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4章 精神病
夜深了。
凌千夜和周元柯一人坐着一隻躺椅,坐在花園裏看玫瑰花,手邊的小桌上放着新鮮烤好的蛋糕,兩杯紅酒,各式各樣的水果。
妙妙與小錦鯉分別多年,這一晚上是不可能分開的,二人一直躲在玫瑰花園裏玩親親。
周元柯捂着眼睛,小聲嘟囔道:“不忍直視。”
“你別看啊,你坐過來。”凌千夜好笑地說道。
周元柯擰眉,往樓上透着燈光的窗子看了看,低聲問道:“他不下來?我這空地兒可是給他留的,免得他下來又絮叨我。”
“陪西西,給她講故事,要哄睡她。”凌千夜小聲說道。
“那也不湊過去,我怕我看完了魚片,管不住我的手。”周元柯仰頭看月亮,滿臉的不甘心。
“活該,你這些年也沒少換女友,妙妙看完了,也會抱怨你。”凌千夜好笑地說道。
周元柯楞了楞,長長地嘆了口氣,“果然是報應,以後只有我這一隻單身狗,還不得不天天看你們秀。”
“找個女朋友吧,真的。”凌千夜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胳膊,小聲說道:“你喜歡我,其實也是因為錦鯉磁場的作用。”
“你打住……如果是錦鯉磁場的作用,現在西西有能量珠了,難道你要做我岳母?”周元口無遮攔地來了一句。
凌千夜跳起來,抄起滿桌的水果往他身上丟。
“周元柯,你看我怎麼廢了你!”
“我開玩笑,開玩笑!你以為我想叫封瑾爹啊!”
周元柯抱頭亂竄,連聲求饒。
一直追打到玫瑰園深處,周元柯無處可逃了,這才轉過身,把臉偏過去說道:“打,打,你打!誰讓我嘴殘。”
“不打了。”凌千夜把手裏最後兩枚櫻桃塞進嘴裏,惱火地白了他一眼。
周元柯揉了揉打疼的腦門,“那就說正經事兒,妙妙說,於恩之所以保存了記憶,是因為她當時偷拿到了一部分的黑白隕石。若是可以找回黑白隕石,小錦鯉說不定可以重建飛船。等我們以後老死了,契約結束,他們想回家的話,那是它們的自由。”
凌千夜仰頭看向星空,小聲說道:“你說得對,誰不想回家呢,它們的家在銀河。”
……
醫院裏。
於恩手腳都被彈力帶綁住,手背上還扎着留置針。
隨着一聲開門的聲響,一名男子走了進來。
“於小姐,我是趙律師。”男子在床邊站定,低聲說道:“現在你的精神鑒定已經出來了,你現在需要留在醫院進行治療。”
於恩緊閉着眼睛,一臉地痛苦神情。
“精神鑒定完了,她的一切都由我來全權處理對不對?”劉婉琳的聲音傳了進來,隨之又是重重地一聲推門聲,“真是不中用,別人家的女兒嫁富豪,讓父母過得富貴瀟洒,我的女兒居然是個神經病。”
於恩慢慢睜開眼睛看向劉婉琳,眼角滑下淚水。
“行了,文件我來簽字,把費用交了,就讓她在這兒治病吧。”劉婉琳看了看於恩,揉着眉心說道:“真是煩心,早知道會這樣,我一定早早把你嫁出去,絕不讓你犟成今天這樣。成了瘋子,以後更別想嫁了。”
“我才不嫁。”於恩掙紮起來,尖叫聲越來越大。
護士匆匆進來,把劉婉琳請了出去。
“病人不能受刺激,劉女士不要再刺激她了。”護士給於恩打了鎮定劑,關門出來,責備地看着劉婉琳。
“我哪有刺激她,我是在勸她……誒,我不管了,隨便她怎麼樣吧。”劉婉琳氣咻咻地抓過律師遞來的筆,在文件上幾筆劃上自己的名字,頭也不回地走進了電梯。
“女士,你還沒有在治療方案上簽字。”護士追到了電梯口,想叫住劉婉琳。但劉婉琳就像沒聽到,根本不搭理護士。護士長嘆了一口氣,只好獨自回到病房外。
律師與醫生簽好委託協議后,也離開醫院。
一場大雨突然砸了下來,黑色奔馳慢慢駛進了醫院停車場。凌千夜從車裏下來,和秘書確定了一下於恩的病房,上了電梯。放火的事過後,封瑾原本要追究於恩的綁架之事,但她被送進了醫院,很快就鑒定出精神問題,現在還在醫院精神科里躺着。她看過詳細的檢查報告,於恩的精神狀態確實是有問題。這種情況下,她不知道能不能問出黑白隕石的下落。
上了樓,她直接到了於恩的病房外。
於恩公司的財務出了問題,帳上錢不多,劉婉琳也不肯拿錢出來,所以醫院和病房都是最普通的。於恩的病房很小,門窗都有了銹跡,病房裏的設施更是陳舊和落後。她躺在狹窄的鐵架床上,手腳都緊緊縛住,呼吸非常起,胸膛的起伏全被身上的被子蓋住了,若不細看,簡直會以為這是一個冰冷的太平間,裏面躺的根本不是活人。
“您好,您是……”護士看到凌千夜,趕緊出來詢問。
“我是她朋友,來看看她,”凌千夜微微一笑,問道:“能開門嗎?”
“不行,探視時間已經過了。”護士往窗戶里看了看,手抵在嘴唇上,小聲說道:“病人剛打過鎮定劑,希望你們不要再刺激她。”
凌千夜見狀,只能選擇離開。
剛駛出醫院,便看到路邊的車在朝她閃了閃尾燈,是封瑾跟過來了。
“這位先生,”凌千夜放下車窗,朝他大聲說道:“你長得這麼帥,不如我請你吃飯啊。”
“很榮幸,你買單。”封瑾打了個手勢,發動車往前開去。
凌千夜跟在他的車后,很快就到了於恩的公司大樓前。
大樓里冷冷清清的,員工都已經遣散,趙助理正帶着人取下於恩公司的牌子,砸掉前台後面展柜上的logo。原來,劉婉琳前腳簽下了代管文件,後腳就被債主圍住。為了脫身,她同意了封瑾的條件,把於恩公司賤賣給了封瑾,拿了錢就走了。
“安迪的公司還沒有租到大樓,我這裏租給他。”封瑾站在大廳里,沉聲道:“正好借裝修之際,從地下室到每一堵牆,直到把東西找出來。”
“那於恩不是真的一無所有了嗎?”凌千夜有些惋惜。
“死性不改,只能這樣了。”封瑾牽住她的手,穩步走向電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