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往日真相
當紫凝駕駛着隱形機獸騰空離開圖騰星時，林楚此刻卻已坐在一艘高速飛行的帝國星艦獸中，陪伴着他的是幾十架類人機獸，以及坐在對面的埃德森侯爵。望着舷窗外的茫茫星空，林楚忍不住問道：“我們要去哪裏，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
“去該去的地方！”埃德森冷冷看着他，面無表情的吐出這幾個字，甚至連睜開眼睛的興趣都沒有。林楚怔了一怔，卻又故意露出若無其事的笑容，緩緩靠在座位上道：“是嗎？那麼我問點別的事情，你不介意吧！比如說，你是如何控制機獸堡壘攻擊帝國皇帝和勞倫斯首相的，我想他們應該不會傻到把機獸堡壘的控制權都交給你吧！”
“這很簡單，既然機獸堡壘是我製造的，那麼我留下一些控制機關，也是很容易的事情。”埃德森微微睜開眼睛，帶着幾分愉快的表情，坦然道，“更重要的是，此次前來的所有帝國艦隊，都由我參與到培育中。所以，它們當然全部由我控制，而那些帝國士兵現在早就被毒氣殺死了。”
“高明的方法！”即使已經隱約猜測到結果，但聽到埃德森親口承認，林楚還是不由得有些驚愕。思考了幾分鐘，他再度問道：“那麼，你想做什麼？打算藉機控制整個帝國？我不是想掃你的興，但這很困難，因為你不可能控制帝國的所有艦隊。”
“你覺得，我的目標僅僅是控制帝國嗎？”埃德森意味深長的笑了笑，終於第一次認真打量着林楚，好像覺得這個提問真的很可笑，“好了，你沒有必要來探聽我的計劃，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我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我們！”
“我們？”林楚怔了一怔，簡直懷疑自己聽錯了。但當他愕然抬頭望向埃德森時，卻發覺對方正神情肅然的盯着自己，沒有任何開玩笑的意思。愕然怔了幾秒鐘，他忍不住問道：“我說，你知道我是誰嗎？你確定你沒有找錯人？”
“我很清楚，暴炎陛下！”埃德森若無其事的抬起頭，冷漠的眼睛中突然爆發出熱烈感情，“沉睡了許久之後，當你醒來看到整個世界都改變了，是不是覺得有些失落？難道你就從來沒有想過，把失去的一切都重新奪回來，讓整個星系都成為你的領土？”
“你怎麼知道？”林楚神色大變，不由得猛然站起身來。但是緊接着，在迎上埃德森那彷彿帶有催眠效果的眼神時，他突然覺得心中湧起了無法抑制的野心——是的！這個世界原本就是我的，我為什麼要甘心做一個小上校，我應當重新統治這個世界，讓所有人都匍匐在我的腳下！
“不！這不是我想要的！但僅僅幾秒鐘后，林楚就意識到情況不對，連忙咬了咬舌尖，強迫自己按捺了這種想法。緩緩坐下身來，他看着依舊顯得若無其事的埃德森，不由得低聲喝道：“卑鄙的傢伙，居然想用精神力懾服我，我看起來像是那麼意志薄弱嗎？”
“懾服？”埃德森微微眯起眼睛，迎着林楚的憤怒目光，突然無法自制的朗聲大笑起來，“真可笑，原來你直到現在，還一直以為我在懾服你？捫心自問吧！難道這不是你內心的真實想法，難道你從來沒有想過這些事？”
“胡說八道！我只是一個聯盟的普通公民，我只想過幸福愉快的生活！”林楚憤怒的站起身來，胸口急劇的起伏着，恨不得直接開槍攻擊這個毒舌的傢伙，“更何況，就算我真的想做皇帝，但是為了一己之私就害死那麼多人，就像我害得蘇珊姐……不，我絕對不想成為那樣的統治者！”
“就算我真的想做皇帝……很好，看來你終於說出了內心的真實想法。”看着怒氣勃發的林楚，埃德森依舊鎮定自若的坐在位置上，繼續不急不緩的敘述着，“暴炎陛下，您又何苦強行壓制自己的慾望？來吧，把您的慾望全部發泄出來，那些人的死活又和我們有什麼關係，我們只要能夠統治這個星系不就好了嗎？”
