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她不就是報復你最好的方式嗎?
“王守楓,你放開她,你如果要報復,沖我來。”傅希誠的呼吸狠狠頓住,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不遠處的兩個人。
“呵,我什麼都沒有了,都是你害的,我不過就是當初想要對她……你為什麼就不肯放過我,你的女人不是好好的沒事嗎?傅希誠,今天的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你讓我放過她來報復你?”
傅希誠怕王守楓亂來,安靜的立在原地,渾身冰涼,全身的血液頃刻間凝固,他慢慢垂下手:“對,只要你放過她,如果你想開槍,沖我來。”
王守楓手裏的槍又距離顧清晚更近了一步,顧清晚閉了閉眼,只聽到王守楓瘋了一般的嘲笑:“報復你?她不就是報復你最好的方式嗎?”
“不要,你……別亂來。”
許嘉歌當場怔住,原來這個男人一直在利用她,看了眼傅希誠,又望向顧清晚:“喂,最恨他們兩個的人是我,不要和我搶啊。”
她回頭,走到傅希誠面前,踮腳,吻擦過他的耳邊,當著顧清晚的面。
傅希誠推開她的瞬間,她壓低了聲音,用只有她們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對他說:“我來之前有聯繫鹿茸報警,一會兒我把小晚推給你,你帶她離開。”
回身,摸了摸自己的唇:“還真是浪費我的感情。”
許嘉歌抬腳,一步一步走到了顧清晚和王守楓的面前,長指落在顧清晚的臉上:“小晚,其實我一直都恨你,但……”
猛的推開了王守楓,扯過顧清晚的手臂朝傅希誠推去,王守楓沒想到許嘉歌背後給他使絆子,手裏的槍掉在地上,他附身去撿。
“晚晚。”傅希誠牢牢的將顧清晚護在自己懷裏。
“你壞我好事!”
下意識的,王守楓撿起手槍對着傅希誠和顧清晚的方向,一秒——聲音響起的同時,房間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幾個警察走進來:“放下槍!”
許嘉歌擋在了兩人面前,替傅希誠生生擋下了一槍。那一槍本來是對準了顧清晚的心口位置的。
“嘉歌!”顧清晚作勢就要朝許嘉歌撲過去,被傅希誠攔下。
眼看着逃不過,王守楓又開了一槍,許嘉歌用力撐住最後的意識擋下了第二槍。
王守楓被幾個警察摁倒在地上,他看着中槍的許嘉歌,閉上了眼睛,到最後他還是沒能報復兩人。
“嘉歌……”
許嘉歌倒在了傅希誠的懷裏,她身上的血和衣服融為一體,咳出兩口血,抓住顧清晚的手:“小晚,這一槍就算我還你了,我不欠你了,不欠你了……你能原諒我嗎?”
“我原諒你了,嘉歌,我……”
傅希誠伸手要將許嘉歌從地上抱起來,許嘉歌叫他的名字:“傅希誠,你有沒有喜歡過我?”
嘴裏滲出血跡,顧清晚推傅希誠的肩膀:“傅希誠,你說話呀……”
傅希誠皺眉,看着她,最後只是輕聲說了一句對不起。
許嘉歌苦笑,眼前的視野已經開始模糊不清,她搖頭:“傅希誠,到了這個地步你連騙騙我也不願意嗎?”
“你那時候明明看我的眼神那麼溫柔,是帶了感情的。”
喃喃自語,沒想到傅希誠再次給了她一記重擊:“對不起,當時我看你的時候想起的都是顧清晚。”
聲音暗啞,他看到許嘉歌唇瓣動了動,一個字也沒有說出來。
抬起手,她想要最後摸一摸傅希誠的臉,傅希誠的身子緊繃,許嘉歌的手還沒觸碰到他的臉,已經垂了下去。
“嘉歌!嘉歌!”
許嘉歌已經了無生氣的躺在地上,閉上了眼睛。
……
傅希誠推開了房門,顧清晚靜靜的坐在床上手裏拿着一個相框。
輕手輕腳的走過去,發現顧清晚的臉上還帶着淚痕,從她手裏抽出相框,他一臉疼惜,看到相框裏顧清晚和許嘉歌的照片,知道顧清晚在想許嘉歌,放下了相框,在床邊坐下。
“晚晚,人死不能復生……”
“傅希誠,為什麼最後關頭還要讓她帶着遺憾走呢,她是替我們擋槍的,你怎麼能對她這麼絕情?”
她這話一出口,抬頭去看傅希誠,發現他的表情一僵,知道自己所說的話傷害了傅希誠,可許嘉歌曾經是她那麼好的朋友,如今為了她和傅希誠中槍死了……
傅希誠沒回話,只是起身將自己做好的幾個菜擱在了旁邊的小桌子上,拿過筷子給顧清晚夾菜。
“傅希誠,我們分開吧。”
傅希誠夾菜的動作停在了半空,頓了一下,將菜放在了面前的小碗裏,示意顧清晚張口吃飯。
顧清晚搖頭,沒有張嘴。
“先吃飯。”傅希誠做出一副她不吃飯就要用自己的方式喂她的樣子,顧清晚這才小口小口的吃飯。
只吃了小半碗的米飯,完全沒有胃口,她搖搖頭,不再吃了。
“傅希誠,我們先暫時分開吧,我想去國外待一陣子。”
傅希誠雙紅的眸對上她的眼睛,醞釀著不小的風暴。
傅希誠擱下了筷子,聲音竟出乎意料的平靜:“暫時分開?你還有幾個月就要生孩子了,你跑去國外誰來照顧你?”
“傅希誠,我可能做不了你的傅太太,如果不是我和你在一起了,會不會也不會有這種事情,嘉歌她也不會……”
傅希誠反手拽過她手臂,控制了力道,怕傷害到了她:“所以因為許嘉歌的死你就要和我分開,我們彼此相愛,這樣也要分開?”
顧清晚這個人什麼都好,可是她鑽起牛角尖來真的是能把人氣死。
“傅希誠,我覺得我們都需要冷靜冷靜。”
那一晚,傅希誠沒有回主卧睡覺,顧清晚看着相框裏的她和許嘉歌,為什麼……
她的心裏真的過不去這道坎兒,哪怕她知道這件事情根本怪不得傅希誠,可一想起許嘉歌離開人世前那麼絕望的眼神,她就難過了,就好像自己走入了漆黑的深淵,她不知道該如何繼續走,看不到任何光,最後還是走進了死胡同。
第二天早上,傅希誠去公司前推開卧室的門,顧清晚已經醒來了,她拖着自己的腰部在收拾自己的行李,小型行李箱裏已經堆了半箱的衣服,就連她手上的鑽戒也脫了下來,擱在了床邊的桌子上。
空氣一下子變得稀薄起來,傅希誠控制自己的情緒,雙手已經緊握成拳:“你真要走?就算要走也等到你生下孩子再走,萬一你出什麼事,我該怎麼……”
“我出事和你沒關係。”
傅希誠像是被人點了穴道,傻傻的杵在原地,看她已經下定決心勢必要離開,他深呼吸,開口:“如果你要離開,那麼你就一輩子都不要回來,我不會在原地等你。”
這是警告,也是威脅。
顧清晚心裏難受,她吸吸鼻子,放完最後一件衣服,關上了行李箱:“傅希誠,你要好好的,記得去找個醫生看病。”
大口大口的喘息,傅希誠自嘲:“既然已經決定要走,我就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