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比葉琛還瘋狂
“砰”!
畫面彷彿在這刻靜止了一分鐘,倪曼青的手還懸在半空,久久無法回神過來,直到后尾箱不堪負重,被撞到變形,發出滴滴的哀鳴,一團團形散的白煙直往上鑽。
她迅速朝肇事者看去,熟悉的轎車,透過擋風玻璃,她看到那張熟悉的臉,聶司城!
倪曼青倏然緊皺眉頭,發冷地目光和他隔空對視。
兩人目光對上那一霎,空氣蹦出一絲硝煙的氣味,聶司城不羈勾唇,挑釁地朝她露出意味深長的微笑。
這就是你瞞着我和男人幽會的後果!
倪曼青黛眉結上了怒火,焦急地繞過車頭,跑去查看駕駛座的許迦南。
許迦南整個人被猛力撞了一下,腦袋又片刻的停滯,但現在已經恢復過來。
“這,怎麼回事?”他疑惑看向後視鏡。
那抹高大的身影,已經從後方走了過來,沉穩的腳步,狂傲的氣場,似笑非笑得眉眼流露出肇事者不該有的得意。
他站定倪曼青跟前,朝許迦南示意一眼,“抱歉,讓你的愛車無辜受累!”
許迦南眉宇有些無奈,倪曼青看着他冷傲的眉眼,聽着他輕佻的話語,彷彿看到了一開始認識的他,傲嬌張狂。
“你怎麼回事,故意的吧?”其實不用問,倪曼青已經從他的臉色,彷彿看到“我是故意的”幾個大字。
聶司城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理直氣壯回道:“只是想試試我的車性能好不好,沒想到某輛車那麼不堪重負!”
“你是律師,你知道這樣做是犯法的嗎?”倪曼青眼底滲着寒氣,堪比拂面而來的冷肅秋風。
聶司城斂了笑,拿出自己的卡片遞給許迦南,冷漠開口,“維修費我會一分不少的支付,這樣,滿意了嗎!”
說完,他轉身離開前,刻意睨了眼倪曼青,眼神那麼冷,那麼狂,又那麼意味深長!
“對不起,我們得找拖車來了。”待他走遠,倪曼青一臉歉意看向許迦南。
許迦南看了看那張名片,好氣又好笑,“陪你演戲我損失真大。”
他從沒想過,像聶司城那麼沉穩理智的人,為了她,會做出這種幼稚卻又冒險的行為。
倪曼青看着已經成了廢鐵的后尾箱,還挺慘不目睹的!
“我把我的車借給你開吧,不好意思!”倪曼青已經想不到再多的話語,表達自己的抱歉。
“別,”許迦南心有餘悸,“這次我和你吃頓飯,他就把我的車給撞了,要是被他發現我開你的車,他不瘋了才怪,我可是很惜命的人。”
倪曼青沉默不語,這個聶司城狠起來,比葉琛還要瘋狂!
許迦南捏着那張卡片,再次提出忠告,“曼青,別說我多嘴,你就應該告訴他真相,讓他負責。”
鍾聞天連夜又去了趟瓊州,根據地址所在,他們來到一個高檔小區。再三確認地址沒錯后,按了門鈴。
“你們是?”入眼的是一位看起來50多歲的婦人,看他們的眼神有一絲疑惑、戒備。
鍾聞天向她亮出了辦案人員證,看了眼周圍,報上來意,“我們是京江市分局辦案人員隊的,方便進去說話嗎?”
婦人臉色一變,點了點頭,側身讓他們走進去。
關門跟上鍾隊的步伐,她輕聲叮囑一句,“我的小孫子正在睡午覺,小聲一些。”
“行!”鍾聞天觀察着屋內的裝橫,偏中式的傢具擺設,算不上奢華,但這次樸實的傢具,看木質也知道價值不菲。
“請問侯勇,侯院長在嗎?”鍾隊不想浪費時間,直入主題。
侯夫人知道他們要問什麼,折步帶他們往左側走去,“我們還是去書房聊吧!”
來到書房,書房佈局規整,各類書籍一排排擺放在書架上,還燒着檀香,空氣中飄着的檀香味兒,讓人靜心舒暢。
鍾隊注意到偏廳掛了一張遺照,一看照片中的人,正是侯勇,原來他已經過世了。
侯夫人和他們一起坐下,順着鍾隊的目光看了眼,心平氣和說道:“我丈夫已經去世了。”
“他是怎麼走的?”他們沒有調查得那麼深入,查到他們的地址時,馬上過來了。
“他在5年前檢查出了胃癌,撐了3年還是沒熬過去,在2年前走了。”侯夫人眉梢劃過哀寂。
“抱歉,我們來之前太急了,並沒有調查清楚,但我相信有些問題,侯夫人你可以為我們解答。”鍾聞天一臉正色看向她,案子迫在眉梢,他們所剩時間不多了。
侯夫人點點頭,“你們想問的問題,我也許知道一些。”
鍾聞天拿出葉寶珊的照片,直白問道:“你認識她嗎?”
侯夫人雖然有心理準備,但看到照片中的人時,心還是盪了一下,“她,是姜珊吧!”