如此的緩慢敘述着，埃德森的聲音彷彿帶着一種魔力，如同從天外幽幽傳來，令人不知不覺的深陷其中。林楚本能的想要反駁，但當他迎上埃德森的目光時，卻突然覺得自己好像遇到了一個漩渦，被不由自主的吸入其中。很快的，一種奇怪的情緒在他心中蔓延開來，那是帶着殘暴、暢快、血腥、享受的感覺，令人覺得無比的愉快舒適，令人情不自禁的想要去體驗感受……
“去征服吧！去征服一切，去統治一切！”低沉的聲音在腦海中持續響起，林楚左眼的血眸已緩緩開啟，紅色的光芒從血眸中蔓延開來，逐漸將他的右眼也染成如同鮮血的顏色。此時此刻，林楚的呼吸不由得變得沉重起來，他有種強烈的慾望想要去征服……但就在這個時候，蘇珊那張柔弱的面容，突然在此刻浮現在他的腦海中。
“不！我已經傷害了很多人！”就像是一盆冷水從天而降，即將被灼熱慾望淹沒的林楚，突然在此刻徹底清醒過來。緩緩坐回到位置上，他深深吸了口氣，然後抬頭望向埃德森：“很抱歉，看來我沒有中你的詭計，讓你失望了！”
“是嗎？看起來你比我想像的更堅強！”失望的神色在臉上一閃而逝，但埃德森很快就恢復了平靜，神情鎮定的回答道，“那麼讓我們再等等看吧！我想不久之後，就算沒有我的懾服，你也會自覺的恢複本心……但在那之前，我們最好加快速度，儘快拿到那樣東西。”
“什麼？”林楚怔了一怔，而等到他回過神來時，卻發現在自己剛才與內心邪念的搏鬥中，星艦獸竟已抵達了一顆不知名的星球。此時此刻，透過星艦獸的舷窗可以清晰望見，矗立在前方的是一座黑色殿宇——這座殿宇由不知名的金屬材料建造，外面佈滿了浮雕和花紋，而那扇大門上的紅色獨眼卻顯示着，這顯然是古帝國的特殊建築，就像林楚以前在原始叢林見到的帝國實驗室一樣。
而更令林楚驚愕的是，當他站在這座黑色殿宇門前時，竟隱隱約約感覺到那種召喚。那是一種很熟悉的召喚，就像林楚以前每次遇到魔方時，都會感覺到的那種召喚一樣。因此這就意味着，這座黑色殿宇里也藏着一個魔方，但問題是埃德森怎麼知道這裏有魔方？
“你是怎麼知道的？”轉頭看着身旁的埃德森，林楚忍不住問道。沒有回答的他的問題，埃德森若無其事的笑了笑，直接向前邁出兩步，幾乎就在這一瞬之間，大門上的紅色獨眼突然閃耀，並且發出了毫無感情的電子音：“請出示您的權限！”
神情鎮定的向前邁出，埃德森將左眼貼在紅色獨眼上，紅色的掃描光芒輕輕閃過，隨即那個電子音再度響起：“權限部分通過，請出示剩餘權限！”
“什麼？”林楚第一次聽到這種奇怪回答，不由得怔了一怔。而就在此時，埃德森已轉頭向他招招手，沉聲道：“暴炎陛下，現在請您也把左眼貼在紅色獨眼上，只有這樣我們才能順利通過。”
如果可以選擇，林楚當然不願意這麼做，但看着身後面無表情的幾十架類人機獸，他也只能無奈選擇了服從。於是幾秒種后，當林楚將左眼貼上去時，那個電子音第三次響起：“權限審核通過，請進入！”
緊接着，在沸騰的煙塵中，關閉了數百年的金屬大門終於緩緩開啟，展現出隱藏多年的真正面貌。嚴格來說，這座殿宇裏面只是一座大廳，四周佈滿了防禦系統，從它們微微閃耀的光芒來看，顯然還能夠正常使用。很顯然，如果林楚和埃德森剛才選擇了硬闖，那麼也許不等他們踏出幾步，就會被這裏的鐳射光束燒成灰燼了。
而此時此刻，林楚卻沒有心情來觀察這些防禦系統，他的目光都被大廳正中央的黑色石台所吸引。在那個高約三米的石台上，擺放着被電光鎖鏈保護的黑色魔方，一種無形波動正從魔方中散發出來，好像在召喚着林楚去獲得它。
“終於找到了，最後的一個魔方！”輕輕舒了口氣，埃德森沉穩的向前踏出，緩緩伸手探向魔方。保護着魔方的電光鎖鏈，在此刻發出嘶嘶低鳴，閃耀着高壓閃電，試圖阻止任何入侵。但這樣的保護沒有起到效果，埃德森依舊堅定的伸出手去，任由電流將他的左手轟成黑炭，卻還是順利的抓住了魔方。
這一刻，當魔方落到埃德森手中時，那種無形波動變得更加強烈。埃德森露出了愉快的笑容，然後又探手從懷中取出了另一個魔方，林楚怔了一怔，突然意識到那正是從精神力研究基地得到的。
“沒錯，這樣我手中就有兩個魔方了！”彷彿知道林楚在想什麼，埃德森轉頭看了他一眼，然後雙手突然同時發力。一瞬之間，兩個魔方被齊齊捏得粉碎，而當碎末簌簌落下時，兩團靈魂碎片已緩緩漂浮在空氣中，並且像是感覺到彼此的吸引，逐漸的水**融在一起。幾分鐘后，在埃德森的滿意笑容中，融合后的靈魂碎片形成了。
