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 再一次下毒手!
我環顧周圍一圈,確定不會有一輛車經過以後,才明白了她的險惡用心……夏歌是故意的。
故意打我,故意把手鏈丟在地上,然後故意在返程前讓我去尋找。
畢竟這是荒山野嶺,手機沒有信號又沒有專程的車子來接我的話,不管是徒步走下山還是在這裏將就一夜,都是極其危險的一件事情。
等在原地肯定不是個辦法。
我試圖發送了一條短訊給沈言池以後,就站在大路上等待着或許會從山上下來的車子,可以捎我一程。
沒想到的是,我完全是低估了夏歌的心狠程度。
夜色徹底黑下來以後,果然從山上下來了一輛吉普車。
不等我招手,車子就像長了眼睛似得停在了我的面前,當我的耳朵聽見車子裏徒然響起的口哨聲的時候,一種危機感油然而生。
我甚至來不及看清楚裏面的人,一個折身轉過頭朝樹林裏跑。
後面追着的聲音高亢且興奮,“小姑娘,咱們又見面了,這次你可逃不掉了,別跟我們玩躲貓貓,這荒山野嶺的可沒幾戶人家,你乖乖束手就擒吧。”
這聲音異常熟悉,驚的我一身的冷汗都冒了出來。
就是那伙那天晚上綁架我奶奶的領頭人!
這一個念頭在我心裏竄出來,頓時寒涼直指腳底板,因為這一秒鐘的猶豫,我被人從後面拽住了手臂。
“跑的賊快,你這小娘們兒,就不怕把肚子裏的孩子給跑沒了嗎?”
那人罵罵咧咧的,緊緊攥着我的手臂不放,聲音里還帶着大喘氣兒。
我自然也好不到哪裏去,筋疲力盡也就算了,為了肚子裏的孩子,被抓住了我都不敢用力掙扎,生怕一個不小心惹惱了他們,直接對我下狠手。
“夏歌到底給了你們多少錢,只要你們放過我,我可以給你們雙倍!”
我一隻手裝模作樣在掙脫着,另一隻手在口袋裏憑着記憶按手機,也不知道有沒有點到錄音的APP。
山裏的月色,比那天西郊公園的月色清楚不少,我一抬頭就可以看見這男人的臉,左臉上有一顆很明顯的胎記。
那男人獰笑一聲,“錢?看來懷了不該有的孩子,果然可以飛上枝頭變鳳凰呀,可惜哥哥我這次不要錢,要的是你的命。上一次沒幫夏小姐完成任務,可苦了我好幾天,這一次你放心,我下手乾淨利索,你保證沒有痛苦。”
他邊說著,邊從腰裏掏出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
我腿一軟,順勢蹲下去,手撐在地上,慌不擇路地從地上撿起石頭就朝他砸過去。
該慶幸地上有很多我拿得起來又不是很輕的石塊,那人離我離的近,第一個石頭直接就砸開了他的額頭。
只聽見他一聲悶哼,就鬆開了鉗制住我的手,用手捂着頭,面目猙獰地看着我,“敬酒不吃吃罰酒,看我不弄死你!”
激發了他的凶性,我不敢停,兩隻手不停地搬起石頭朝他砸過去。
可這樣也無濟於事。
眼看着他跟一頭餓狼一樣就要撲過來把我給撕碎,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遠處的大路上忽然打過來兩道遠光燈。
刺目的光線亮起來,一時間迷了我們兩個人的眼。
我還沒有回過神來的時候,忽然有個人從我身邊拉起我的手,貼着我的耳邊說道,“快走。”
這溫柔的語調,是沈言池!
我沒有任何遲疑的,藉著沈言池的力從地上爬起來,三步並作兩步跟着他穿梭進了茂密的林子裏。
沈言池似乎是對這裏的路況很熟悉,儘管是在很漆黑的夜裏,哪裏有岩石,哪裏是水坑,哪裏又是灌木,他瞭然於心。
憑着對地界的熟悉,我們很快就甩開了那個追過來的男人。
直到看見遠處星星點點的亮光的時候,我才鬆了一口氣。
沈言池停下腳步,從背後攬住我,輕柔的拍了拍我的背,“你沒事吧?”
