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江末以為自己聽錯了，“你在問誰？”
顧衍：“樂辛。”
“怎麼可能。”江末很自覺的教室都沒進，直接站在顧衍身邊。
顧衍的懷疑並非是空穴來風，昨天，樂辛在他車上坐過的位置，甚至殘留了和宋戴一樣的威壓。
那種感覺十分微弱。
微不可聞。
可顧衍就是感覺到了。
他甚至能敏銳地察覺到，那並不是屬於江末的存在。
如果樂辛是Omega，為什麼會給人一種這麼不舒服的感覺？
江末既然已經分化成alpha，應該也能察覺到，可他看起來毫不知情的樣子。
江末：“為什麼這樣懷疑？”
顧衍覺得江末有時候像個漂亮的玩具，就是大腦不太夠用。
顧衍：“他殘留的氣息，令人討厭。”
江末的邏輯不是很好，但也覺得顧衍多少有點毛病，“所以你就懷疑他是alpha？你都沒分化呢，就這麼確定自己是alpha？說不定你們是oo相斥呢。”
顧衍：“……”
江末覺得真的是顧衍自信了，“雖然你們顧家向來都出厲害的alpha，但也不是說沒有出過Omega，你先不要把期望抱的太高，不然到時候分化成Omega，你得有多傷心啊。”
顧衍第一次覺得江末竟然還會照顧別人的心裏感受。
很新奇。
可這句話，江末可是掏着心窩子對他說的。
畢竟誰能想到他江末就是這樣的可憐人呢，要不是天生樂觀，A變O的心態都整理不過來。
兩個人就這麼站在外面，顧衍也不看書，教務處的主任巡邏之後，瞪了兩個人一眼便下樓去。
江末用腳尖懟了兩下顧衍的鞋底，“你說，你討厭樂辛的氣味兒，那你平時總對我臭臉，是不是因為我分化率太高，你也覺得討厭？”
顧衍：“……我沒有因為分化率和分化性別討厭你。”
簡而言之就是，江末周身所存在的alpha信息素波動、還有威壓，都沒有對顧衍造成影響。
江末心中警鈴大作，那顧衍豈不是要懷疑自己是Omega，“你看,我就說你是Omega，只敢討厭樂辛那種嬌小的o，對我這種分化率高的alpha，就另眼相待。”
“……我並沒有另眼相待你，但你分化成alpha之後，確實並沒有讓我覺得不舒服，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是提前用了抑製劑。”顧衍說。
所以江末的五感敏銳程度降低，也就對樂辛的不對勁，降低了警惕。
“噓---”江末將錯就錯，“實不相瞞，確實，我這分化率高的很苦惱，不用抑製劑我都坐不住，班裏的味道太沖，肯定有Omega沒有把信息素收好，也沒用氣味阻隔劑……”
顧衍難得附和他，“嗯，我之前也感覺到Omega的信息素波動了。”
但這兩天還可以。
“你感受個什麼，你都沒分化，你就是憑藉個人喜好評論別人。”江末抱着胳膊倚在牆邊，閉着眼睛道。
顧衍不再回答他。
江末是那種衝動魯莽的人，看人的眼光最差，好意思說他。
早讀快要結束的時候，顧衍又道：“陸天不是那麼容易利用的，與他為伍的那群人，得不到什麼好處。”
真正到了費普頓軍校，比陸天厲害的人，大有人在。
沒必要把格局放的這麼小，在高中就和一幫混混拉幫結派。
江末撇嘴，“你以為我願意，我要有你顧二少這麼龐大的背景，我分化成什麼都不怕。”
顧衍又不說話了。
確實，以他的背景想巴結他的人不會太少，可顧衍覺得他就算出身不好，依舊不屑和那些人為伍。
江末的所作所為，讓他大跌眼睛。
至少在顧衍看來，江末的分化率不低，再加上他以前肆意妄為的性格，應該不齒這種行為才對。
為什麼要攀附所謂的群體。
但這些都和他沒關係。
江末抓耳撓腮的等着打鈴后趕緊離開。
鈴聲一響，走之前江末說，“我知道你很生氣，我在校外打架，連累你挨罰，這事我特過意不去，我江末欠你一個人情，你以後用得到我，儘管說。”
“現在就說，可以嗎？”顧衍問。
江末走出去的腳又放回來，“那你說。”
顧衍：“不要在教室，再吃奶黃包。”
“我欠你一個人情，只能答應你一件事，我可以今天不吃。”說完，江末就走了。
顧衍：就知道這小子從來都不是什麼正經人。
翟尹既然選擇要告江末，必定會牽扯出當天晚上所有涉事學生，包括他自己，酒吧打架的參與者。
也就變相的讓被罰的陸天等人，把心中的怒氣全部轉移到江末身上。
可冤冤相報何時了，只能等畢業。
江末沒想到，本來和顧衍綁定是個麻煩事，最後顧衍卻成了自己的護身符。
上次，江末用了樂辛一隻抑製劑，之後又還給他兩個，但樂辛堅持只要一隻。