“那只是她的化名,我們在瓊州天露山養老院發現了她,追查了當年的監控發現,6年前,是你們夫妻倆把她送去養老院,根據每年匯款的單據,匯款人也是你們。侯夫人,這件事非同小可,牽涉面很廣,希望你能說實話。”
侯夫人放下照片,心底想得很通透,“我明白,你們問吧!”
“你們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嗎?”
侯夫人搖頭,“不知道,從接觸她開始,她的名字就叫做姜珊。”
“葉寶珊是在21年前失蹤的,當時她的失蹤,是不是和你們夫妻有關?”
“什麼意思?”
“我直接問吧,21年前,葉寶珊是不是被你們關在精神病院?”
侯夫人嘆了口氣,她就知道,紙始終包不住火,這件事,始終會被捅破。現在丈夫都已經死了,也沒什麼好再隱瞞了。
“這件事,還需要從頭開始說!”侯夫人陷入回憶中,“21年前,我們經營的精神病院急需一筆資金周轉,這時有人找到我丈夫,說可以無償給他一筆錢,但要求就是要把人看好,不能讓她出去,也不能讓人知道她在裏面。那個年代信息相當封閉,所以她就這樣,在精神病院呆十幾年。”
說到此,她臉上多了自責,“她,從一個正常人,變成了嚴重抑鬱病人。”
人是群居動作,不能與外界隔絕,葉寶珊現在的病況,都是長年累月積澱的。
“那個人,你們認識嗎?”
侯夫人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也沒見過,只是我丈夫和我提起過,當時醫院有了這筆錢,很快就度過了難關。姜珊……就是葉寶珊,她一直被我們關在重點看護的精神病人病房隔離,一開始,她每天都大喊着她沒有病,但我們收人錢財,自然要辦事,所以我們沒有理她,也沒有調查她的身份。”
“其實精神病院這種地方,正常人被困久了,都會精神失常。後來,她被逼瘋了,每天晚上大哭大喊,時間越長,她說的話越來越少,越來越鬱鬱寡歡,不愛說話。”
“葉寶珊是京江市聶氏集團的董事長夫人。”鍾聞天平靜說著,一直觀察着侯夫人的面部變化,目前看來,她不像在說謊。
聶氏她也偶有聽聞,但萬萬沒想到,被自己關了十多年的女人,來頭那麼大。
“我們,不知道。”
“你有對方的聯繫方式嗎?”
“沒有,當時他們都是單線聯繫我丈夫,這件事情,全程都是有我丈夫和那邊交接的,具體怎麼樣操作,我不知道。”
“那你丈夫的東西呢?比如通訊錄、聯繫人,或者電子郵件?銀行匯款記錄?這些東西呢?”
侯夫人惋惜地搖搖頭,“在我丈夫死後,他的所有東西都燒了。”
“那當時送她來的人呢?你有沒有見過?”問到此,鍾隊難免有些焦急,該不會線索又要在這兒中斷了吧!
“沒有,如果我丈夫在世的話,他可能見過對方,但他怕我知道越多,越有危險,所以那些事,都不會告訴我。”
鍾聞天沉默了好一會,才問道:“醫院那邊呢?有沒有留下什麼東西?”
“醫院在6年前火災時,資料庫的資料,很多東西都燒乾凈了,沒有留下任何東西。”
“火災?”鍾隊響起葉寶珊身上的傷疤,“葉寶珊身上的傷疤,都是當年燒傷留下來的?”
“對。”
“那火災過後,你們為什麼不把她交還給對方,而是把她送去養老院?”
“當年醫院發生火災,是因為電路老化問題,當時我被大火困在辦公室,現場的畫面很亂,無論是病人還是醫護,在急着逃亡。葉寶珊也是其中一員,但她經過我的辦公室時,看到我被圍困,救了我一命,也是因為我,她才燒得那麼嚴重。對方得知我們醫院被大火燒了,馬上詢問情況,說如果葉寶珊沒有死,就讓我們做了她。”
侯夫人緊皺的眉心,說到此才微微鬆開些,“她是我的恩人,已經從一個正常人,活生生被我們避瘋,我們做不出泯滅人性的事情。後來我們向對方撒謊,說她已經被燒死在大火中。”
“為了保證她的安全,我們秘密把她送到天露山那個偏僻的養老院,每年定期匯款費用,也算是對她的一種補償!”
原來當年是發生了這件事情!
鍾隊又拿出一張顧世鈞的照片,“這個人呢?認識嗎?”
侯夫人看了看,“不,我沒見過這個人。”
“當時對方只送了葉寶珊來,沒有其他人了?”
“沒有,就她一個人。”
“會不會你丈夫對你有所隱瞞?”
“不會的。”
鍾聞天收起愁緒,故意說道:“你們你為了錢,迫害了一個家庭,一個孩子,你讓葉寶珊的孩子從小失去母親,她的丈夫失去一個妻子。”
“我知道我們這麼做不道義,但我們當時別無選擇,對方能把查到我們資金短缺,一定摸清我們家底,我丈夫如果不答應,我們一家子都要完了。”
鍾隊一臉嚴肅,“你們這種行為,涉嫌非法禁錮,我會把這個案子交由你們當地警局處理,你做好心理準備。”
侯夫人露出釋懷的微笑,“我願意承擔這件事的後果和一切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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