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4章 回來了也要死
用探測儀在房間內里裡外外都尋找過,依舊什麼都沒有找到。
為了安全。
周存聲決定暫時搬出禾遠。
決定匆忙,沒有告知理由,他在松江有其他住處,臨時搬去也不算麻煩,秀姨緊忙收拾東西,神色焦急,邊裝行李邊詢問謝桑,“這是有什麼着急的事,一定要現在搬家?”
“周存聲不喜歡這兒。”
製造恐慌是不對的。
謝桑隱瞞了真實情況,搪塞着秀姨,她年齡有些大,身體也不太好,不該讓她為他們憂心忡忡,“就是住膩了,這裏離市中心太遠,出去一趟太麻煩。”
“這樣嗎?”
秀姨將信將疑,“那怎麼這麼著急?”
“我們就要出國大半年,自然要在這之前處理好這裏的事情,不是嗎?”
她反問回去,讓秀姨啞口無言,“那好,我這兩天儘快收拾出來,也方便存聲去醫院看病。”
“不用這兩天,今天就好。”
謝桑將行李箱蓋合上,“那邊都是打掃好的,我們只要帶幾件衣服就好,別那麼麻煩。”
真要搬家太麻煩,需要搬兩三天。
那“滴答滴答”的時針走動聲縈繞在耳畔,令人無法安心入眠,這個地方再多待一天就多一天的危險,就連漣漪,也叫孟訣提前來將她接走,無論是誰,只要跟他們在一起,就是不安全的。
這件事的可怕性,別人不知道,孟訣是清楚的。
他將漣漪的行李箱放上車,將她關在車裏,單獨跟周存聲站在車旁,用審視的眼神看着面前這幢白色小樓,鬱鬱蔥蔥的樹木將其遮擋,影光落在外牆上,很是漂亮。
如今卻充滿危險。
“要不要去找相文淵問清楚?”
周存聲若有所思,“他是不會說的,我們搬走的消息不要透露出去,不管發生什麼,只要逃開就好了。”
“確定沒有聽錯?”
“沒有。”
孟訣抱有懷疑態度,倒不是對周存聲的話懷疑,而是不相信相文淵有那個本事摸到這裏來做些小動作,要知道,周存聲被綁的時間裏,他不是被拘留,就是被看管,哪有時間做這些。
可這不是一個人聽見的,如果是一個人,可以當作是臆想幻覺,這次是三個人,謝桑跟周存聲,就連漣漪也曾聽到,那便是證實的。
檢測不出來房間裏有什麼,一來二去,只有搬家這一條路可走。
這些事太過荒謬,孟訣不禁自嘲,“還真是沒辦法對付他了。”
“他連命都不想要了,這種亡命之徒,能有什麼法子?”
周存聲看得開些,跟這種人糾纏是掉價的,能避開則避開,相文淵死是遲早的事,可他跟謝桑還要好好活着,他們還要在一起許多年,“其實我有懷疑,可能是炸彈之類的東西。”
孟訣瞳孔緊縮了下,“那還站在這裏幹什麼?”
“你別著急。”周存聲不疾不徐的笑着,“那天我跟謝桑逃走,照顧我的醫生說我逃不掉,也許他知道這些事,就是指我回來了也要死。”
“桑桑懷疑過,是他給你用的葯。”
檢查過藥物后這想法便被否決了。
周存聲雲淡風輕的,“他用的葯沒問題,我想的也都是猜疑,但這座房子的確不太安全了。”
“今天就要走?”
掐着時間算的,五個小時內就走,周存聲平淡的眼下藏着憂慮,“你先帶着漣漪走,我們等會兒就走。”
“好。”
這兒不適合久留。
孟訣上車,帶走漣漪,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天剛亮就被謝桑通知收拾東西,孟訣要來接她回家,這次不管她怎麼不情願都沒用。
“哥哥,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孟訣隻字不言,沒有要理會她的意思。
還在為上次的事生氣。
漣漪悻悻降低音量,扒着座椅,湊近到孟訣身邊,“你怎麼還生氣,我這不是沒有再見他了嗎?”
轉動方向盤,孟訣的心思像是都撲在了開車上,順帶將身後的人當成了空氣。
漣漪放棄了跟這個木頭疙瘩交流,泄氣的坐回自己的座椅里,滿臉無奈。
孟訣將她送回家,行李箱拿上去,這次沒有鎖門,放下東西他便回了公司,至於漣漪要去哪兒,他管不着,也沒力氣管。
漣漪在房間安靜坐了會兒,聽到房門被關上的聲音,又煎熬的等待了十幾分鐘,沒再聽到孟訣回來,便換了衣服,躡手躡腳跑出去。
這些天為了不添麻煩,她都沒有胡作非為。
孟訣不再管她,不理會她,她便沒必要守規矩,跑到了約定的酒店中,那是她長期定下來的房間,只要有空就會來這裏。
整理了下潔白的裙擺,耐心等待着,聽到房門被刷開,她便歡快的撲了上去,只有靠近這個人,才會獲得安穩和歸屬感。
能跟他重逢,是漣漪自以為最幸運的事情,在她最艱難痛苦的時候,只有他幫了她,卻被許南風打到近乎殘廢。
能再見到,她自然要好好珍惜。
“你終於來了,我們有好幾天沒見了。”
與她的熱情相比,男人要冷淡太多,他拿開漣漪的手,“是你沒空。”
言外之意是與他無關。
這錯漣漪是認的,“你知道我哥哥的,他不讓我出來跟你見面,不過現在沒事了。”
“他同意了?”
魏鐸的聲線里有不易察覺的期待,漣漪卻搖頭,“他只是沒管我,暫時還不會同意呢。”
他剛亮起的眼睛又寂滅下去。
漣漪為了哄他,抱着他的腰,親吻他的臉頰,“不過他把我從禾遠公館接出來,可就沒時間管我了,我們隨時都能見面了,不是也挺好的嗎?”
在她看來當然是好。
她的愛來得熱烈卻淺薄,有今天沒明天,什麼時候不喜歡了,隨時都能抽身,以前跟許南風在一起就是這樣,討厭他的時候,能放火把人燒成植物人。
魏鐸本想拿開她的手,“禾遠公館”四字卻在耳邊頓了下,“你剛才說什麼?”
“我說我們隨時都能見面。”
“不是,你說禾遠公館,你之前住的地方,是這個名字?”
漣漪納悶的很,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問這個,“是啊,那是周哥哥的住處,我為了擺脫哥哥,暫時借住。”
孟訣不同意他們在一起的一點便是魏鐸這人太不安分,做的是給人賣命的營生,跟漣漪認識,是因為曾被許家聘請做她的保鏢,日久生情被許南風發現,將人打到半殘扔了出去。
後來便一直墮落着,漣漪卻對他着迷的很。
漣漪貼近他的臉頰,靠在他肩上蹭着,“好在周哥哥說那裏面不安全,要我先回家,我才能出來見你的。”
魏鐸用手指碰了碰她的臉,意味深長的,“是不安全,被裝了定時炸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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