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貧窮道士
矮腳貓伸出粉嫩，帶有倒刺的小舌頭，舔了舔小姑娘的臉。
慕清嬋感覺到有東西舔她的臉，瞬間睜眼。
和矮腳貓四目相對，慕清嬋愣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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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警局。
幾位女同學，還有吃完糖果沒幾秒的慕清嬋，此刻坐在警察對面。
那位少女的死亡，警察查出，並不是死於自鯊，所以特意把與少女有什麼關係，最近接觸過的同學，找過來問話。
警察已經問了其中一個學生，很多問題，輪到他想要問慕清嬋的時候，見到慕清嬋耳朵上的助聽器，他蹙了蹙眉。
就在這一瞬間，慕清嬋聽見警察的手機鈴聲響起。
警察接通電話，離開了這間屋子。
其他同學看到警察離開，圍在一起說了，對於此次，殺害少女兇手的猜測，慕清嬋揉了揉另個手的指尖，低垂着那雙狡黠的狐狸眼睛，唇角勾了勾。
*
“咔”的一聲，這間屋子的門打開了。
很快，那位身姿似曼妙女子的身影，轉過身，關上了門。
慕清嬋抬起頭，瞅見程知厭的少年容貌，她想：難道這位，和警察有什麼關係？
程知厭把手中的資料，放到桌上后，他看了一眼關上的門，想起姑父臨走前說的話，沒一會兒，他抬腿，剛要走過慕清嬋身邊的位置，忽地這時，那個昨天在學校，對慕清嬋說“放學別走”的女同學，怒氣沖沖的瞪向慕清嬋：“肯定是你殺了人對不對，畢竟你是綠茶，在警察面前裝無辜，最拿手了。”
慕清嬋：好無語呢。
程知厭聽見這些話，下意識的看向身邊的慕清嬋，慕清嬋眼尾微紅，淚水半含在眼睛裏，乍一看，像是一雙含情眼的感覺。
慕清嬋拽住程知厭的袖子，程知厭想拿開慕清嬋的手，就看見慕清嬋開口：“你也是警察人員，對嗎？”
程知厭搖了搖頭后，慕清嬋軟聲說：“那你肯定是警察認識的人啦，那你也很重要的，我要說清楚，我沒有向她說的那樣鯊人，不要信她好不好？”
說完，慕清嬋低下頭，拿出一袋懷裏的水果糖，塞到程知厭的手裏。
程知厭懵懵的，沒一會兒，他就聽到那個女同學，又說上慕清嬋了。
程知厭：罵人的女同學，肯定腦子有問題。
漸漸的，程知厭聽到女同學肆無忌憚的，罵著慕清嬋的話。
慕清嬋彷彿是朵，容易被欺負的小嬌花一般，被女同學尖銳的罵聲，罵的一直哭。
其他同學對慕清嬋也不喜歡，見女同學罵的這麼狠，也沒開口。
程知厭沒來由的有些煩躁，他剛想走到別處，慕清嬋突然又握住他的袖子，出聲道：“我不是她說的那樣，我真的不是壞人。”
嘖，看她這麼傻的挨罵，也不知道懟人的模樣，他就知曉，這人可能沒什麼壞心思。
不過，他和她並不熟。
想着，程知厭要拿開慕清嬋的手，慕清嬋拉着他的袖子不鬆手，依舊是仰着頭，眼神格外認真的盯着程知厭：“你要信我呀。”
程知厭心底嘆聲氣，無奈的看了一眼慕清嬋，心裏想着：這年頭的小傻子，都這樣執着的，讓人要信自己嗎？
程知厭坐下慕清嬋身邊的位置，聽到那個女同學，罵了一句慕清嬋“你就是個殘疾人，還非要當小表子”，頓時間，程知厭眼裏閃爍幽幽冷光。
驀然間，程知厭身邊的小姑娘，輕輕拽下他的衣裳。
小姑娘為自己解釋：“我不是表子，你不要信她呀。”
程知厭剝開小姑娘送給他的糖果袋，吃下裏面的糖果。
小姑娘看着程知厭不出聲，吃糖果的樣子，她想：難不成他是啞巴嗎，為何不回她句話？
過一會兒，小姑娘看到程知厭舔了下沾了糖果的唇，拿起手機打字的動作，她扭過腦袋，看着罵她，罵累了的女同學。
罵了她這麼久，真是煩呢。
–
程知厭收起手機，目光看到慕清嬋眼尾紅紅的模樣，下意識的抬起手，摸住慕清嬋的眼尾。
片刻，程知厭指尖離開眼尾，他微微捲縮手指，張了張唇瓣。
慕清嬋盯着程知厭張唇，卻沒有發出聲音的模樣，眨了眨眼睛，心想：難道真的是啞巴嗎？
想到此，慕清嬋眼裏有光。
在洛安國的時候，她的妹妹‘程知厭’，也是個小啞巴。
另一邊。
