猶豫着是不是打段拳來意思意思一下算了,就有那同事故意挑事了:

“花朵,我們可不想看你打跆拳道啊,表演點別的。”

“就是,如果實在不會,也可以找場外救援的啊。”

那幾個貨一點都沒有吃別人的嘴軟的自覺,沖花朵曖昧地嬉笑着,意指分明地對着她旁邊劉銘希擠眉弄眼。

劉銘希也不說話,就含笑地看着他們鬧。

米苒一陣氣悶,不省心的傢伙們,在外人面前鬧騰什麼呢?青苒的形象還要不要了?

他騰地站起來,一點也沒意識到自己的聲音有些生硬:“人家孩子說了讓花教練表演,找什麼場外救援啊?”

老闆開了口,大家也不好再胡亂起鬨,噤聲一個個縮了回去。

只劉銘希意味不明地深深看了米苒一眼。

花朵不再糾結,直接站在了盤坐的圓圈正中:“我沒有小佳教練那麼優美的舞姿,不過,我可以給大家表演一段毛利戰舞。”

毛利戰舞其實本質上也不算傳統意義上的舞蹈,只是古代毛利族開戰之前的一種對敵威懾,對己鼓舞的一種儀式。現在被引用到一些運動場上。

這種舞蹈動作非常簡單,對花朵一跳舞手腳就感覺要互毆的人來說非常友好。

孩子們很快就被花朵誇張的舞姿和口中“嗬嘿嗬嘿”大聲喊叫聲吸引,興緻盎然地陸續加入了其中。

沒多大一會兒,整個篝火旁,全是張牙舞爪的毛利小戰士了。

花朵被興奮的孩子們擁簇在正中,篝火映在她的笑臉上,燦爛如同炙熱的驕陽,引得人移不開目光。

劉銘希靜靜地站在米苒旁邊,輕輕地說了一句:“她總是能給人帶來快樂,對嗎?”

米苒回頭,面前這個男人依舊溫潤地沖他笑了笑,彷彿那句話根本不是跟他說的似的,轉身走向了一邊。

搞什麼名堂?

米苒回身再望向花朵,心裏暗暗嘀咕,什麼帶來快樂,帶來麻煩還差不多……

等篝火晚會結束,已經是夜裏十一點多了。

孩子們玩得很盡興,在工作人員和青苒教練們的催促下,戀戀不捨地準備各自回帳篷里休息。

清點人數的一位教練突然發出了一聲驚叫:“小智?小智怎麼不見了?有誰看到小智了嗎?”

這下子營地里炸了鍋,孩子丟了,那得是多大的一件事啊,這責任誰也負不起。

這隊孩子本來是由小佳看管的,小佳表演受挫之後換完衣服回來時,還看見小智坐在篝火邊跟小夥伴玩耍。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不見人了,這會兒急得聲音都帶哭音兒了:“明、明明剛剛還在的,怎麼一下子就不見了呢?”

米苒也顧不上批評她,組織大家從孩子堆里來回篩查了幾遍,確認小智到底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在大人們的詢問下,一位孩子怯生生地舉起了手:

“就在剛才散場集合的時候,我好想聽見小智說要去拉尿,然後就不見他了。”

拉尿?米苒趕緊派人去找,可是附近的幾個洗手間都空無一人。

這黑燈瞎火的,又是不熟悉的野外,這麼小的孩子到底一個人跑哪裏去了?

大家一時間都急的不行,不安的情緒互相蔓延着。

米苒只覺得後背都被汗濕透了,但越是這個時候,身為主心骨的他越不能亂了陣腳。

他強壓着情緒,冷靜地分析:“小智是第一次來這裏,附近環境不熟,他不會走遠。”

劉銘希接過話:“這個年紀的小男孩,已經有了羞恥意識,如果是想撒尿,一定會找一個不會被人看見的僻靜的地方。”

花朵對這種猜測非常贊同,小智性子偏懦弱,膽子小,不會調皮地到處亂跑。

大家一拍即合,米苒留下青苒的人看管其他孩子,帶着熟悉環境的營地工作人員去附近分散搜尋。

花朵和小智比較熟,自告奮勇地參加了搜尋隊伍,劉銘希不放心,也跟了過去。

黝黑的山林間,手電筒的光芒如繁星閃爍,呼喚“小智”的聲音此起彼伏。

米苒慢慢地沿着舉行篝火晚會的草地邊沿往外走,一邊細細地用手電掃過每個陰暗的角落,一邊大聲地喊着小智的名字。

在拐過一個凸起的山壁之後,一道微弱的聲音從旁邊響起:“我、我在這兒……”

米苒欣喜若狂,循聲沖了過去,當燈光照到小智時,他立即驚出了一身冷汗——這孩子竟然掛在了懸崖邊上。

露營營地位處山頂,難免到處都是懸崖峭壁。

營地雖然在顯眼處都人工修繕了防護欄杆,豎起了警示牌,但難免會有些漏網之魚。

米苒現在所處的地方就是其中漏掉的一處。

這地方偏僻,一般少有人來,崖邊有樹叢灌木遮擋,也具有一定的迷惑性。

誰料想小智躲開眾人撒尿,竟陰差陽錯跑到了這兒,一腳從這裏踩空。

不幸中的萬幸是,他的衣服正好掛在了一截樹枝上,就這麼晃晃悠悠地掛在半空。

孩子又驚又怕,獨自一個人堅持了這麼久,這會兒終於看到了人,終於忍不住哭了起來。

米苒扯着嗓子沖營地方向喊了幾聲:“人找到了!在這兒!快過來!”

回頭安慰着小智:“別怕,別怕,我馬上來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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