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章
“曹丕才華遠不及曹沖,害怕其父曹操百年後會傳位曹沖,所以用毒蛇做引,害死了曹沖。曹操知道是曹丕所為,所以便用懷柔之計恩威並施的質問曹丕,大概意思就是,如果他承認就是自己害死曹沖的,為父是絕對不會追究的。如果不承認,就請他自行了斷以示清白,但是心裏卻有另一番打算,即是,曹丕如果承認自己害死了自己的兄弟,就立刻殺掉他。然而曹丕一口咬定不是他做的,曹操卻反而很欣慰,認為曹丕是大才,日後定能繼承大統。”
駱晨看了看林家森,笑着說:“您知道這是這麼回事嗎?”
林家森微笑道:“做事半途而廢,因為良心上的不安而追悔莫及,反而不如不做,既然做了……就不要管它什麼後悔不後悔的,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巨大的成功一向與同等的風險並存,這是古代那些厚黑學家的帝王之術,曹操做的很對,曹丕的確是個大才。”
駱晨說:“精闢……其實您也是個大才!”
林家森的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你到底什麼意思?”
駱晨說:“其實那些竊聽器就是您安排人放在我的房間裏的,但您卻不承認,所以我說您是大才。”
林家森“呵呵”的笑了起來,“真的不是我放的。”
駱晨微眯起了眼睛,問:“如果真的不是您……那我大膽的推測一下,這會不會是您的仇家做的?”
“仇家?”林家森似乎陷入了深深地的冥想,“我好像沒有什麼仇家,我只是一個商人而已。”
“真的沒有嗎?”
“真的沒有。”
“好吧,”駱晨嘆道,“那我們就順着這個沒有的思路推理下去。”
“你說。”林家森饒有興趣的看着他。
駱晨盯着林家森那雙愈發晦暗不明的眸子,接著說:“其實……你的心裏一直都很恨您的兒子對不對?”
“哦?”林家森問,“為什麼?”
“當然是恨鐵不成鋼。”
“這個……呵呵……他年紀還小,慢慢來吧!算不得恨。”
“但您是個大才,是個很要面子的人,您不想自己的身上有任何的污點,況且,您也就這麼一個兒子,”駱晨無視林家森口中的“算不得恨”,繼續說,“所以您一次又一次的幫助他逃脫法律的制裁,不管是三年前,還是現在他開車撞人……”
“混賬!”林家森怒目圓睜,“我這次根本沒有幫他!”
“那他就是自己做的了?破壞監控錄像,偷偷轉移身負重傷的受害者,去洗車店洗車,用氫氟酸毀屍滅跡,我真的不知道這究竟是幼稚還是……他認為自己的能力足夠大,大到足以一手遮天。”
“主觀臆測,”林家森用食指指着駱晨,“你說的根本不對,我這一生,的確說了不少的謊話,但是這次,我可以告訴你,浩非他根本沒有做這些蠢事,因為浩非醉駕的那天晚上回來后,一直在嘔吐不止,而且神志不清,我不得不打電話,讓保姆回來伺候了他一夜。至於第二天他酒醒後為什麼要跑到洗車店洗車,是因為在汽車裏,他也吐了不少的髒東西,很噁心,真的。”
“他會不會用的是障眼法,害怕你會生氣,所以不敢告訴你,而他早已在背地裏安排好了一切?”
“應該不會。”
“看來您也不太確定,”駱晨接着問,“那就是有可能會了?”
“我相信他不會。”
“不,你相信他有可能會,”駱晨說,“如果您不相信的話,那麼,顯而易見,林浩非這是被人做局了。您不可能洞察不到這種解釋。”
“做局?”
“是的,”駱晨說,“而且做局的這個人和林浩非的關係非同一般,對他的脾氣,秉性,新結交的女朋友,包括他的女朋友是個什麼樣的人,兩人的關係到底怎樣,還有開車回家的路線等等,一切都了如指掌,洞察秋毫。所以他安排一個陌生的女人給華小美打電話,華小美剛好趁此機會和林浩非提出分手。結果林浩非在失戀的痛苦折磨下,喝了很多酒,在回來的路上,又恰好撞到了張迅。”
他接著說,“當然,張迅也是絕不會無緣無故出現在那個車禍現場的,他得了老年痴呆症,時好時壞,最近十來天,每天晚上都會去那個地方轉悠。”
――“關鍵是,既然張迅得了老年痴獃,他為什麼每天晚上還要去郊區教育路的明化化工廠一帶?那裏距離他的家並不算太近。”
“為什麼?”林家森問。
“您不知道?”
“我不知道。”
駱晨笑了笑,“他絕不會在最近十來天,每天晚上都去那個地方的。關於這一處疑點,我的直覺告訴我,應該和您的仇家有關係。”
“我沒有仇家。”
駱晨無奈的嘆了口氣,“您還在跟我揣着明白裝糊塗呢,其實您在這樣下去,對您,對林浩非,真的很不利。”
林家森眯起了眼睛,問:“你到底想說什麼?”
駱晨說:“其實您知道,在這座城市裏,您一直有一個仇家的存在,林浩非一出事,您就已經在懷疑到底是不是這個仇家所為了,但是您之所以能夠成為這座城市的首富,您不單單隻是靠運氣和膽量,您的智慧和謀略也絕非常人可比,所以您一次又一次的告誡自己,一定要穩住,不能亂,在沒有確鑿的證據之前,決不能和對方撕破臉面。不過……其實您的心裏很緊張,很害怕這件案子會毀了林浩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