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別人家的拖延症(下)
午夜時分,國際機場。
夏冬天為了避開狗仔的窮追猛打,特意選了夜間航班。他如今衣着低調,再也不用藉助所謂的路人生圖,在機場走秀炒熱度了。聶哲雲姍姍來遲,段可蕊識趣地迴避,方便讓這對好哥倆“你儂我儂”。
“真懂事兒。”聶哲雲望向遠去的段可蕊。
“廢話,也不看誰選中的人。”任由各路營銷號把他寫死寫活又寫傻,夏冬天始終一副束之高閣的態度。
兩人沒有任何言語交流,不約而同地走向無人的休息區。
“這一趟你準備去多久?”聶哲雲大喇喇地坐下,剛問出口便覺得自己說了一句廢話,“算了當我沒問,終於脫離苦海,你想去多久去多久,實在沒錢了,就把段可蕊給賣了換路費……哎呀疼,別動手動腳的。”
夏冬天環勒他的脖子,猛捶他的腦瓜頂,“叫你貧、叫你貧,我看你就是欠揍!”
“快鬆開!兩個大男人摟摟抱抱難看死了!”聶哲雲試圖掰開他的手腕,但是因為坐姿的問題怎麼都使不上力氣。漸漸地,他感到夏冬天從狠勒轉成輕鬆的環繞,猝不及防地,夏冬天又把臉埋進他的肩頭,悶悶地說,“別太想我啊,如果有條件的話,我會給你寄明信片。”
他和段可蕊要去探險,所以通訊問題不好保障。
“你可真能坑人家姑娘,據說亞馬遜到處都是鱷魚。”聶哲雲其實很擔心夏冬天的安全問題,甚至為了這件事寢食難安,可是夏冬天吃了秤舵鐵了心非要去不可,段可蕊也是失心瘋,白白凈凈一大美女也不怕曬掉一層皮。
“人生就一次,我不想等到老得走不動路的時候,沒有一件值得回憶的趣聞。”
聽聽,這話也太凡爾賽了吧,合著您那些輝煌的演藝事業,只不過一份普通的工作唄?
“裝叉冠軍。”聶哲雲拉低他的手腕,與他四目相對,不苟言笑地叮囑道,“我對你有三個要求……”他舉起一根手指,發號施令,“安全、安全,還是安全。”
夏冬天避開他炙熱的目光,猛地撇開頭,有些不自然地回懟道,“你怎麼跟個女人一樣嘮嘮叨叨啰啰嗦嗦的!我為什麼要和蕊蕊一起去?即便我想作死,也要考慮到蕊蕊的安全啊!我謝謝你了,你希望我死我都死不了,懂嗎?”他見段可蕊歸來,起身迎接的同時,旁敲側擊道,“你在我心裏是最優秀的,強扭的瓜不甜,算了吧。”
“滾吧。”聶哲雲對着他的背影揚了下手,旋身離去,瀟洒如初。
男人之間的離別總是出奇的冷靜,但內心對彼此的祝福滿滿當當。
該說的都說了,送機任務結束。他揮去不舍的情緒,搭乘電梯抵達地下停車場,靜謐的停車場被一陣嘈雜聲打破。
聶哲雲聞聲望去,原來是一輛旅行小巴。他蹙眉剛要開車走人,竟然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他難以置信地仔細望去,沒想到那道聲音的主人,真的是差蘋。
誰說他倆沒緣分?這緣分都絕了好不好!