而當靈魂碎片融合之後，它發出的那種召喚就更加明顯清晰，幾乎可以將整個大廳包括在內。感覺到那種召喚，林楚不由自主的向前走了幾步，試圖伸手去觸碰魔方，但他立刻下意識的停住腳步。埃德森毫無表情的看着他，突然意味深長的伸出手，將魔方遞到他的面前：“陛下，您是不是很想要它？”
“什麼？”林楚愕然後退幾步，充滿警惕的望着埃德森。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埃德森居然把暴炎的靈魂碎片送給自己，難道他就不怕自己變成完整的暴炎之後，實力大增到可以輕鬆幹掉他，這裏面一定有什麼問題。
“看起來，您還是很多疑！”彷彿知道林楚在想什麼，埃德森輕輕揚起嘴角，似笑非笑的回答道，“到了現在這個時候，我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我的目的很簡單，就是希望您能吸收這些碎片，變回真正的暴炎！”
這一刻，林楚簡直懷疑自己的聽力出了問題，可是看着埃德森那不似作偽的表情，他卻不得不承認這一點。愕然無語了許久之後，他終於遲疑問道：“難道說，你繞了那麼一大圈，花了那些多工夫，就是為了讓我變回真正的暴炎……等等，你就怕我變回暴炎之後，直接殺了你嗎？”
“你不會殺我的！”埃德森神情自若的笑了笑，並且指了指自己，然後又指了指林楚，“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我就是你，你就是我……當你融合了這些靈魂碎片時，我也會與你融合，我們將成為一個完整的暴炎！”
瘋了！林楚突然有一種感覺，不是自己瘋了，就是對面的這個傢伙瘋了。什麼叫做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什麼叫做我們將會成為一個完整的暴炎。而迎着他的疑惑目光，埃德森依舊保持着冷靜，沉聲道：“你還是不明白？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時，你給我傳輸的那些靈魂碎片嗎？”
“我什麼時候給你傳輸了靈魂碎片？”林楚怔了一怔，但他突然驚愕的回憶起，自己確實開啟了血瞳，與埃德森重重撞擊。而根據埃德森的敘述來看，難道說自己就是在當時的血瞳撞擊時，將靈魂碎片傳輸給了埃德森，但問題在於，如果自己真的將靈魂碎片傳輸給了埃德森，又怎麼沒覺得丟失了什麼東西？
“那是因為，我所得到的，都只是你的潛在意識。”埃德森沉聲回答，並且躬身行禮道，“因此，按照您的潛在意識指引，我設計了這一切計劃，只為了讓您變回到真正的暴炎陛下，而現在正是這最後一步！”
帶着如釋重負的表情，埃德森將靈魂碎片遞到林楚面前，平靜道：“陛下，我想您不需要再猶豫了，難道您不想知道過去的所有事嗎？現在，只要您將這最後的靈魂碎片融合，就可以成為真正的暴炎陛下，統治整個星系。”
不知道是被埃德森的描述所誘惑，還是被靈魂碎片的召喚所吸引，林楚在迷茫中緩緩伸出手，遲疑着探向那就在眼前的靈魂碎片。然而，就在他即將觸及靈魂碎片的一瞬間，一個低沉的聲音突然響起：“別聽他的！如果你融合了那片靈魂碎片，就會永遠成為殘暴邪惡的魔鬼，難道你還打算做回那樣的人嗎？”
“該死的，那個女人怎麼來了？”埃德森的笑容突然凝固在臉上，在他愕然回望的視線中，紫凝皇妃正緩緩踏入殿宇。察覺到情況正在轉變，幾十架類人機獸立刻撲了上來，但還沒等到它們靠近，紫凝發出的精神力衝擊波，就已經將它們遠遠撞飛。
“攔住它！”埃德森抬頭高呼，已經通過權限驗證的防禦系統立刻啟動，數百道鐳射光束轟然擊出，阻擋了紫凝的去路。在這種猛烈攻擊面前，紫凝只能無奈的張開精神力防禦罩，她也因此無法再前進半步，只能站在原地艱難喝道：“阿楚，你不能融合靈魂碎片，你不知道你曾經做過什麼……”
