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催眠
張燁景的私人別墅里,閆文清和威廉立在一側,威廉醫生焦急解釋道,“不是我不願意做,催眠術確實可以讓人忘掉一些過往,但這種手段目前並沒有得到廣泛驗證,而且它的潛在後遺症非常明顯,病人究竟會忘掉多少東西,在此之前根本無法估計。”
張燁景面無表情的坐在一側,讓人看不清他的真實想法,只是他的手垂在那裏許久未動,“威廉我知道你曾做過這樣的案例,所以我才找你來,你知道我想聽到的並不是這些。”
威廉也很無奈,無論他怎樣勸說,對方都似乎打定主意讓他這樣去做,“我可以做,但是我無法保證後果,而且你讓我做的這一切都是未經過患者本人同意,這在道德上是不允許的。”
張燁景冷哼一聲,“道德?你跟我講道德?威廉不用我提醒你你是如何走到今天的吧?”
“你!”威廉看着對面的人,他當初就不該惹上這些人。
“你只需要按我說的做,一切後果都由我來負責。”這件事他思慮許久,如今是到了不得不做的地步。
肖長遠今日你可以在我面前這般得意,只是不知道明天過後,你是否還能一如現在這樣。
威廉走後,立在一側的閆文清看着張燁景開口,“洞么。”他本想同威廉一樣說些勸說的話,可看向張燁景后卻沒再說出口,他跟在張燁景身邊多年,最是懂他的心性,這兩年他幾乎把所有的時間,精力都花在了李殊言身上,他用最大的耐心等待着對方,如今卻因徐佳佳毀了這一切。
“是不是連你也覺得我這樣不計後果的對她,根本不是愛她?”張燁景出聲問向一旁的閆文清,後者猶豫了瞬間,才開口,“不是。”
張燁景繼續坐在那裏,不再開口,閆文清也繼續如同雕塑般的立在一側,他注意到張燁景手裏夾着的那隻煙早已經燃的只剩下灰燼,可他仍舊未動,洞么平日裏極愛乾淨,如今卻任由煙灰落在他腳下的極其名貴的地毯上。
又是許久,張燁景才似乎回過神來,他將雙手覆在臉上,身子深深伏在膝間,低聲道,“我實在不能看着肖長遠將她帶走···她說容不下背叛,可我並未那樣做,她不能跟肖長遠走···”
閆文清看着情緒有些失控的洞么,有些動容說道“她會留下的,會看到你對她的好。”洞么這個人向來喜怒不形於色,可如今為了這個女人,他不止一次失控。
張燁景再次抬起頭時,神色已經恢復如常,“早些休息,明天過後,一切都會好的。”
次日一早殊言帶着靜靜散步回來,就看到圍在肖長遠家門口的幾個身着公服的人圍在肖長遠門口,不出片刻,肖長遠便被帶着走了出來,他同殊言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不要插手,可殊言看着要被帶走的人仍舊上前問道,“我能問下,他做了什麼嗎?”
“我們懷疑他和近期的一宗人口失蹤案有關,只是例行詢問。”
人口失蹤案,殊言腦海中第一個想到的便是徐佳佳,張燁景,能這樣做的只有張燁景。
張燁景看着手機上閃爍的電話號碼,為了肖長遠她的動作倒是迅速,這人若換成是自己,她也會為了自己這樣着急嗎?
他接起電話,那端聲音傳來,“燁景,你在哪?我想見你。”
“你是因為肖長遠的事情想見我嗎?如果是這樣的話,你未免太高看我了,這樣的事我可做不了。”未等殊言開口,張燁景便急着否則。
肖長遠是誰,能在B市動他的人鳳毛麟角,而願意冒風險這樣做的人,也只有張燁景,眼下他急着否認更讓她確信了心中的猜測,“我只是想見你,有些事我想當面和你說清楚。”
張燁景一時語塞,他既希望她來,又害怕她來,情急之下心中不免慌亂了些。
“殊言你確定要來見我嗎?”這個時候你來見我,還說不是為了肖長遠,只是你若是真的為了他來見我,那我之後便不會放你離開。
“嗯。”
“好。”張燁景跟殊言說了郊外別墅的地址,看着那頭已經掛斷的電話,張燁景將身體仰在後側的椅子上,殊言,我本不想這樣做,一路走來,我對你的愛並不比肖長遠少分毫。
殊言到時,張燁景正坐在那裏細心的煮茶,他用一柄雪白的茶壺溫着,等着水沸,殊言坐在那裏也不說話,看着他慢條斯理的擺弄着他的茶具,又看着他將沫餑杓出,最後看着他為自己斟入茶碗,張燁景細細的抿了口茶,看殊言仍舊未動,他說道,“我忘了你不喜歡喝茶,你喜歡喝橙汁。”
殊言沒理會他的話,也捧過茶杯小撮了一口,“燁景我記得第一次見你時莫名的就想起君子端方,溫良如玉這句話,你一直跟在我身後,我卻並沒有制止,後來瑞士下了很大的雪,你仍舊站在我門口,我本不想理會,可看着窗外漫天的雪景,我想你這樣的氣韻着實應該擁爐賞雪,煮酒品茶才不褻瀆,而不是守在我門外忍受着那般寒氣。”
張燁景聽她說起這些,舉着茶杯的略在空中一頓,他以為她來定然是為了肖長遠質問自己,可她沒有,而這些自己以為她早已經忘了的事,她卻連點點滴滴都記在心中。
殊言沒有理會他的動作,繼續說道,“或許正是因為如此,你留給我的第一印象實在太過深刻,以至於後來,即便我知道你是洞么,我也從未能將你和我記憶中的洞么聯繫起來。在我這裏,你仍舊是那個閑適自在,在雪山上教我滑雪的張燁景。”
張燁景終於將茶杯放下,“你是因為肖長遠而來?”她說這麼多,不過是為了肖長遠。
“不是,我不需要為他說什麼,你和我都清楚,他什麼都沒做。”
張燁景為自己和殊言蓄滿茶杯,她雖說不是為了肖長遠,可她在肖長遠出事片刻后便來找自己,說不是,他是不信的,“殊言,若是有一天我也出事了,你可會為了我做些什麼?”就像你為了肖長遠一樣。
“你與肖長遠在我這裏是一樣的,不論你們誰受傷,都是我不願意看到的。”
“一樣?殊言你說這話可會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