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他的答案
“我知道是她。”溫亦瑾並不覺得意外，看着賽場上穿着運動服揮灑汗水的開朗少女，目光沉沉：
“只是我怕辜負她，所以才一直都沒有回應。”
柯莫瑤不是沒對溫亦瑾表白過。
從微信上一次又一次的暗示關懷，到了幾次電話中直白的問他要不要做自己的男朋友。
溫亦瑾沒有拒絕，卻也沒有答覆。
柯莫瑤又一次訓練結束終於忍不住了，為了見溫亦瑾一面，大晚上翻牆出了學校，來到了風城醫院見了他一面。
“溫亦瑾，你到底要不要做我的男朋友，給一句準話好不好？”
那天的柯莫瑤第一次叫了他的大名，因為奔跑臉上紅撲撲的，原本幹練的短髮也長長了一些，過了耳邊。
少女的眼睛清澈而閃爍着光芒，溫亦瑾對上了她的眼睛之後，開口的第一句話讓柯莫瑤忍不住紅了眼眶。
“怎麼受傷了？”
所有人都只在乎她在賽場上有沒有拿到成績，卻沒有人關心她在逐夢的過程中到底累不累。
“過來。”溫亦瑾拉着柯莫瑤坐了下來，拿出了消毒水和創可貼，幫她膝蓋上的擦傷消毒之後，貼好了創可貼。
他聽到那個少女問：“溫醫生，你對每個人都這麼好嗎？”
溫亦瑾沒有回答，收起了消毒水放回了柜子裏，在心底回答了她的問題。
並沒有。
他又不是慈善家，怎麼可能對每個人都一樣的好。
“不是已經到了宵禁時間么？”溫亦瑾記得她在聊天的時候說過，晚上十點以後，學校的門就鎖上了。
“我翻來覆去的睡不着。”柯莫瑤看着溫亦瑾，只覺得有些委屈，“就翻牆跑出來了。”
溫亦瑾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快到了十一點，而她明天早上五點還要起床訓練。
想到這裏，溫亦瑾朝着柯莫瑤伸出了手，聲音輕輕：“我送你回去。”
“我不走！”柯莫瑤雙手環胸，瞪着溫亦瑾：“你是故意不給我答覆的吧。”
溫亦瑾的身體僵硬了一陣，他本以為這件事可以冷處理過去，少女會因為每天的忙碌漸漸淡忘了他。
卻沒想到柯莫瑤繼續說著：“我每天訓練的時候都在想着你，因為頻頻出錯，教練總是讓我單獨留下加訓。”
“你看。”柯莫瑤把自己的雙手伸到了溫亦瑾的面前，“哪有女孩子的手上都是老繭，醜死了。”
溫亦瑾看到柯莫瑤的手上結着繭子，手腕因為每天揮舞網球拍而變得青紫，少女雖然嘴上抱怨着，卻是笑着看他。
“是我真的想你了。”柯莫瑤目光熠熠，單手支着下巴盯着溫亦瑾：“你就不能騙騙我嗎？”
溫亦瑾對上了柯莫瑤的眼睛，嘴角勾了一抹弧度，搖了搖頭。
“切。”柯莫瑤撇了撇嘴巴，“我覺得我們可以交往看看再決定合不合適嘛，你又沒和我處過對象，怎麼知道我好不好？”
“別鬧了。”溫亦瑾聲音輕輕，站了起來：“時間不早了，你該回去了。”
“我不要！”柯莫瑤從背後抱住了溫亦瑾的腰，靠在了他的背上，聲音悶悶：
“你明明也對我有意思，不是么？”
如果溫亦瑾沒有在那天誇獎她，跳湖救人的時候最美了。
如果溫亦瑾沒有抱着睡着的她進了醫院，明知道醫院流言四起卻沒有澄清。
如果溫亦瑾沒有因為關心她的身體沒收了小龍蝦，還給她點了一份粥。
如果溫亦瑾沒有去密室逃脫，在黑暗中保護了她。
柯莫瑤也不至於喜歡他到無法自拔。
感受到她手心的溫度后，溫亦瑾的身體僵硬了幾分，幾乎動也不敢動。
他似乎是聽到了心跳加速的聲音，只是他不敢確定，那是柯莫瑤的心，還是自己的心。
又或者說，他不敢去確定這件事。
“我發現你真的是個壞人，比許翰墨還要壞。”柯莫瑤撇着嘴巴吐槽道，“許翰墨雖然是渣男，人家好歹誠實。”
“你就是嘴上不承認還繼續撩人不負責的壞蛋。”
溫亦瑾聽着柯莫瑤的話，低頭看着她的手，最終慢慢的掰開了手指，轉身看向了她。
“放棄吧。”
柯莫瑤一時間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溫亦瑾：“你說什麼？”
“如果這就是你想要的確定答案，那我現在告訴你。”
溫亦瑾目光定定的看着柯莫瑤，一字一句的說道：
“我拒絕。”
柯莫瑤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學校的。
她以為自己要到了所謂的答案就會死心，卻依舊覺得不甘心。
她到底輸在了哪裏，溫亦瑾始終不答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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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橙皺着眉頭看向了溫亦瑾，只覺得不解：“你和瑤瑤之間都沒有在一起過，何來辜負？”
“我時常還會夢到從前的事。”溫亦瑾的目光落在了賽場上，聲音輕輕：“而那個人也經常會到我的夢中。”
“如果沒忘記她就和柯莫瑤在一起的話，我認為這是對瑤瑤的不負責任。”
程橙想到路盡說過，溫亦瑾自始至終只談過一個女朋友，應該是一往情深的人。
現在聽到了溫亦瑾的解釋，她似乎也能明白了他拒絕瑤瑤的理由。
“哎。”程橙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對於愛情這方面她也沒什麼經驗，還是靠路盡的引領才走到了這一步。
如今面對柯莫瑤和溫亦瑾的問題，她只覺得自己幫不上什麼忙。
“哇！”
忽然觀眾席爆發了尖叫聲，同時裁判吹響了哨子，所有人都激動的站了起來，大喊着：
“風大！風大！”
三局兩勝制的混合雙打賽，柯莫瑤和余柏初通過默契的配合，贏下了前兩局直接奠定了勝利。
看着許翰墨垂頭喪氣走下了賽場的時候，柯莫瑤激動的給了余柏初一個大大的擁抱：
“啊啊啊啊我們贏了！”
不光贏了，還贏的很漂亮。
余柏初怔了一下，回過神笑了，回抱起柯莫瑤，在原地轉了幾個圈。
觀眾席的溫亦瑾看到這一幕有些坐不住了。
程橙看到賽場后眉梢一挑，饒有興趣的觀察着身邊溫亦瑾的表情，語氣悠悠：
“溫醫生，你真的能接受瑤瑤和其他男生談戀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