有事,有很大的事!
我滿肚子的害怕跟委屈,在看見他的這一剎那,幾乎全都要爆發出來。
可是一想到自己跟他這不倫不類的關係,泛在眼眶裏的眼淚又被我給硬生生的逼落回去。
我咬着牙搖了搖頭,“我沒事,只是肚子有一點兒痛。”
我沒開玩笑,小腹有些微微的墜脹感,讓我陷入了無邊的惶恐。
沈言池二話不說,把我打橫抱起來,一步一步沉穩的朝着前面的亮光走,還一邊細聲安慰我,“別擔心,應該是跑的太累了,孩子不會有事的。”
我半掛在他的身上,心神稍定。
腦子裏卻有些混亂,我不明白為什麼沈言池剛才沒有直接拉着我跑回車子裏,而是要朝着深山深處跑。
可能是因為當時情況太緊急?
小腹傳來的墜脹感,容不得我多想,豆大的冷汗一刻不停地從額頭上滲出。
沈言池也加快了腳步。
離那些微弱的燈光很近的時候,我才發現,原來這裏是山另一邊的一處小村莊,那些微弱的燈光,就是居民家裏的電燈了。
沈言池似乎早就知道這裏有個村子似得,一刻也沒有多做停留,繞了幾步路就抱着我來到了一處房子門口,輕輕敲門。
幾聲過後,門‘咯吱’一下從裏面打開,消毒水的味道撲面而來。
沈言池說,“我們兩是路過的遊客,可是在山上迷路了,我妻子因為懷了孕,跟着我走的路太久肚子不舒服,可不可以麻煩你幫她檢查一下?”
他邊說著,邊抱我進屋。
燈光明晰以後,我才看清楚,進門后越過的帘子上有醫療的紅色標誌,應該是村子裏的衛生院一類的。
只是不知道沈言池是怎麼在黑夜裏清楚找到的。
我抿着嘴巴,忍着痛,不敢多問。
也許他真的曾經來旅遊過也不一定。
那村醫是個中年婦女,大概是見沈言池生的好看,一直都是笑呵呵的,示意他把我放下以後關門出去。
我有些忐忑地打量着周圍的物品,別看是個小小的衛生院,檢查器材一類倒是挺齊全的。
我這才稍稍安了心。
那醫生笑看着我,手裏抓着器材,語氣淳樸,“你別緊張,我們這是政府的衛生院,不是什麼小診所,是正規的。”
冰冷的儀器在我的下身檢查的時候,那醫生為了緩解我的緊張,微笑着跟我扯淡,“不是我說,你先生可是我見過長得最標誌的人了,那玉樹臨風的,你可真有福氣。”
我想起剛才沈言池對我的稱呼,說是他的妻子。
有一絲甜蜜就從心底慢悠悠的升騰,身體也跟着放鬆下來。
“放心,沒事,沒見紅,應該是吃力了引起的,晚上你就在衛生院休息休息,別再走動,睡一覺起來就沒大礙了,你要是不放心,明天再回城裏醫院做個B超。”
她檢查完以後,背對着我收拾着器具。
我有些靦腆的穿好自己的褲子,正慢悠悠下床的時候,她忽然又開口問道,“你們怎麼會到我們這山裡來旅遊呢,現在的小夫妻不都是喜歡去國外嗎?是不是聽見要拆遷改造的消息,特意來留個念呀?”
我楞了一愣。
這山雖然有些偏僻,但沒有出深市地界,也算是個景點,怎麼會要改造呢?
“這裏要拆遷嗎?風景不是挺好的嗎?”我試探着。
“是不錯,不過說是有些大公司想要在這裏建一個旅遊度假村,原始的變成人造的,是挺遺憾的,不過我們倒是挺願意,兩家公司爭着要地皮,補償款給的高呀。”
“哪兩家公司?”
“還能是哪個,一個科萬,一個夏氏唄,咱們深市就數這兩家公司最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