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傷的重就有禮嗎?
穆玥璃捕捉到了北宮君眼底的神情,緩聲道。
“你不用有什麼心理負擔,我們這麼做又不是去害別人,我們只是為了自保,對付敵人,我們只要講究有效,不用在意策略,活着才是最重要的,知道嗎?”
北宮君思索了片刻,然後點了點頭。
“乖。”穆玥璃拍了拍他的腦袋。
其實如果北宮君只是生在一個普通的家庭,她是不會跟他說這些的。
可他偏偏生在皇家,而且還有這麼一個尷尬的身份。
如今有北宮宸護着他,他都過得這麼艱難。
萬一以後北宮宸不護着了,就他學的那些東西,怕是一天都活不下去。
自古最是無情帝王家,心思單純之人根本就無法在這樣的環境裏生存下去。
你不能有害人之心,但絕對不能沒有防人之心。
這個小傢伙算是她一手救回來的,她總不能看着他被那些豺狼虎豹給生吞活剝了。
而穆玥璃不知道的是,她剛才同北宮君說的那些話被齊九一五一十的全都轉述給了北宮宸。
“她真是這麼說的?”北宮宸擰眉。
“是。”齊九點頭。
北宮宸的眸光微微暗了下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那臉上的神情讓人有點捉摸不透。
“王爺,你說王妃這辦法真的有用嗎?”齊九詢問。
北宮宸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抬頭看了一眼皇宮的方向。
她倒是將聖上的脾性摸了個十之叭九,只是這些是她自己觀察出來的,還是定北侯府告訴她的?
聖德殿內。
北淵王的臉色陰沉,掃了一眼旁邊的趙公公。
“他們還在外面跪着?”
“回稟聖上,還跪着呢,從未起來過。”趙公公開口。
“安王府那邊還沒有動靜?”北淵王丟下了手裏的奏摺。
“還……未見動靜。”
“他們的真的是沉得住氣!犯了這麼大的錯,竟然到現在還未進宮請罰,把朕擺於何位?”北淵王一把將案桌是的奏摺揮了下去。
“聖上息怒!”趙公公立馬跪了下去。
“兒臣穆玥璃領世子北宮君前來領罰!”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道清脆的聲線突然才外面傳了進來。
“聖上,安王妃來了!”趙公公一聽到這聲當即抬頭看了向北淵王。
這位小祖宗總算是來了。
“兒臣穆玥璃領世子北宮君前來領罰!”穆玥璃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聖上……”趙公公有些琢磨不定的看了一眼北淵王。
北淵王沉默了片刻,隨後起身朝着門口走去。
“兒臣穆玥璃領……”就在穆玥璃在一次高喊的時候,聖德殿的門總算是打開了。
北淵王沉步走了出來,看着跪在地上的穆玥璃,臉色鐵青無比。
“你當朕這聖德殿是菜市場嗎?由得着你在這裏喧鬧?”北淵王冷聲。
“兒臣有罪!”穆玥璃的身子俯的更低了一些。
而另外一旁跪着的幾人看着她的神情多了幾分鄙夷。
不過就是一個廢物罷了,躲了這麼久又如何?
現在還不是乖乖過來領罪受罰?
真是替定北侯府和安王府感到羞恥,若是他們,怕是一出生就會直接將她給捂死。
免得在外面給他們丟人現眼。
“聖上,安王妃現已認罪,還請聖上替柯羽質子做主!”有一人突然出聲。
穆玥璃用餘光掃了一眼,他身上的穿着打扮和北淵的風格並不一樣,想來就是陳禹國的使臣了。
“你可知道你犯了何罪?”北淵王卻並沒有看那陳禹國的使者,而是直接盯着穆玥璃。
“兒臣知道!”
“那你說說。”北淵王黑眸微眯。
“世子自小就失了親生父母,兒臣是他的親嬸嬸,卻未能盡教導職責,將他教得太過正直善良,以至於被人欺負也不敢言!”
“此乃兒臣之一罪,教導不利。”
“世子小小年紀,痛失雙親。雖身世坎坷,身有缺陷,但心性堅韌,從未疏忽學業,夫子更是讚譽有加。可是卻因這些非己之錯而受人欺辱,弄得渾身是傷。”
“此乃兒臣之二罪,看護不周!”
“你……你這是在信口胡言,明明是你們欺負了人!”跪在一旁的幾人有點聽不下去了,立馬反駁。
可穆玥璃卻看都沒看他們一眼,繼續往下說道。
“兒臣貴為皇家兒媳,幼侄受欺,卻不能為他討回公道,還受他人誣陷,給父皇添憂。”
“此乃兒臣之三罪,不義不孝!”
“兒臣自認罪孽深重,還請父皇責罰!”
穆玥璃說完重重地給北淵王磕了個頭。
旁邊的北宮君自始至終都猶如穆玥璃之前交代的那般,不發一言,只紅着眼睛看着北淵王。
這會見穆玥璃磕頭,也順勢磕頭行禮。
可因為他這動作,手臂上的衣服往上拉了些,恰好露出了上面新舊交替的傷痕。
北淵王的眸色在一瞬間變得深了些。
“聖上,安王妃這是在強詞奪理,我們質子現在還躺在床上不能動彈,還請聖上明察,千萬不要聽信她的讒言!”陳禹國的使者也立馬磕頭。
“請聖上明察!”其他的兩個人也立馬磕頭。
好傢夥,這哪裏是來請罪啊,這分明就是過來告狀的呀!
這麼倒打一耙,實在是太不要臉!
“你們說我傷了人,可有證據?”穆玥璃抬頭看向旁邊的幾人。
“現場的家丁皆可以作證!”
“那些家丁全都是你們自己的人,自然是向著你們,他們說的證詞豈能信?”穆玥璃不緩不慢的反擊道。
“我們三家人的證詞都一致,難不成你要說我們三家聯合一起誣告你你?”陳禹國侍衛喝道。
“你們本就是誣告,除了你們三家自己的家丁,可還能找出其他的證人?若是找不出,我也可以說是你們三家聯合起來欺負我!”
“受了傷不過是技不如人,難不成,現如今是誰傷的重就是誰就有理嗎?那我是不是也應該在自己身上補個刀,然後推給三位?”穆玥璃冷哼。
“你……你簡直是一派胡言!”陳禹國的使臣沒有料想穆玥璃竟然這麼能說,根本就反駁不了,只憋的一張臉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