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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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想到梁麗娟竟住這麼偏離市區的一個普普通通的宅院裏。看我疑惑地四處張望，梁麗娟開口了，說：“是不是說，你現在是堂堂的一市之長，怎麼住在這樣的地方？”

我不置可否地點點頭。

梁麗娟說：“這個問題我現在不回答你，你自己琢磨哈。”梁麗娟“小雲，小雲”喊了幾聲，沒見回應，抬起手腕看看錶，說：“進屋坐吧，等一會瓦蛋就回來了。”

梁麗娟忙着沏茶，我在思忖瓦蛋是不是梁麗娟的兒子。瓦蛋，好熟悉哈。想着想着，我不由打了一個冷顫，梁麗娟怎麼給兒子起這麼一個名字哈。我的小名不就是瓦蛋嗎？我痴獃地看着梁麗娟。

“看什麼，不認識我？”

這時，小雲帶着瓦蛋回來了。沒進門，瓦蛋喊着“媽媽，媽媽”向梁麗娟撲了過來。看到瓦蛋，我有似曾相識的感覺，仔細打量已撲進梁麗娟懷抱的瓦蛋。我心中屈指算來，瓦蛋應該有5歲了。

梁麗娟在瓦蛋額頭親吻了一下對瓦蛋說：“乖兒子，喊叔叔。”

瓦蛋從媽媽懷裏回過頭，向我喊道：“叔叔好。”

我說：“瓦蛋好，來讓叔叔抱抱。”

我伸出了雙手，等瓦蛋過來，瓦蛋愣神地看我。梁麗娟說：“兒子，去和叔叔玩，媽媽給你做好吃的。”

梁麗娟站起來，去廚房和小雲一起準備晚飯了。

不大一會功夫，瓦蛋和我玩的很熟了。我對瓦蛋說：“和叔叔一起玩騎馬好不好？”

瓦蛋說：“太好了。我爸爸死後，就沒人和我玩騎馬了。”瓦蛋騎到我的背上，我在客廳的地板上爬來爬去，瓦蛋玩得很開心，不時地用小手拍着我的屁股喊道：“駕，駕。”

我說：“和叔叔玩得高興嗎？”

瓦蛋說：“你比我爸爸好騎多了，我爸爸爬幾圈就不和我玩了，討厭死了。”

梁麗娟站在客廳外，看瓦蛋和我玩得很開心，臉上也蕩漾着春天一般的微笑。瓦蛋突然讓我聽來，說：“叔叔，我和你商量個事好不好？”

我說：“好啊。”

瓦蛋說：“你先答應我，我才告訴你。”

我說：“叔叔答應你。”

瓦蛋說：“你這樣說不算數，我門得拉鉤。”

我伸出右手的小指，瓦蛋也伸出右手的小指，拉着我的手指說：“拉，一百年不反悔。”

瓦蛋說：“叔叔，你也得說我學着瓦蛋的樣子一起說了一遍，瓦蛋說：“叔叔，做我的爸爸好嗎？”

我眼睛的餘光，看到梁麗娟臉一紅，轉身進了廚房，我的心臟，也撲騰撲騰的跳，我沒想到瓦蛋會要我答應這樣一件事情。

我說：“告訴叔叔，為什麼要叔叔做你的爸爸？”

瓦蛋說：“幼兒園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就我沒有爸爸。我也想要一個爸爸，我看你就像爸爸，我就讓你做我爸爸。我有了爸爸，小朋友就不幹欺負我了。”

我心中一酸，眼淚差一點掉下來，我說：“我答應你，但你不能好喔爸爸，只能咱倆一起的時候才能喊爸爸，有人的時候，要喊我叔叔，我才答應你。”

瓦蛋像個大人似的，說：“叔叔爸爸我記住了。”

吃過晚飯，小雲去給瓦蛋洗澡了。我和梁麗娟在客廳喝茶，說話。

梁麗娟說：“過去，我也聽到一言半語，說你混得不錯，你這次來海州投資什麼生意，看我能幫上忙不？”

我說：“謝謝了。不是金融危機惹的禍，恐怕我們在海州還見不了面哈。”

梁麗娟說：“是不是還要逃哈。”

我說：“沒有精力再逃了，已經決定在海州投資了。”

正說著，保姆小雲已經給瓦蛋洗好了，我站起來說：“時間不早了，我該走了。”

聽說我要走，瓦蛋不依，哇哇哭了起來，邊哭邊說：“我不要叔叔走，我不要叔叔走。叔叔我答應你不喊你爸爸，沒有人的時候再喊你爸爸……”

我頓時尷尬得無地自容，保姆小雲不在，我還好一些。小雲沒等梁麗娟開口，先說：“叔叔，你就留下吧，瓦蛋自我來后，就沒見這麼開心過。”

這時，梁麗娟也開口了，說：“傳功，你就留下吧，反正這裏有房間。”

我不得不留下來哈。瓦蛋高興地說：“叔叔，我給你表演一個節目好不好？”

瓦蛋一本正經地先作自我介紹：“我叫王智睿，小名叫瓦蛋，今年5歲了，是海州實驗幼兒園中班的小朋友，現在我給大家表演小燕子穿花衣，希望大家喜歡。”

瓦蛋見我留了下來，興緻很高，連着表演了好幾個節目，梁麗娟看到兒子開心，自然也十分開心。已是晚上十點了，梁麗娟讓小雲哄瓦蛋上樓睡覺。瓦蛋就是不願意。我說：“瓦蛋聽話，明天叔叔帶你去動物園怎麼樣？”

瓦蛋這才答應上樓睡覺。上樓時，嘴裏還在說，明天我要去動物園了，明天我要去動物園了。

瓦蛋上樓以後，梁麗娟說：“傳功，以後有時間多來陪陪瓦蛋好嗎？你要是忙，或者覺得我要求的過分……”

我立即打斷了梁麗娟的話，說：“看你說哪裏去了，再說陪陪瓦蛋，能占我多少時間哈。”

梁麗娟的要求，是我求之不得的。我那還敢推辭哈。