停車場另一邊
旅遊隊伍浩浩蕩蕩,導遊趙博宇疾走幾步當開路先鋒,後面司機在搬運一家人的行李箱,差蘋主動幫寇媽拉起登機箱。寇爸、宋媽、宋巧巧、寇媽,以及一名醫護人員和一位中餐廚師。看這陣仗不亞於一個小型旅行團。
寇正夕會給家人選擇夜間航班的理由,與夏冬天的理由大同小異,白天人多眼雜,避開媒體的視線。除此之外,更主要的原因是,他即將接受手術,家人早點離開他少點牽挂,以免節外生枝。
而這其中更荒謬的是,寇正夕不來送機沒有一個人覺得不對勁兒,可見他的生活重心除了工作還是工作。像他這種為工作而生的工具人,還願意為了陪伴差蘋擠出時間,所以除了差蘋本人,誰都看得出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我說差蘋,我這一走就是個把個月,你可沒太放肆了。”寇媽不知道兒子和差蘋已經分手,忍不住提醒差蘋不要趁機欺負她的寶貝兒子。不過話說回來,這兩孩子的關係她就沒弄清過。
“是是是,您放心,我保證把他養得白白胖胖。”差蘋冷汗直流,她會出現在這裏完全是被宋巧巧坑的。宋巧巧玩去就玩去吧,非要在離開前給她發個視頻通話,她當時睡得迷迷瞪瞪也沒多想就接了起來。寇媽聽到差蘋的聲音一把奪過手機,質問她這個當女朋友的為什麼不送機、不送機!這情商簡直低到十八層地獄去了。寇媽都憤怒了,差蘋哪敢辯解,立馬從床上爬起來,換掉睡衣,百米衝刺跳上旅行車。話說她到現在腦袋還是蒙的。
“我兒子要是無端端又受傷了,我可跟你沒完沒了。”寇媽始終無法擺脫差蘋是暴力分子的陰影,總覺得她會家暴寇正夕。
差蘋除了點頭就是哈腰,大氣不敢喘。
不過寇媽還真是享福,別人家的孩子多有出息,再看看自己,都沒帶老爸老媽去近郊玩過一趟,真難為情。
想到寇正夕,她的困意逐漸消散,他對親近的人總是照顧周到,但可惜她沒有這份福氣成為他的家人。
心裏好難過呀。
倏地,寇媽的整張臉撞進差蘋的視線,“你發誓!不許欺負我兒子!”
“……額?”差蘋戰術後仰。
“好了姐,你也太誇張了吧?”宋媽聽大姐絮絮叨叨diss差蘋一路了,真怕這丫頭淚奔。
寇爸見勇敢的小姨子打了頭陣,立馬壯起膽子附議,“是啊,差不多得了,你兒子都快30了,又不是3歲。”
差蘋見宋巧巧也要替自己說兩句,她這個背信棄義的慫貨立即加入敵方陣營。她舉起三根手指,鄭重地對寇媽宣誓道,“只要寇正夕需要我,無論他是打罵還是罵我,我保證做到打不還手罵不還口。”
聽到這話寇媽總算心滿意足。她笑眯眯地剝開一塊糖,不由分說地塞進差蘋的嘴裏。典型的打一大耳光子給一小甜棗。
原本就是一句寬心話,然而令所有人沒想到的是,差蘋竟然一語成讖。
…………
揮揮手,注視一家人走進安檢口,差蘋的任務總算完成了。她咕嘟着嘴裏的糖塊一轉身,險些撞到路人的胸膛。她正要道歉,定睛一看,居然是聶哲雲。
雖然是午夜時分,聶哲雲的裝扮依然是品位與時尚兼具,加上他較好的貴族氣質,不輸於任何一位明星。
差蘋並不想閑聊,於是微微點了一下頭便要開溜。聶哲雲怎麼可能讓她輕易離開,否則他就不用像跟蹤狂一樣尾隨至此了。
她緊閉雙唇,表明態度企圖離開。他也閉口不言,她走一步,他擋一步,像極了校園門口圍追堵截女學生的小惡霸。
“你想幹什麼呀?”差蘋終於忍不住發問。
“遇到熟人不用打招呼?你有沒有禮貌?”他向來不按套路出牌,搞得別人也很難一板一眼。
差蘋剛想說誰跟你熟,聶哲雲率先搶過話頭,“我來送夏冬天他們兩口子,這都能跟你碰上,估計上輩子就是熟人。”
“副主編?……他們也去旅行了嗎?”差蘋對段可蕊的近況不甚了解,畢竟戀愛中的女人眼中只有情人。
“嗯,”聶哲雲環顧四周,“應該沒人送你回去吧?跟我走。”
“不用,我自己叫出租車。”
“你沒看新聞嗎?”他挑眉。
“什麼新聞?”差蘋愣住。
“有一個年輕女孩讓出租車司機給奸/殺了,兇手還沒抓到。”聶哲雲早有預料,話說他要是把這些聰明勁用在公司上,估計效益早就翻倍了。
聶哲雲注意到她眼中的慌張,繼而加大籌碼,說,“寇正夕也真夠可以的,居然讓你一個人回市區,我倒要問問他在想什麼。”話音未落,他欲接通寇正夕的手機。見狀,差蘋火速攔下,一股腦全盤托出,“你不要去打擾他,其實我們已經分手了,他還沒有告訴家裏人而已。”
要不說聶哲雲鬼呢,十個差蘋也玩不過他。
分手?好事啊!