警察們通過隱形監控，看見慕清嬋那邊的情況后，忽地這時，一位警察手機里，傳來程知厭不久前，發過來的消息。
觀看監控的某位警察，即刻解開手機屏幕的鎖屏，點進微信，看向消息……
*
兩個小時后。
慕清嬋身邊的同學紛紛離開警察局，程知厭看着一身長裙的慕清嬋，走出警察局門口，他抬起肌膚如牛奶的手，輕輕摸了下自己的脖子。
下一瞬，從看監控室房間裏，走出的某位中年警察，對程知厭出聲：“小厭，跟我走吧。”
程知厭垂眸，看着手裏的糖果袋，沒一會兒，他邁開腿，走向中年警察。
慕清嬋倒是沒想到，寧果果得知她在警察局的事後，會來警察局接她。
寧果果拎着太空艙，對着慕清嬋彎唇笑道：“你看這隻矮腳貓，我還在養着呢。”
說完，寧果果放下裝着矮腳貓的太空艙，一把摟住眸光獃獃的慕清嬋。
慕清嬋回過神，疑惑的看着，寧果果有些胖胖的小手，摟着她后的樣子。
寧果果笑的眼睛發亮，彷彿是一晃一晃的小星星，有點讓人想摘下來。
慕清嬋皺眉：“鬆手。”這個寧果果是有病嗎，明明她和她之間，不是友好的關係。
寧果果心中不願意放開慕清嬋，面上笑嘻嘻的鬆開了手。
“表姐姐，以前的事，”
寧果果下句話還未說出口，慕清嬋啟唇：“你很奇怪。”她甚至有些懷疑，寧果果是不是早就知道，她才是真正的慕清嬋，而之前那個，強行搶了她身體之人，寧果果知道，那個人不是她。
不然，寧果果為何對搶身體的假貨，還有對她本人的態度，差別如此大？
*
星星稀少的夜。
小姑娘來到，假貨經常用她身體，秘密去的某個小樹林裏。
那位假貨為了防止她的靈魂歸位，想盡辦法弄錢，去找一個人交易，當然，為了弄錢，假貨還經常偷舅舅的錢。
突然，一道類似像是吸塵器的東西，出現在小姑娘面前。
轉瞬之間，小姑娘的身體，要被那東西吸走。
僅僅幾秒鐘，四周的小樹林，變換成各種奇怪的飛行動物，待小姑娘一下子摔在地上的時候，那吸人的東西，憑空消失了。
“貧道都說了，不要亂走，你可倒好，又差點被捲入陣法了。”
慕清嬋聽言，抬起頭，看向說話之人。
那人從別處走出來，奇怪的飛行動物，瞬間變回小樹林的模樣。
那人握着手電筒，身穿一襲貧窮道士的破衣衫，沒有一點不缺錢的模樣。
那人看着小姑娘抬起頭的模樣，剛想笑，下一剎，他就被站起來的小姑娘，狠狠捏住脖子。
“說，你是不是幫那個假貨，搶我身體的幫凶？”也許這人並非只是和假貨，防止她靈魂歸位，很可能，就是幫那個女子，搶她身體的幫凶。
呵，若當真是幫凶，她就把這個人揍到叫祖宗。
思及這些，慕清嬋黑的像是鬼眼的狐狸眼睛，殺氣騰騰的直視那人。
撲通一聲，那人手裏握着的手電筒，掉落在地。
慕清嬋看着那人僅在一瞬間，身體就消失不見的場景，她蹙了蹙眉。
這時，一陣陰寒的冷風吹過慕清嬋的身體，慕清嬋微微打了個哆嗦，下一秒，慕清嬋聽見女人詭異的笑聲。
女人的笑聲，猶如冥界裏的某些惡鬼一樣，笑聲分外瘮人。
恍惚之間，慕清嬋看到一位面容被刀削過的女人。
女人那張臉血糊糊的，她抬起一隻戴着白玉鐲子的手，伸向忽然抓緊手心的慕清嬋。
慕清嬋閉上眼睛，回憶起之前在古代時的記憶。
思及這些，慕清嬋睜開攻擊性極強的眼睛，準備做什麼，倏然，慕清嬋發現看不見那個女人了。
但是她能明顯感受到，那個女人，一定還在這附近。
慕清嬋鬆開手心，她低垂眼睛，緊盯着地上的手電筒。
沒過多久，“簌簌簌”的聲音傳來。
慕清嬋抬起只手，拽了拽自己胸前的校服領帶。
片刻。
想侵佔慕清嬋身體，吞噬慕清嬋靈魂的女人出現，她頂着那張刀削過的血臉，伸手抓住慕清嬋的身體，一點點的，要把慕清嬋的靈魂取走。
慕清嬋長睫一顫，眼睛空洞的狀態。
實際上，慕清嬋想起來，當年她的身體被別人搶走後，她的靈魂，差點被惡鬼吃了。
想到此，慕清嬋心裏生出一股憤怒和怨氣。
明明是她的人生，她的身體，憑什麼別人搶走後，還用她的身體四處惹麻煩。
猛的，慕清嬋一雙眼睛，彷彿沾上無盡的怨氣一般，瞪着女人。
女人原本以為，她可以和三年前的那個靈魂一樣，搶走慕清嬋的身體，下一剎，慕清嬋手心裏出現一張蛋黃色的小紙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