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是我做的又如何
蕭滿堂答道：“都抓起來了，沖了水，讓他們清醒清醒。”
“那行吧，我去弄點葯。”蕭錦衣說著，嘀咕了一句：“總不能讓一群人全都腫着，萬一逼急了，作證的時候到處扒人褲子，那可如何是好？”
蕭滿堂：“……”
百里珉：“……”
說話能不這麼粗糙不？
但她已經轉身去吩咐慧兒了。
這邊，慧兒去弄葯，蕭滿堂去盯着，要那些乞丐來作證。
而蕭錦衣則是拿出銀針，將蘇百香扎醒，然後蹲在蘇百香的面前，盯着她，目光森冷。
蘇百香一睜開眼睛，回過神來就對上了這麼一雙眼睛，嚇了一跳！
但她很快想起來今天自己遭遇了什麼事，立刻破口罵道：“蕭錦衣，你害我！”
“這難道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偷雞不成蝕把米？賠了夫人又折兵？”蕭錦衣一連給了她三個俗語！
她的聲音又輕又柔，可蘇百香卻聽出來了催命似的感覺！
“你……”蘇百香的牙齒都是打顫的，忍不住飄出來一句：“你不是蕭金玉！”
蕭錦衣挑了挑眉，反問：“我不是蕭金玉，又是誰呢？”
好傢夥，可算是察覺到問題不同了！
蘇百香盯着她的雙眼，道：“蕭金玉不會是這個樣子的！”
蕭金玉不傻，其實嚴格來說，也不算草包，只是蘇百香經常有意無意地引導下，讓她做了很多啼笑皆非的事。
可眼前這個蕭金玉，完全脫離了自己的掌控。
蕭錦衣唇角勾着淺淺的笑容，湊到了她的耳邊，低聲道：“你說的不錯，那個蕭金玉已經被你唆使你的女兒害死了！現在的我，是代替她來複仇的地獄餓鬼！”
“你說什麼？”蘇百香震驚不已。
藥效在她體內還有那麼點反應，但經過剛才把她打暈，多多少少有點消散了。
又被蕭錦衣這麼一震，她整個人感覺汗毛直立！
蕭錦衣笑意很淺，但眸色卻很深沉，她歪了歪頭，道：“你還不知道吧？當初被下了紅顏醉，丟進了青雲樓里，被你女兒害了的人已經死了！她不是滿堂，而是金玉！”
她的聲音很低，此時人們都在祠堂外面，所以祠堂里只有他們兩個。
蘇百香瞪大了眼睛，有點不明白。
蕭錦衣嘻嘻笑了，道：“金玉裝扮成了滿堂的樣子出去玩，卻被你女兒給毒死了。讓我來到了這個世上，就是為了找你幫她復仇的！”
“你……”蘇百香心中懼怕不已，驚恐地問：“你到底是什麼人！”
蕭錦衣頭一歪，道：“我不是人啊，我是來自地獄的惡鬼！”
所謂的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蘇百香虧心事做多了，還真的做賊心虛起來！
見她眼底里全都是慌亂，蕭錦衣唇角的弧度逐漸冰冷，道：“你蘇百香……多年前與鎮北王勾結，設計定國公上了你的床睡了你！一舉懷孕，逼迫他娶了你，摧毀了他與陶氏的堅貞愛情！”
“這還不夠！陶氏的存在，始終讓她介懷，你想幹掉她上位，做蕭原獨一無二的女人，對不對？”
“於是，你在陶氏不注意的時候，在陶氏的食水裏下了毒，讓她日復一日病了。病狀跟抑鬱很相似，故而一般人只會以為她是積鬱成疾。她死了，也並不會引人注意。”
這些，部分是蕭錦衣胡謅的。
當然，也是她順藤摸瓜的猜測，至於能說中幾個算幾個。
一口咬定就對了！
果然，蘇百香立即反駁：“你胡扯！我沒有對她下毒！”
蕭錦衣聳了聳肩，咬定：“若不是下毒，她是怎麼死的？”
蘇百香沉着臉，想起陶氏，她就恨得牙痒痒，道：“你以為陶氏是什麼好東西？她恨我搶了她的男人、想要弄死我，所以以正室的身份，每日都沒讓我好過。甚至，還讓我每天一碗湯藥，不喝還不行！”
“因為喝了她逼迫的葯，害得我生了積玉之後身子每況愈下。”
“我去找了密醫看過了，才發現，那湯藥就是損壞人的五臟六腑，慢慢侵蝕人的生機！”
“我當然不甘心了，用同樣的葯來送給她！”
蕭錦衣恍悟。
嚴格來說，那並不是毒殺，但確實，大部分的藥物都會產生一些副作用。
若能將這些副作用放大，再用來害人，敗壞人體的免疫系統，使得人的體質越來越差，更容易得病。
病多了就見鬼，有的是機會弄死！
就好比罌粟，用對了它就是葯，用過了上了癮，它就是毒。
蕭錦衣不去辯駁，又道：“之後，你為了奪嫡，又想到了主意，趁着世子出門在外的時候，買通了流寇，將他劫殺！”
“誰又能證明是我做的呢？”蘇百香也是被弄糊塗了。
前些日子，蕭錦衣不斷地說那麼些話，氣得她恨不能吃蕭錦衣的肉、喝蕭錦衣的血！
今日，又中了蕭錦衣下的葯，此時此刻藥性還沒散去、身子的反應還沒有消退，緊接着，蕭錦衣又激她，說出了這些話！
可以說，蘇百香此時是幾乎沒有理智的。
蕭錦衣眉骨一沉，道：“所以，你承認了，害死了蕭尚文的事，也是你做的！”
“不錯！”蘇百香怒氣洶洶地道：“是我做的又如何！他太優秀了，他若不死，將來我的兒子怎麼有出頭的可能！”
蕭錦衣眯起眼睛，道：“那你為何在多年後，才對蕭滿堂出手？”
蘇百香道：“那自然是因為，當年的蕭滿堂還是個草包，笨得要死，不成威脅！”
蕭錦衣：“……”
她看了門外一眼，對上了剛剛過來的蕭滿堂一臉的漆黑，心裏默默為他點了一根蠟燭。
她又道：“可是後來，你發現不管蕭滿堂聰明不聰明，定國公的位置遲早是要交給他的。因為，蕭原不可能在有嫡子的時候，將世襲的爵位傳給庶子，對吧？”
“沒錯！”蘇百香也是豁出去，破罐破摔了：“他活着，我兒子就沒有出頭之日！”
“可你兒子年僅八歲。”蕭錦衣冷冷地道：“定國公卻沒了！”
蘇百香神情一凝。
蕭錦衣又道：“蘇百香，蕭原中了蠱毒的事，你是不是也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