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7 原諒他
莫紫言不禁感嘆，這個男人實在是太會說了，自己真要吵架未必能吵過他。
“你都這麼說了，我還能怎麼辦？”莫紫言繞過戚凱楓的身軀，在街邊的長椅上坐下。
戚凱楓無比期待地望着她的眼睛，問道：“所以呢？”
“我累了，你的肩膀能借我靠一下么？”莫紫言輕聲說著，戚凱楓把她的頭靠在自己的肩上。
戚凱楓問道：“我們什麼時候回去？”
“你吃飽了么？”莫紫言靠在他肩膀上問：“要不要再吃一碗面呢？”
“有你在，我不會餓了。”戚凱楓說完對莫紫言淡淡一笑，手指輕輕撫過她的髮絲，隱約能聞到淡淡的香味。
“如果當初是馬琪琪先出現在你面前，你會不會……”莫紫言試探性地問道。
“會，如果她先你一步出現，我可能會跟她在一起，但是……”戚凱楓頓了頓，他不想騙她，接著說道：“生活沒有如果，沒人可以重新活一次。”
莫紫言點點頭說：“你說得對，可是，她就像我心頭的一根刺，每次想到她，都如鯁在喉。”
“你希望我怎麼做？永遠不聯繫她嗎？”戚凱楓問。
“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因為你，在她心裏一直都存在，我進不去，也抹不掉。”莫紫言說這段話的時候無比冷靜，語氣中更多的是無奈和不安。
“不管她怎麼看我，我只知道，我不能失去的是你，如果非要選擇一個人，我選擇的只會是你。”戚凱楓堅定地說道。
“是嗎？”莫紫言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已經很久沒有聽到戚凱楓說情話，無論她多生氣，只要戚凱楓認真地哄她，她都會破涕為笑。
“最後相信我一次。”戚凱楓伸出手，兩人十指相扣的瞬間，空中忽然綻開了絢麗的煙花，正如莫紫言心頭湧上的甜蜜，如冬季里冒着熱氣的湯麵，溫暖的感覺緩緩在心中流淌。
“我們回去吧？”莫紫言站起身，忽然冷風吹過，她打了個哆嗦，戚凱楓連忙把外套脫下來披在她身上。
“冷嗎？”戚凱楓溫柔的目光襲來，莫紫言搖搖頭。
莫紫言忽然感覺到陣陣疼痛從肚子裏傳來，她疼得冷汗直流，咬着牙說：“我的肚子，我是不是要生了？”
“別怕，我先送你去醫院。”戚凱楓見狀立馬把她打橫抱起，還來不及向居酒屋裏的戚宇辰說明情況，就沖向車裏。
“你認識路嗎？”莫紫言虛弱地問道。
“我認識，你忍一忍，馬上就到了。”戚凱楓說完，發動汽車，徑直向醫院奔去。
到了醫院，他把莫紫言一路抱到急診室，嘴裏還不停地喊着：“醫生！我老婆要生了，快來人啊！”
此時莫紫言已經在他懷裏疼得睜不開眼，只能任由他把自己抱到急診室的床上。
“家屬是哪位？”醫生問。
“是我。”戚凱楓擦了擦額頭的汗珠回答道。
“您太太現在情況危急，需要您馬上簽字確認手術。”醫生已經查看過莫紫言的情況，臉上的表情變得凝重起來。
“請一定要救回她，還有她肚子裏的孩子。”戚凱楓雙手緊緊地抓着醫生，而醫生只能儘力安撫她。
“我們會儘力把她治好，但是孩子，我們不一定能保證。”醫生面無表情地回答着，在生死面前，他什麼也不敢保證。
戚凱楓站在手術室門外，絕望地看着“手術中”的燈光亮起，像是他心中的一盞紅燈，提醒着他，自己曾經有多大意。
他靜靜地坐在手術室門口，腦海中不停閃現醫生說過的話語，漫長的等待中，他什麼也做不了，只能看着時光流逝。
出乎意外的是，手術門很快被推開，莫紫言躺在病床上，臉上沒有一絲血色。
戚凱楓幾乎是從椅子上彈起來，衝過去問醫生：“她怎麼樣了？”
“放心吧，你太太沒事，雖然孩子是早產，但是母子平安。”醫生摘下口罩，此時的表情已經放鬆很多。
戚凱楓心裏的一塊大石頭終於落地了，不停地自言自語道：“那就好，那就好，謝謝醫生。”
“你的寶寶已經送去保溫箱了。”醫生說完往外走去。
戚凱楓立馬向莫紫言的病房飛奔過去，此時她還虛弱地睡着，雙唇緊閉，似乎整個人還沉浸在無盡的痛苦中。
“先生，您太太現在非常虛弱，請您別打擾她休息。”護士把莫紫言推進病房后，又向戚凱楓叮囑道。
“好，我就在旁邊陪着。”戚凱楓答應着，輕輕找了張椅子坐在她床邊。
這一晚，莫紫言感覺自己睡的特別沉，甚至連肚子上的疼痛也沒有感覺到，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只見床邊趴着一個人。
她伸手想去看看他的臉，卻不小心扯到傷口，忍不住叫了一聲。
戚凱楓被她驚醒，滿臉欣喜地問：“你醒了？還疼么？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莫紫言被她的一連串問題問的有些懵，問道：“我昨晚怎麼了？孩子呢？”
戚凱楓儘力安撫她的情緒，說道：“別激動，孩子很好，已經在保溫箱裏，我們等會兒就去看他好不好？”
“真的嗎？你沒有騙我？”莫紫言激動地有些語無倫次，一醒來就記掛着孩子。
“當然是真的了，你先吃點東西，我讓家裏的阿姨煲了湯，你喝一點，有力氣了我們再一起去看他好不好？”戚凱楓從身後拿出一個保溫盒，裏面裝着香氣四溢的湯。
莫紫言舔了舔乾燥的嘴唇說：“我想喝水。”
戚凱楓站起身倒了杯熱水，發現太燙了，只好努力為她把水吹涼。
“再等等，我吹涼一點你再喝。”戚凱楓一邊晾着水，一邊拿出勺子，舀了一勺，喂進莫紫言的嘴裏。
莫紫言喝到水之後才感覺舒服一點，她拉着戚凱楓的手說：“我們去看孩子吧？”
戚凱楓略帶驚訝地問：“現在么？你可以下床嗎？”
“我可以。”莫紫言下了床，戚凱楓為她細心穿上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