他按耐內心的喜悅,故作深沉地點下頭,說,“知道了,我先送你回去。”
差蘋剛想再次拒絕,聶哲雲故作不悅地又說,“不管咱倆以後怎麼著,我跟你媽一來二去也算混熟了,我這麼做全是為了阿姨,你別自作多情。”
差蘋一怔,憶起老媽的話。老媽說,他時常打電話詢問自己近況。老媽本來就對他頗有好感,或許聊着聊着聊出感情來也不無可能。
聶哲雲見她戳在原地一動不動,又說,“如果你覺得麻煩我不好意思,你可以付我車費。我只想把你安全送到家。”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差蘋如果再拒絕也太不知好歹。她默默跟上聶哲雲的步伐。夜色悠長,坐上車,抵達市區,倆人一路上零交流。
抵達小區門前,差蘋道謝下車,聶哲雲依然沒有糾纏,只是用車燈幫她照亮道路,貼心得真像一位紳士。
他注視差蘋遠去的身影,勾起唇角,開始倒數秒數。當他數到“1”的時候,只見差蘋折返歸來。他暗自打個響指,女人,你的名字叫心軟。越是默默奉獻,對方心裏越是過意不去。
“我忘了給你車費。”她打開手機上“面對面”收款功能。
聶哲雲走下車,倚在車門旁,皎潔的月光灑落在他英俊的五官上,模糊了傲慢,平添了溫柔。他莞爾一笑,“如果不是喜歡你,誰敢讓我當司機?”
差蘋凝望着他那雙明亮的眼睛,疑惑發問,“你究竟喜歡我什麼?”
“喜歡你的真實,喜歡你在工作時的認真態度,喜歡你的開朗,喜歡你的善良,還喜歡你為朋友兩肋插刀時的蠢樣子。”聶哲雲忍不住揉了揉她的頭頂,“你就是個沒心沒肺的傻丫頭,特可愛,特別招人喜歡。”
差蘋瞪大雙眼,頗感震驚。這世上不會只有她看自己不順眼吧?真的假的,她擁有這麼多優點?那她一天到晚還總羨慕別人家的叉叉為哪般?
聶哲雲再次目送她離開,依然沒有挽留。戒驕戒躁,來日方長。
心情大好,他吹着口哨返回駕駛位,這時手機發出振動,來電者田露芽。
“說。”聶哲雲的好脾氣都給了差蘋。
田露芽:“我已經想到讓寇正夕身敗名裂的方法,什麼時候有空見個面?”