“住口！”埃德森勃然大怒，拔出能量槍向著紫凝連續射擊。但依靠着精神力防禦罩的抵擋，紫凝還是堅強的站立在原地，沉聲道：“很多年前，你曾經是個仁慈英明的皇帝，也曾經是我最愛的丈夫！但是，自從你修鍊了一本上古巫族的功法之後，卻在精神力暴漲的同時，也變得越來越殘暴，你甚至失去了對自己的控制。”
“因此，你要殺死我？”林楚怔了一怔，腦海中突然浮現出熟悉的畫面，他又想起了紫凝拔出匕首刺向自己的那個場景。也許，正是因為再也無法忍受自己的殘暴，所以紫凝不得不在愛情與帝國之間做出一個選擇，而她的選擇就殺死自己。
“是的！我很抱歉，但如果我當時不殺死你，整個帝國就會被你毀滅！”紫凝悲傷的嘆息一聲，卻還是沉聲道，“因為你的殘暴統治，那些敢怒不敢言的平民終於爆發，他們想要推翻你的統治，而他們的真正首領就是我！”
回想起很多年前的往事，紫凝不由自主的輕聲嘆息，彷彿時光在突然之間迴轉了。為了讓帝國不至於就此崩潰，她還是在掙扎中選擇了刺殺暴炎，並且隨後就咬破了嘴中的毒藥自殺。
“可是，如果是這樣，為什麼現在……”林楚心中大感震驚，但他卻還是遲疑着套頭問道。很顯然，無論是自己還是紫凝，顯然都從多年前的自相殘殺中活了下來，只不過紫凝被冰封了，而自己卻換了一架機獸身體。
“那是因為，這個女人的刺殺，並沒有直接刺中陛下您的要害！”埃德森突然在此時插口，目光陰冷的看着紫凝，充滿了仇恨與憤怒，“而在那之後，儘管這個女人如此絕情，但陛下您還是出於往日的感情，藉助冷凍系統將她冰封起來，以便可以慢慢削弱那種毒素的影響。”
“而在那之後，那些賤民居然以為陛下您殺死了紫凝，更加愚蠢的起來反抗！”稍微頓了一頓，埃德森的神色變得更加猙獰，惡狠狠的喝道，“很不幸，因為您身受重傷的緣故，最終在激戰中被他們殺死……不過，因為您修鍊了那種上古巫族功法，所以靈魂仍然能夠實體化，這就逼迫他們做出了更兇惡的行為！”
由於暴炎修鍊了上古巫族的功法，他的靈魂不但能夠實體化，而且完全無法被殺死。在這種情況下，那些義軍只能藉助能夠發**神力衝擊波的儀器，將暴炎的靈魂持續削弱之後，再將它分割成六個靈魂碎片，分別囚禁在特殊材料製成的魔方中。而這之後，幾位義軍首領前往星系各處，將六個魔方分開來存放。而就在此時，千年難遇的星塵暴突然爆發，而由於抵禦星塵暴系統的權限審核由暴炎獨自掌握……因此，沒有任何辦法抵抗星塵暴的古帝國，就此消失在歷史長河中。
巧合的是，此時六個被分開存放的魔方中，卻恰巧有一個正在運輸途中，還沒來得及被送去囚禁基地。由於星塵暴的突然襲擊，整艘星艦獸被摧毀殆盡，完全失去動力的漂浮在隕星帶中，而星艦獸上的所有人員無一倖存。但也正是因為星塵暴的席捲，星艦獸上運載的魔方竟出現了一條裂縫。被囚禁在魔方中的靈魂碎片，藉助這個機會不斷發動衝擊，試圖突破障礙逃脫出來。
不知道經過了多久，它竟然真的順利脫困逃出，但是此時此刻，靈魂碎片的精神力也即將耗盡。在無法得到補充的情況下，暴炎的靈魂碎片只能在徹底消失之前，選擇了與星艦獸上存放的機獸培育裝置融合。藉助控制這個機獸培育裝置，它憑藉高深的機獸培育技術，居然也使用有限材料培育出一架類人機獸。只不過，由於材料欠缺和時間緊迫，這架成長型的類人機獸只能暫時使用小孩子的外形，不過以後還是可以慢慢成長。
雖然還不是非常滿意，但能在這種危急情況下做到如此程度，暴炎的靈魂碎片也沒什麼可抱怨的。在這之後，它搭乘一艘完全無損的逃生艙，彈射離開了這個地方。但是此時，由於精神力即將耗盡，暴炎的靈魂碎片只能無奈沉睡，轉化為血瞳休眠，將身體的控制權交給只有簡單智慧的類人機獸本身意識。
不久之後，漂流中的逃生艙被聯盟首都的警備隊發現，成長型的類人機獸就被當作星際事故的逃生者，由警備隊送往孤兒院撫養。隨着年齡的增長，這架類人機獸慢慢成長，原本的簡單智慧也逐漸發展，可以說，此時的它除了身體素質的超強之外，已經和人類沒有任何區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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