“抑製劑這東西不可多得，你只是把它存着，又不用非得現在用。”江末以為樂辛是覺得，自己通過特殊渠道買的抑製劑，可能不是好東西。
樂辛搖搖頭，“其實我的身體沒有感覺到任何變化，我和你總是會受到別人的影響不一樣，只是一個氣味阻隔劑，我就完全夠用。”
江末只能作罷。
可是樂辛說自己和別人不一樣，真的不一樣嗎？
從查出分化到現在，打了兩針抑製劑，正常人好像兩年後才打第一針……
江末思來想去，“樂辛，你還是把這隻抑製劑還給我吧，我確實擔心這個東西有點問題，我想辦法給你弄一支學校發來的。”
樂辛拒絕了，“我不擔心抑製劑的質量，你什麼時候才能意識到是你自身的問題呢？那麼多Omega他們分化后，還是整天和alpha在一起，他們都沒事。”
“我也沒事……”
“那是因為你已經打了兩隻抑製劑，就算你買的這個不正規，我那個學校發的總歸是正規的吧？不可能短時間內就需要再打。”樂辛覺得江末會毀在肆意妄為上。
“……可那是因為有人放了威壓。”
“Alpha釋放威壓……是因為他們以為你也是alpha，才會對你釋放，可他們壓住的只是同類而已，釋放的根本就不是信息素，你卻因為和他們接觸有了再次發情的跡象……”很有可能是因為抑製劑對江末的效果，微乎其微。
江末：“……”
江末摸了一把自己的後腦勺，“哎呀，被你這樣一說，我腦子好亂，我的身體沒有任何問題，打完之後覺得特別舒服。”
“哎，實在不行，你在學校里離那些alpha都遠一點吧，”樂辛說到這兒忍不住攥緊拳頭，“那個，江末，我找到了一個兼職可以白天上學，晚上給水果攤老闆賣水果，他們給我提供住宿。”
“嗯？那你是要搬走嗎？可是你一個Omega在外面住會很危險的，”江末愣住，“你放心，我不是真的A，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樂辛篤定道，“你放心好了，沒有人敢欺負我，水果店是剛開的，據說老闆還是司家的人，人品還是信得過的。”
江末皺眉：“司晟家的人？難道很值得信賴嗎？他還不如顧衍靠譜呢。”
樂辛：“……還好吧，他和顧衍是朋友。”
人以類聚，物以群分，至少顧衍比陸天那群人好多了。
江末到底是沒攔住樂辛搬出去。
周末，顧衍又從醫院返回家中，發現司晟已經在等他。
一見到顧衍，他就道：“翟尹被罰了。”
顧衍：“關我什麼事。”
“他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想搞江末，沒想到把你也連累了，怎麼樣，你有沒有揍江末那小子？”司晟好奇的問。
顧衍有些乏，“你要是沒事，我就讓司機送你回去。”
司晟和翟尹是同一個高中的，都在所謂的貴族學校上學，風吹草動，屁大點事，就傳的鋪天蓋地。
而陸天和江末在一個普通高中，陸天是因為成績不好被分配到這的，也懶得去找人折騰。
而顧衍和江末一個學校，據說是因為他不喜歡司晟學校的風氣，囂張的學生太多，顧衍比江末容易看人不順眼。
司晟坐在顧衍家的沙發上喝茶，一副優雅貴公子的樣子，被趕了也很從容。
自顧自的翹起二郎腿，司晟緩慢道：“沒想到江末這種窮光蛋，竟然分化率還不低，要不是他分化成alpha，我甚至以為你當初去上個普通高中，是為了追他。”
顧衍皺眉，“我追他做什麼。”
“你們倆住對門這麼多年，我每次來找你，都能看到他，你看他，他看你，誰也不說話，照一般人，十幾年早就成好朋友了，也不知道你倆矜持什麼呢。”
“……”
翟尹又好奇的問道：“對了，你一開始不是都和我一起報名我學校了嗎？後來聽說江末沒錢，去了普通高中，你就又跟過去了，到底是什麼情況？”
“……”顧衍一時間語塞。
說真的，他還真找不出一個理由來。
當時突然換學校，和腦子進水的感覺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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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衍：我追他？胡扯，我追逐的，是自己的內心。
江末：就是，胡扯，最討厭顧衍這樣的人。
顧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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