聶哲雲蹙眉思忖,既然差蘋和寇正夕已經分手,那麼也沒必要再抹黑寇正夕,否則保不齊適得其反,又給兩人撮合到一起。
“最近事多,基本沒時間。”
“那就在電話里說吧,我先給你發幾張照片。”田露芽沒有察覺到異樣,語調中透着得意。
聶哲雲耐着性子點開照片。出現在照片中的男人正是寇正夕,他在午夜時分的十字路口,懷抱一個小男孩,二人看上去舉止親密。
“你就想憑這種照片構陷寇正夕,也太小兒科了。”聶哲雲嗤之以鼻。
“別急,還沒發完。”
聶哲雲又收到一個短視頻,視頻中男孩管寇正夕叫“爸爸”。緊接着,田露芽又發來一段寇正夕和男孩在公寓陽台上互動的視頻。視頻中,男孩坐在寇正夕的腿上喝水,而寇正夕幫孩子扶穩水壺。
如果在大街上互動,說明不了什麼問題,但是如果同處一室,就一定是認識的人。他們看上去儼然是一對父子,沒有借位,沒有模糊,內容清晰可見。
沒錯,關於男孩夜間走失的種種狀況,皆由田露芽一手策劃。寇正夕當時便察覺異樣,但他或許無論如何也沒想到,一次助人為樂的行動,會平地冒出來一個如假包換的“私生子”。
“誰的孩子?”聶哲雲故作平靜地詢問,內心確實感到震驚。這個世界果然比你所能想像到一切還要兇險,人心險惡啊。
“當然是寇正夕的呀!”田露芽笑得像個妖精,“怎麼樣,是不是很刺激?”
“有點兒東西,但問題是,只要一查這孩子的底細,不就真相大白了?”聶哲雲提出尖銳的問題。
與此同時,田露芽身穿一件性感的真絲睡衣,昵看躺在床上的田大姐和男孩。男孩依偎在田大姐的懷中,睡得十分香甜。
“真相就是,孩子隨母姓。”
“母姓?”聶哲雲沒聽懂。
“對,他的中文名字叫田子豪,英文名字叫Nicholas,今年3歲零6個月。”
“田子豪?Nicholas?”如果沒記錯的話,寇正夕的英文名也叫Nicholas。
姓田?
“孩子是你家誰生的?”
“不重要,重要的是,孩子的生母,死都不會出賣我。”她自信地說。
顯然田露芽打算孤注一擲,不讓寇正夕身敗名裂誓不休。
“我沒想到你這麼痛恨寇正夕。”
“呵,我辛辛苦苦、忍辱負重搭建起來的資源,讓他三兩下就給毀了!反正我的演藝生涯已經徹底結束,大不了魚死網破。”田露芽齒冷,話鋒一轉,柔聲細氣地說,“你還記得你對我的承諾嗎?你說,只要我能讓他身敗名裂名譽掃地,你願意娶我。”
“我說過這種話?那一定是喝多了。”聶哲雲矢口否認。
“哈哈,瞧給你嚇的,我如果當真才是腦子有問題,不開玩笑了,你說過會支持我的,這一點你不能否認吧?”
“你花了多少錢我可以幫你買單,但我不參與。”他果斷拒絕。
田露芽錯愕,“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的目的是得到差蘋,他們已經分手。何況這種搞法,即便他們沒有分手我也不支持。”聶哲雲希望寇正夕陷入焦頭爛額的窘境,也喜歡看他百口莫辯的慘狀,但不代表可以不擇手段,這件事已經超出他的底線。
這事玩太大了,足以撼動寇正夕的根基,破壞他的商業帝國。
不等田露芽追問,他已經結束通話。
聶哲雲又不禁愣怔,他不是期盼寇正夕完蛋嗎?怎麼還發愁上了?他摸摸自己的腦門,怕不是得了什麼大病吧?
田露芽捏着手機,一臉難以置信。這時,田大姐從夢中蘇醒,她戴上眼鏡,迷迷糊糊地問,“你這麼晚不睡覺,又在聯繫誰?”
“我的事你少管,你也管不了。”田露芽抓起香煙走向陽台,背對着親姐命令道,“對了,最近別帶子豪出門,幼兒園也不要去了,就讓他在家玩。”
田大姐喟嘆,給孩子蓋好薄被。想到妹妹的計劃,再也無心睡眠。
……
翌日上午10點
催稿小能手差蘋準時出現在柒染的家門前。
這一次柒染倒是痛快地打開門,但是在拖延症的道路上她又有了新花招,硬說自己頭疼得厲害,這不,已經挂號成功,正準備去醫院呢。
差蘋看向面色紅潤毫無病態的柒染老師,真心想提醒一句這個裝病太草率。
“我今天也沒什麼事,我陪柒染老師去醫院。”差蘋逕自鑽進柒染的私家車,她可是帶着任務來的,任務完不成怎麼交差啊。
柒染倒也沒把她踹下車,由此只能證明類似的催稿人員屢見不鮮。
百鍊成鋼,誰怕誰。
……
半小時后,她們抵達三甲醫院的停車場。柒染在下車前給差蘋轉了200塊錢,讓她幫忙去買一個水果籃。
“您要探望病人?”
“嗯,來都來了,順便去看一位長期病號。”柒染下車走向反方向,“一會兒我們在門診見吧,麻煩你了。”
差蘋清脆應聲,匆匆向水果店走去。然而走出沒多遠,她的餘光里忽然掃到一輛熟悉的車。她倒退幾步,站到一輛奔馳車的正前方,一看車牌號碼,沒錯,就是寇正夕的車。
他來醫院做什麼?
她想到寇正夕似乎有偏頭痛的老毛病,於是在情急之下撥通寇正夕司機老陳的電話。老陳很久才接起電話,並且是壓低聲音交流。差蘋直截了當地問老陳,為什麼寇正夕的車會停在醫院,是不是生病了。老陳給出的反應十分可疑,他一口咬定寇正夕沒有生病,是他偷用老闆的車陪家人看病,還不忘再三懇求差蘋不要告訴寇正夕。
差蘋與老陳雖然接觸不多,但是不難看出他是一位老實本分非常忠誠的員工。寇正夕也十分信賴老陳,所以即便老陳公車私用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完全沒必要緊張成剛才那樣。
事有反常,必有妖!
她盯着寇正夕的手機號碼,良久,深吸幾口氣,鼓足勇氣撥通。
……對不起,您呼叫的號碼不在服務區。
關機?除了在飛機上,他不可能關機。
可是老陳剛才分明說,寇正夕正在開會。
差蘋又回想起昨晚送機時,宋媽的一句玩笑。她說,寇正夕越來越像霸道總裁,都沒徵求一家人的意見就定下行程。
歐洲行,一個月,會不會太久了?
他頭疼,頭……對,腦外科!
一間間科室問,她就不信找不到蛛絲馬跡。
差蘋見電梯遲遲不來,衝進樓梯間一路小跑奔到5樓腦外科門診部。
“護士您好,請問近期有沒有一個叫寇正夕的病人來看診?”差蘋氣喘吁吁地問。
沒想到追查效率高效,護士雖然閉口不答,但是她的表情,證明她記得這個名字。
“喂,沒號不能進去!”護士追過來。
“哦,我陪人來看病,我現在聯繫她。”
差蘋面朝護士乾笑兩聲,撥通柒染的手機。手機鈴聲在附近縈繞,柒染回頭揚手,下一個才輪到她。她見差蘋兩手空空,問,“果籃呢?”
“額,抱歉遇到點事情還沒來得及買,等一下我再去買可以嗎?”
柒染見她滿頭大汗、雙眼通紅,問她出了什麼事。差蘋心急如焚,索性把她的猜想統統告訴柒染。
“別急,我和看診大夫有些交情,一會兒我幫你問問。”
差蘋怔怔地點頭,感謝之情無以言表,她一把摟住柒染,“謝謝,謝謝您。”
“估計沒什麼大事兒,他可能就是不想讓你擔心。”柒染扶了扶她的背部。
但願如此,老天保佑如此,可是憑她對寇正夕的了解,如果不是出了大問題,他不會匆匆忙忙趕走一家人。
她越想越害怕,淚水默默流淌。
寇正夕,你個悶葫蘆,你個壞小子,是不是想通知她直接參加葬禮啊!
呸呸呸,她在胡說八道什麼!
不會,不會有事,你可是第一男主角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